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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皮膚之島 第二章 愛情燒傷 九分法(rule of nine)

    他租屋在醫院隔壁(這是許多外科醫師的習慣,住在醫院附近,能夠及時處理患者任何狀況)。穿過馬路,用瘋狂的姿態從往急診室,午夜的風微涼,他蓬鬆的長髮甩在身後,在路燈的照射之下就像一把風火。

      衝進急診室,和往常一樣,呻吟、哀嚎的病人,從大門口的檢傷分類一路擠到走廊,有一個喝醉酒摔破頭的男人手上沾著血,拉住他的白袍….「醫師,救我…」他跌跌撞撞,終於看見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   ───那朝思暮想,在無數孤寂的夜晚一閉上眼就會出現的女孩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直

挺挺地躺在外科急診室的角落,空氣中瀰漫一股濃濃的焦臭和汽油味,總醫師和兩位護士小姐卻杵在那兒,沒有做任何動作。

        「按照九分法(rule   of   nine),燒傷面積大約多少?」李凌嘉急促的問。

        「目前…很難估計,病人穿的衣服的材料是人造纖維,燒著後黏在皮膚上…」總醫師回答。

    「燒燙傷病人,為什麼不馬上將衣服剪開呢?」他大吼。

    「這位小姐不讓我們碰啊!一接近,她就尖叫。」總醫師一臉無奈。

      「她說,她的身體只讓李醫師…你一個人碰。」一位胖胖的護士小姐說,臉上快速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仔細看著女孩,那一瞬間就像過了一千年,再也沒有辦法將目光離開…依舊是清秀的臉龐,白皙的肌膚卻鋪上黑色的炭灰,眉毛又粗又濃,帶著一些叛逆,眉頭卻深深緊鎖,很顯然的在承受巨大的痛楚。剛打過止痛針,雙眼微閉著,長長的睫毛卻不住的顫抖…忽然,女孩睜開眼,眼神空洞卻堅定地看著他

    「李凌嘉,救我.......!」

    李凌嘉就像被電擊一樣,從錯愕和迷惘中驚醒。是鄭宜敏,真的是朝思暮想的女孩,現在真實地出現在他面前,卻躺在醫院的急診室病床上。非常擁擠的急診室,左右都是人,右邊病床年輕的男孩子顯然是開放性骨折,大腿骨頭穿刺出來,小腿以怪異的姿勢垂在身旁,那男孩子一邊喊痛一邊哭叫著……

      「刷!」李凌嘉將急診室的窗簾拉上,小小的空間瞬間剩下他和女孩….以及一位護士。

      「會有一點痛喔!你要忍耐一下…」,李凌嘉從護士小姐手中接過剪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直衝。他仔細的幫女孩把衣服除去:上半身穿著鵝黃色套頭毛衣,下半身是牛仔褲,右半邊的衣服幾乎都燒成焦炭,半邊的衣服雖然完好,但滿是油漬,看起來還好火撲滅得快,否則…。,混紡的毛衣經過火炙纖維糾纏沾黏,和皮膚緊緊的黏在一起,只要輕輕一撕,皮膚就隨之扯落。

      「好痛!好痛…!」女孩忍不住尖叫。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來,李凌嘉手竟然發抖,這一位年紀輕輕,卻以精湛刀法在整型外科界譽為明日之星的高手,處理過多少複雜的外傷!也經歷過多少複雜而漫長的重建手術,而這一刻,只是為一個年輕的女病人去除身上燒焦的衣物,竟然讓他驚慌失措!

      「李醫師,要不要…讓我來?」總醫師問。

      「不!」竟然女孩和李醫師同時的大喊!

      李凌嘉堅持親自動手,將燒壞的毛衣連著部分皮膚已經清除乾淨,接著是內衣,因為這一層貼身衣服的保護,雙側乳房得以完整。

      他瞅著那一對渾圓飽滿的乳房,鑲嵌在女孩佈滿水泡變形的身軀,似乎是最輕狂的嘲弄….好美的曲線!那粉紅色的乳暈旁邊,沿著右側乳房的內緣,卻有著好幾道淡淡的疤痕,那是他之前用6個0尼龍線(比頭髮還要細)的縫線一針一針縫補出來的。他靠近女孩,極力的調整呼吸,因為有好久好久,他沒有這麼如此接近針對乳房。(待續)

附註:九分法(rule   of   nine)是醫學名詞,用於計算燒傷面積所佔身體面積的百分比。將身體表面積估為一百等份,再將身體各部位所佔相對面積劃分為數個9%(如圖,會陰部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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