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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 x 四季〉聖誕聯合番外

 

      平安夜,早晨。

      說好的好姊妹之旅怎麼就成了眼前這局了呢?

      辛晨看著眼前三位男性覺得有些礙眼,尤其是最中央那位姓歐的先生,他嘴角正用要笑不笑的弧度,雙眼直勾勾地瞅著她。

      在辛晨看來,他挑釁意味十分濃厚。

      「請問,你們為什麼在這裡?」辛晨盡力露出和靄的微笑問。

      當初跟歐方辰說跟姐妹們去南投來ㄧ趟露營之旅時,他甚至還一口答應,說讓她好好去玩。

      結果人現在在這?

      莫雨珊見三位男人沒人回應,便出聲緩頰解釋,「阿哲就說他跟歐方辰最近沒什麼案子想出門走走,然後⋯⋯」

      「然後他們就說要跟來?」辛晨把話接完,「還不讓妳跟我說?」

      莫雨珊吶吶點了頭,尷尬地露齒笑著,「他們說我們三個女生在荒郊野外很危險,我想了想覺得滿有道理,現在社會不是普通的亂。」

      「對啊,我可不放心。」溫哲希連忙接話,「現在社會新聞一個比一個可怕。」

      辛晨是能理解他們的擔心,但就是覺得煩,這可是久違的姐妹之旅欸!

      出了社會後這種與姐妹相聚的機會有多難得,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無處發洩的辛晨,自然是用眼神找自己男人算帳,心想,絕對是歐方辰在背後說了些什麼給溫哲希,然後料到莫雨珊的耳根子軟絕對會答應讓他們跟來。

      「那旁邊這位季先生呢?」辛晨視線掃向身旁的高個兒,「妳知道他要來嗎?」

      「我知道什麼叫姊妹之旅好嗎?」黎丹葳淡然回應,「言下之意就是,這是我們好姐妹久違的旅行,男人們請走開。」

      辛晨就知道黎丹葳懂她,伸手跟對方擊了掌。

      身為該走開的男人季向陽,看著雙手正環胸、一臉在等自己解釋的黎丹葳,目光些許閃避,最後決定推給隔壁同夥,「他們說妳們需要廚師。」

      季向陽最近光是北部向口蛋餅的分店開幕就讓他忙了幾個禮拜都沒回家,責任心那麼重的他是不太可能會擱下事業不管的。

      除非⋯⋯

      黎丹葳唇角一勾,雙眼盡是揶揄,「就這麼想見我?」

      季向陽幾乎是下秒就漾出燦爛笑顏,毫無避諱直接點頭承認,黎丹葳見狀心一下就軟了,面上沒表現出來就是了。

      好,但她還是必須公正。於是黎丹葳沈默的想了下,辛晨是頂級料理白癡,有曾經快燒了廚房的歷史;而她就只會荷包蛋和水準泡麵這兩項技能,她們三姊妹中也就只有莫雨珊的廚藝能靠。

      所以,如果添加個廚師她們也沒什麼損失,反而樂得輕鬆呢。

      理性分析完利弊,黎丹葳對辛晨說:「我們的確是需要廚師,他可以留下。」

      況且,她也想他了。

      黎丹葳忽然准許男人加入,辛晨傻了眼,「欸!說好的男人請走開呢?」

      「人心本來就是偏的。」黎丹葳敢作敢當。

      辛晨:「⋯⋯」

      這本來就是一場注定輸掉的對峙。

      來都來了,男人們的露營裝備甚至帶得比她們還齊全,裝備多到都放上車頂去了,辛晨自然念了幾句服從多數去了。

      得到同意後,男人們著手幫女人們的把行李放進車內。

      住在南部的黎丹葳只要上來台北,辛晨和莫雨珊也會離開自家的男人的家一同回到葛氏公寓。

      公寓並沒有因為開始和男人同居就退租,那兒就像她們台北的家,要離開著實是捨不得。

      另一方面又覺得是一種保障,至少和男人們吵架時不會沒地方可去,縱使至今還沒發生過需要離家出走的時候,但想離開男人眼下的時候還是有的。

      女人嘛,總需要一點姐妹的專屬時光。

      在葛氏公寓樓下討論了一會,大夥兒最終決定開兩台車前往南投露營區。

      但現在好了,三位女人本想是坐同一台車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安排的,變成歐方辰帶路,其他五人搭另外一台休旅車。看著自家孤伶伶的男人,辛晨在出發前一刻跳車了,決定與她男人坐同一台車當個無用的導航。

      自己嘴巴打得不痛?  

      看著駕駛座門被一臉不情願的辛晨拉開,歐方辰眼尾輕淺揚起,待辛晨整個人坐進歐方辰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往一旁傾身拉了辛晨旁的安全帶扣,經過女人面前時,冰冷的唇湊上了她的。

      輾轉一陣子後辛晨最終把人推開。

      她想笑,但忍住了,不能讓這男人太得意,目光一凜帶著霜,「你幹嘛?」

      「嘴唇有點冷。」歐方辰骨節分明的指頭輕抵著唇畔,回到位置上,「現在暖了。」

      「……」媽的,拿她嘴來禦寒?

      另一車。

      見前面的車還沒開始行駛,季向陽把握時間把一些還沒交代完的事情打上店裡的Line群組。

      「店裡有什麼事嗎?要不要我先開車,你好好處理。」坐在副駕的黎丹葳見狀出聲詢問。

      她和最近和季向陽聚少離多,猜他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才先擱下工作的。他這做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人,想要誇他也不是、唸他也不是⋯⋯

      只見季向陽再打了幾個字,居然就把手機給關機,笑著說:「都交代完了,他們要我好好玩也讓我把手機關機,說這樣才不會打擾到我。」

      「他們叫你關機你就關?轉靜音不就好了?」黎丹葳不懂他關機的意義何在。

      聽聞,季向陽愣了下,然後像個孩子般恍然大悟地啊了聲。

      見他那副傻樣,黎丹葳被氣笑,「店裡的人是嫌你吵吧?你就順他們的意吧。」

      「辛晨他們在幹嘛?怎麼還不出發?」莫雨珊突然從中探頭過來,「我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

      跟著看向前方的溫哲希,看清那兩個交纏的黑影後收回視線,語氣帶著趣味,「等他們一下吧,忙著呢。」

      正要撥出電話的莫雨珊不明問道:「忙什麼?」

      溫哲希湊近了她些,「忙一些我跟妳才會忙的事。」

      莫雨珊從手機中抬眸,一臉茫然。

      黎丹葳看著前方那台車的後窗,突然就聽懂也看懂了溫哲希的語意,哼笑了聲,「那表口不一的女人。」

      莫雨珊順著方向看過去,噴笑出來,「梨子我跟妳說,她其實超黏她男人的,妳如果長期待在台北眼睛會瞎了一半。」

      黎丹葳笑了笑,「所以說,距離還是最美的。」

      距離之所以美,是因為它篩選出那些真切實意,而那些因距離產生隔閡而最終離開的,可能本就不屬於你。

      黎丹葳曾以為兩個最好的朋友北上讀書,三人之間的友誼也會漸漸淡去,但如今過了十幾年了她們仍然還在,雖然沒有隨時在身邊、天天聯絡,但見面總是一見如故,也讓她們更加珍惜短暫的相聚時光。

      這世界曾經對她那麼的殘忍,但因爲有身邊這些後盾,她最終才能的漾出真切的笑容。

      雖然偶爾還是覺得自己與這世界格格不入,但她清楚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前面那台車忙完終於發動了。

      一隻手突然出現在眼前,黎丹葳對上身旁那雙溫熱的目光後淺一笑,然後也伸出手緊緊握住。

      這趟旅程,她很期待。

      下午。

      到達目的地,六人在預約好的營區卸下所有裝備,體力活之後每個人都滲著些許的汗水,但因山上氣溫低下,身子因寒風而透著清涼,反而感到舒服。

      營區在半山腰,從圍欄邊望眼下去是灑著午後餘暉的城市和山景,今天天氣並沒有很好,半顆太陽被雲朵遮了一大半。

      組裝完三個帳篷和客廳帳,時間已經接近傍晚。

      看著男人們在旁邊忙著準備晚餐,而她們卻坐在圍欄邊悠閒的喝著茶看著風景,辛晨突然慶幸了她出發時的妥協。

      懶人主義誓死追尋到永遠。

      「工作室最近如何?」莫雨珊問。

      黎丹葳畢業後創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成為了自己的老闆。

      「最近接了一間餐廳的行銷案,老闆是季向陽的朋友,聖誕過後等明年初大概都在忙這個。」黎丹葳回。

      「還是不找員工嗎?自己這樣忙得來嗎?」

      「找了啊。」黎丹葳笑了笑後,目光坦蕩蕩的朝駕駛座季向陽看去,「我把季先生的得力助手挖過來了,冉年年妳們知道吧?」

      「那個工讀生?妳在頻道上都叫她年年的那位?」

      「沒錯,就是她。」

      晚餐時間,難得湊在一塊話匣子開了就關不了了。

      出社會後,平日忙著自己生活,工作領域也不盡相同,鮮少會花上帶多時間在聯繫,所以只要一見面什麼話都聊上。

      包括近況、包括過往……

      談起國中時期,三女人就有說不完的話題和蠢事,年少時總是輕狂、總是大膽直衝不怕沒退路,只是當時不知道那就代表著青春。

      「欸欸季向陽你知道梨子國中的時候被你的粉絲給關在廁所過嗎?」聊著聊著辛晨憶起了黎丹葳的荒唐史。

      季向陽正在爐子前煮著湯,此時拌攪動作頓了下,看著者吃得津津有味黎丹葳,「被關在廁所?」

      「而且還不只一次。」莫雨珊補充。

      「我都忘了這件事!」提起這陳年往事,黎丹葳大笑了起來,沒發現身旁男人的臉愈發沈重,「真的幸虧我腿長,可以從上面爬出來,不我會被廁所的臭味給薰死。」

      晚飯後。

      黎丹葳想著在附近散個步,找了季向陽一起,這陣子總是各忙各的,能這樣閒下來的時間真的不多。

      半路上,季向陽突然抱上黎丹葳,「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

      沒料到先前談論的往事季向陽會放在心上,黎丹葳想了下才明白他是在說關廁所這件事。以前發生時她就不怎麼在意,只覺得是一群女的吃飽太閒沒事做,倒是辛晨替她好好教訓了那群人。

      沒再發生,她也就沒想說出口。

      黎丹葳在季向陽懷裡輕嘆一聲後說:「季向陽,你知道你真的很常跟我說對不起嗎?對不起那些不關你的事的事。還是當時那些女生真的都是你的後宮三千,你管理不周才波及到我?」

      季向陽笑了,氣息打在黎丹葳耳後惹的她有些癢,「當然不是。」

      離開男人的懷,黎丹葳直視著季向陽眼睛,「你聽好了,如果你要跟我說對不起,就只能是一個原因,就是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嗯?」

      理性如她,一直都是黎丹葳。

      偶爾她的淡然會讓季向陽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可以波及她的,所以同時也讓他很心疼,到底是經歷多少苦難和歷練才能這麼瀟灑?

      只不過她說的話怎麼有些耳熟?

      『黎丹葳妳聽好了,如果妳要再次把我推開,就只能是一個原因,就是妳不喜歡我。』

      記著呢⋯⋯

      季向陽失笑,黎丹葳看著那笑覺得養眼。

      她的陽光就該這麼笑著,彷彿這世界的黑暗被都被驅逐了。

      季向陽再度把人拉回懷裡,「妳說得沒錯,我現在知道了。」

  

      在營區提供的浴室洗完澡後,三女人窩在帳棚裡各做各事。      

      黎丹葳坐在帳篷門簾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星空和城市光景,感受當下的靜謐和山上乾淨的空氣,光是這樣待著什麼都不做身心都像被充電了。      

      三女人原本想約在年末團聚一起跨個年,但時間湊不攏,便想著一起從平安夜跨向聖誕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沒想到原本的三人形成了六人。

      「還記得我們國中的時候討論過誰會先結婚嗎?」黎丹葳雙手抱膝打破了沉默。

      辛晨視線離開手機,「記得記得,當初好像二對一吧?我跟妳都認為是莫雨珊先。」

      莫雨珊作息規律,此刻以躺平在睡袋裡,聞聲後睜眼,「那我當初投誰?」

      「妳投辛晨,還說要當她的伴娘。」黎丹葳笑著回應。

      「那我們現在再來投一次!」辛晨一時興起,眼中很是興奮,「那時候我們都還小,不準啦!」

      「好啊,來!」

      「來吧。」

      重新投票的結果,黎丹葳投辛晨;辛晨投莫雨珊;莫雨珊投黎丹葳。

      恭喜各位各得一票。

      「妳為什覺得是我,我看起來最不可能啊!」辛晨對黎丹葳的選擇感到無比好奇。

      「沒為什麼,就覺得妳打臉習慣了,而且往往說不可能的都是最有可能的。」黎丹葳也不是真覺得辛晨會先結婚,就是在把手指向莫雨珊前改變心意,事事難料嘛!

      「那妳為何還是選莫?」黎丹葳又問。

      「她都為了自家男人出賣我們的姐妹旅行了,還需要多做解釋?」說完,辛晨在下秒受到不明物體的襲擊。   

      東西來自莫雨珊,她喊:「都說是為了安全!」

      「好好好……安全!」辛晨決定不爭論,「那妳為何選梨子?」

      「就覺得她跟季向陽兜轉了十幾年,」莫雨珊眼神是欣羨,「若說最穩定的就是你們了。不過……」

      「嗯?」

      「剛剛梨子說的也有道理,妳打臉慣了,所以我要換成妳。」

      「欸!」

      不明物體最終回到莫雨珊身上。

 

      「原以為今年會是一個很好的一年。」聊了一陣,被睡意淹沒前莫雨珊突然有些感嘆。

      「是啊,變化太大讓人措手不及,今年無法出國旅遊,訂好的航班也被取消了,就好像有種……被困住的感覺,卻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回會持續多久,但我們生活在台灣真的很幸福。」黎丹葳回道。

      「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以前不會這麼覺得,但我第一次覺得這世界好殘忍。」

      「是啊,殘忍……」收回思緒,黎丹葳看向身旁一直沒說話的辛晨,平常她可是最吵的。而對方視線正落在手中溫熱的茶,好似在思索著什麼。

        「欸,妳睡著啦?」黎丹葳身手推她。

      辛晨這才猛然抬起頭,一臉正經八百的,「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噁心,但我真的好愛妳們!」

      話語一落,黎丹葳和莫雨珊登時愣了好幾秒。

      見兩人不動如山,辛晨接著敞開雙臂,咧開嘴笑,「來吧寶貝們,我們抱一個。」

      摟摟抱抱從來都不是她們三人會做的事,互相拳打腳還差不多。

      黎丹葳將臉湊近辛晨,用上了關愛的眼神,「親愛的,妳知道我是誰嗎?」

      「梨子啊!」辛晨故作看不懂黎丹葳訴說著「神經」的表情。

      黎丹葳點了點頭,唇角上揚,「知道就好,差點以為妳把我們誤認成妳的男人。」

      一番激戰後,辛晨成功抱得美人歸。

      備註,還是兩位呢。

      大家都說2020教會了大家珍惜,而珍惜,從現在做起。

      不過第一次做這種事,還真得習慣一下。

      習慣之後就成自然了。

      午夜十二點,聖誕節來臨。

      三人閉眼許下了願望,很有默契的,願望都一樣。

      願大家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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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聖誕節快樂!每個人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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