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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死亡最近的距離:觸手可及

那天,天氣晴朗的不尋常,清澈的藍空上,連一絲白雲都不見蹤影。

      自小,我便在辱罵與冷嘲熱諷中度過,打從有記憶以來,父母就不曾像電視上演的那般和藹、溫柔的呵護我們,我早已習慣如利劍般的言語刺上心頭,與那冷漠的面容。但那天,我卻看到了不一樣的他們,傍晚,笑聲迴盪在家中,圍繞在歡笑的我們身旁,第一次體會到家的溫暖與美滿。然而,晴朗的天空漸漸蒙上了烏雲,發覺遭到背叛的我與母親有了爭執,累積在心中的不滿與怨恨也終於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窗外的夜空似乎更黑了,雨水劈啪的打在窗子上,清澈的藍空被渲染上墨黑,當我回過神來,強烈的痛楚遍布上背,母親拿著鞭子,憤怒在脹紅的臉上表露無遺,眼裡已沒有先前的溫柔,我感受到淚水滑過臉龐,卻不知自己為何哭泣,世界彷彿靜止了,我看著母親憤怒的嘴角,嘴裡似乎在喃喃說些什麼,但我卻聽不見了。此時父親也回到了家,看見拿著鞭子站著、處於崩潰狀態的妻子,與跌坐在地上滿臉淚水、恍惚呆滯的女兒,當下便做出了抉擇。我彷彿漂浮在空中,像個任人操控的木偶,被拋起的瘦弱身軀撞擊到走廊頂端的白牆,我無力的跌坐在地,轟隆一聲,猛地一聲雷劃破了寧靜的夜晚,我看著遠方的父親,拿著木棒走了過來,好似帶領我前往陰間的死神,我明白自己已沒有了希望。一下一下,木棒在我身上留下了鮮紅的印記,彷彿要做上標記,證明我是屬於他們的,光彩已漸漸自我眼中淡去,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也沒有意願反抗,我早已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內心那支撐我存活的渺小聲音也漸漸微弱……直到門鈴響起。

        之後的事情,似乎已從我記憶中抹滅,我不記得我是如何搶到電話,尋求支援,也不記得警察與我說了什麼,後來我究竟是如何到了外婆家,像是一場夢一樣,被埋藏在記憶深處,唯一剩餘的,是我那失去希望的瞬間,深刻地烙印在我的心中,隱隱作痛著,那瞬間,我曾想著,要是就這麼死去,似乎也是救贖,至少我就不用再承受痛苦與折磨,也不用再有勇氣面對這個殘忍的世界,然而,我還是活了下來。仍舊有好幾次,痛苦令我窒息,絕望使我失去了走下去的勇氣,但我再也沒像那天一般,如此的靠近死亡,原來死亡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近,幾乎是觸手可及。

        有名藝人曾說過:「當初的我們,都是帶著期待來到這個世上,或許途中的困難與挑戰會使我們失去了走下去的勇氣,但我們都不能忘了來到這個世界的初衷,就是要對自己的人生,全力以赴。」近年有越來越多的人,在面對痛苦時,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這件事沒有對錯,因為旁人並不能理解他們的痛苦,但倘若在死亡離我們如此靠近時,我們選擇堅強的走過,或許有一天當你回頭時,會發覺當時的我們是多麼的勇敢,且會感謝當時那個沒有放棄的自己,讓我們擁有機會對自己的人生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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