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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傳說】生命的意義(冰炎x 自創)

*恆十衍生

      「嘿,您知道活著的意義嗎?」黑館的窗外可以看見女孩揮手大喊,元氣飽滿的嘶吼,瞇著眼開心笑著的女孩身上佈滿橙黃色的光流,如某日途經原世界的山林所看見的螢火流竄。

      「我沒興趣,滾。」真不知道是哪個白癡讓她來的,冰炎冷眼看著樓下的狩人少女,他冷漠地掏出放在一旁的風符,起身走向陽台。

      將風符化為白色的刀刃,對準女孩的方向用力擲過去,轟然巨響,風的力量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嬌小的女性立刻落荒而逃,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哼了一聲將銀髮上的橡皮圈拉下,重新綁好他的頭髮,冰炎看著黑館外頭的凹坑迅速回復了它平坦的狀態,轉身走入了房內,繼續尚未做完的工作。

      最近幾天,女孩總是在他行經的地方出奇不意地冒出來,急切地湊到他的身邊,棕灰色的髮旋佔據了他的視線,向上看的茶色雙眼充滿著什麼意圖的積極。

      「冰與炎的殿下,冒昧請問一下。」一開始對方那麼說時他還特意停下了腳步,挑眉看著這個從未與他有交集過的狩人少女想說什麼。

      「您……知道活著的意義嗎?」從手上拿出了押印著一些花草的筆記本,女孩的眼神閃閃亮亮,彷彿是找到了什麼的救星。

      他不知道對方如此探聽的意圖為何,總之這問題讓他一時語塞,如有根刺哽在咽喉,這問題來的太過意外也太過私密,像是什麼弱點被別人所抓住一般讓他不快。

      不想回答所以他垮下了嘴角。

      「沒有,滾。」看著對方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欸」了好大一聲,青筋在他的太陽穴跳動,下意識伸出雙手在胸前將它折的喀喀響。

      少女於是退後了一步,總算露出了生物該有的警戒表情,在冰炎對她勾起過於燦爛的笑容後,連忙丟下了移送陣逃跑。

      他以為與女孩的交集僅此一次,卻未料到對方堅持不懈。

      起初,她的身上只有輕易可解除的保護咒,於是被埋伏訪問幾次的冰炎乾脆免費替她拆了幾個。

      雖說學院裡有結界,殺了少女比其他處理方式都還要省事,但看在對方並未對他造成實質傷害的情況下,他只讓對方嚇得逃跑。

      似乎看準了他只拆保護咒嚇嚇她,於是又過了幾天,當女孩來到時,冰炎發現——保護咒竟然更強更多了。

      不過這還是黑袍可以輕鬆拆除的程度,為了彰顯自己的可怕他特意多拆了幾個,還用陰惻惻的嗓音好心告訴對方她身上的保護咒有多少衝突的部分。

      他沒想到狩人少女那麼有毅力,以至於隔天她立刻撤掉了那些會衝突的保護咒,並意圖串聯身上的守護咒語讓保護咒更難拆。

      冰炎的確是沒拆掉。

      他燒了。

      冰炎的忍耐因少女幾乎要到了極限。

      夠了,再這麼下去,「活著的意義」都要變成他的幻聽了!

      「妳到底想做什麼?」紅色的雙瞳瞪著眼前又準備開溜的女孩,雖然知道狩人的種族使命是守護並領導迷失的旅人去向,但他又沒有什麼好迷失的地方!

      「活著的……」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煩擾者見識你的狠。」甩出長槍,對方再度吐出活著的意義讓他覺得眼前這傢伙真的沒什麼跟他好說,殺了便是。

      少女逃跑了,烽云凋戈的威脅對女孩來說居然異常有效,讓冰炎真的清閒了一陣,即使那句話還是不斷地在他的耳邊迴盪,煩得很。

      但他沒想到的是,之後席雷兄弟竟會因為少女而找上門來。

      聽著同是黑袍的戴洛請求他協助同族,女孩一次都不曾執行過種族使命,族長鼓勵著她試試,卻不知為何她唯獨偏執冰與炎的殿下一人。

      她說,非冰炎殿下不做。

      看在認識的份上,他答應了,每日每日皆忍受著女孩閃閃發亮的眼神,總是湊過來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即使他再怎麼冷漠,女孩也不曾氣餒過。

      冰炎自認為自己活著的意義有許多,雖未曾認真思考過,但現階段還有許多任務等著他去完成,所以他沒空去思考。

      總之這問題他不想回答,也覺得沒什麼好說。

      他這麼回答女孩他的答案,想著對方的試水溫也許就該那麼結束了,往後他不會再被少女如此糾纏。

      「真的嗎?」盯著他的眼睛並未失去閃閃發亮也沒有失望,只是感到困惑,非常困惑。

      「對,你可以離開了。」

      「嗯……我不!」闔上手中的筆記本,少女正襟危坐道,「直到您找到活著的意義,我都會待在這裡!」

      「我不是說了我有!」對方無視他的話讓冰炎氣得咆哮,看著少女熟練地架起了各種比先前更強的結界,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您、沒、有。」

      於是,少女第一次被送進了醫療班。

      後來她仍持續不懈地湊到冰炎的身邊,說是要與他一齊努力,冰炎的排除根本徒勞無功。

      她說,她要將「迷惘的旅人」帶到正確的方向去。

      算了,隨她去吧,冰炎無奈地想,在排除對方多次後,總算是放棄似地接受了這個百折不撓的少女。

     

      他們在長久的相處磨合中總算找到了平衡點,即使冰炎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把多嘴的少女送進醫療班。

      他不懂,少女口中「迷惘的旅人」以及「沒有生命的意義」為何會被套在自己身上。

      他是冰炎,冰牙族與燄之谷的王族混血,史上最年輕的黑袍。

      他怎麼可能沒有生命的意義?

      迷途的旅人,對方可能比自己還要更合適吧。

      雖然對方在他跟前總是神采奕奕,但那不代表他沒看見,獨自一人走在校園時少女那無精打采的模樣,失去焦距的雙眸,像是被奪去了靈魂的人偶,對世間感到睏倦而不願清醒。

      即使女孩身上的燈火再美,在他的眼中卻猶如被困在玻璃罐中的螢火蟲,掙扎、絕望找不到方向。

      「迷途的旅人,應該是妳吧?」某日,又被對方煩過後,冰炎忍不住吐出這樣的話語。

      那樣的她與眼前的她差別實在是過大。

      「嗯?什麼?」少女的表情露出一瞬間的慌亂,卻立刻被笑臉掩蓋,坦率地承認,「對啊,我的確是迷途的旅人吶,我連自己都無法引導到正確的地方。」

      她露出燦爛的笑容,瞇起冷靜的眼眸,分明是微笑著,卻讓冰炎有那麼瞬間感到無盡蒼涼。

      即使並不是那麼想觸及對方的內心,但發現對方臉上的笑容如蛛網般易碎,也許他不該待對方那麼不耐煩、那麼冷漠而苛刻。

      「我們都是一樣的啊,如同您不想承認您靈魂的空虛,我也一直是迷途的旅人。」垂下眼,少女無奈地笑著,「我們一起在漫長的生命中找到活著的意義,我覺得挺適合的。」

      「因為當初不小心瞥見了您找不著自己的一面,才會來纏著您啊,冰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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