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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慶POPO十週年】和白雅歆一起度過美好的一天-

「我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妳總會遇見屬於妳的幸福。」

她窮極青春為情搭建城府,為愛孤注一擲,屠火火沒有說錯,白雅歆離開了《高嶺那朵花》,依然是那樣八面玲瓏,縱使故事的結局她仍舊孑然一身,也不願丟了自尊。

這份倔強在我重新見到她的時候,顯然多了七分孤獨、三分脆弱。

當她獨自坐在咖啡廳的一角,撐著頭望向窗外時,我便有一種感覺,她在心底構建的那座孤城,始終囚禁著一位被紅塵冷落的公主,小聲而細微地求助,卻不曾有人聽聞。

她始終都在等一個願懂她的人,帶著她陌生卻又熟悉的情感徐徐而來,只是天地之大,數十億人口,誰才是她的愛人?

我緩緩朝她走去的時候,驚動了她的沉思,她的視線從窗外落進我眼裡。

「我知道妳。」我微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國民好青年,「我高中和妳同一所,隔壁十二班的。」

白雅歆的眼神慢慢從詫異轉為客氣,隨後輕啟紅唇,她揚著一抹溫婉的笑說:「我不知道你。」她說了聲抱歉後,就只是微笑望著我。

我想她肯定明白我此番搭訕的原因,她一向是個聰明人,估計這種狀況也發生過不少,所以我沒有多做解釋,「我知道妳就行了。」

白雅歆點點頭,有些自嘲地說:「那你肯定也聽過不少我的事蹟。」

我看了眼她略帶諷刺地嘴角,微微一笑:「誰還沒有過不理智的時候。」

高中那會兒,她與高嶺、余茜之間的糾葛,延燒到出了社會都沒平息,最後花落誰家,誰又獨自惆悵,幾乎整所高中的人都在瘋傳,我也略有耳聞,畢竟她和余茜都在話題的中心風流一時。

「你不嫌棄?」白雅歆像隻察覺危險的貓,豎著背,感知靈敏。

見她防備的模樣,我忽然想起《養貓守則一百條》中的某一條:要慢慢順毛,切勿急躁。

於是我聳了聳肩,保持著微笑說:「雖然我不認同,但我能理解,能理解就不嫌棄。」

白雅歆默了默,淡笑說:「你怎麼可能理解?我確實是為了得到高嶺,傷害了他和余茜。」

「當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放下了。」我笑了笑,「頭一回讓我動心的人,我相信她生性善良。」

聞言,白雅歆微微愣忡。

開始知道她是在高中的某一次校慶,十三班跟上時代潮流,弄了個女僕咖啡廳,穿女僕裝的就是她和余茜,而我一不小心,便成為當時眾多傾倒在她女僕裙下的其中一位無名小卒。

奈何我從來都不是很有自信的人,看清當時的情況,便自行將這份愛慕上升到純粹瞻仰的高度,就像追星那樣,不奢求落花有意,既已粉絲之名而來,便以粉絲知名守護,一尊女神,僅只適當膜拜而已。

那麼長時間走來,我本以為這份單純的傾慕不會昇華,但是在我聽聞白雅歆的故事後,心裡的騷動便開始了:或許我也能孤注一擲,就像她也曾這麼做,大不了回到原點,我依舊粉絲,她仍然女神。

於是那一刻我才明白,這些縈繞在胸口揮散不去的情愫叫做牽掛,一見是傾心愛慕,二見便是鍾情。

「我帶妳去個地方吧。」

白雅歆回過神,偏頭問道:「去哪裡?」

我只是笑:「去一個我們初相遇的地方,如果妳覺得滿意,從今天起就和我當朋友吧。」

她頓了許久,和我離開了咖啡廳。

POPO嘉年華園區,今天是這個世界存在的第十年了。

「這也算是我們的家了吧。」我轉頭望向身旁的女人,「歡迎回家。」

園區內,我見到《一閃一閃亮晶晶》裡的崔小星和金允燦坐在旋轉木馬上,他們身上的明星氣質在墨鏡和帽子下也不減半分,依舊引來不少注目,附近那座巨大的摩天輪上,依稀能看見陳靜和鍾時雨的身影,就連他們都擁有最壞的幸福,我忍不住想起曾在《高嶺那朵花》裡的青蔥歲月,白雅歆的義無反顧,到最後卻是一場空。再向她望去時,我看見她眼裡的閃爍,是憧憬,或遺憾,我不清楚她此刻的內心,但我明白我的心疼。

她只是不在對的故事裡罷了,但所有故事的配角,都應該在自己的故事裡當一次完美的主角。

「白雅歆,妳願意和我當朋友嗎?」我柔聲開口。

白雅歆只是緩緩轉頭望向我,然後緩緩地低下頭,「嗯。」她的嗓音幾不可聞。

我微笑望著不遠處的巨大看板,低聲說:「祝POPO十歲生日快樂,也祝妳生日快樂。」

「今天不是我生日。」

「重新開始吧,今天就是妳的一歲生日,未來的每一天每一年,妳都要幸福。」

白雅歆神奇地望著我。

「怎麼了?」

「沒,就是覺得原來我可以不用那麼執著,以前我挺傻的。」

我望著她,明白她所謂執著的意思,「但人總要執著一次,才會明白自己的故事腳本是哪一套,以前妳挺勇敢的。」

白雅歆溫婉地笑了,「雖然很意外,但還是謝謝你。」

很多年後她告訴我,她聽過最動人的情話是我曾對她說:「妳不是余茜,我也不是高嶺,余茜可以對高嶺理直氣壯,那麼妳也能對我理所當然。」

我笑著說,幸好,妳願意對我理所當然。

她撐著頭,眼波流轉,幸好,還有你願意讓我理所當然。

幾度春秋後,各大書局上架了一本全新的原創小說《幸福,全糖去冰》,作者名不詳,第一頁翻開只寫了一句話:「說好了這一次的故事,我會讓妳成為最幸福的公主。」

而小說的最後一頁,是幾行漂亮的的字跡:「他也許沒有王子的身世和容顏,但只要他進得了妳的城,他就是妳的王子。我也是花了些時間才讓他進城,因為他說:『孤城裡的公主啊,妳待在原地就好,讓我進去牽著妳走出來,這就是我給妳的故事。』真的打動了我。」

白雅歆緩緩闔上小說,轉頭望向我,「你說,十年後的POPO嘉年華,會不會換別人看摩天輪上的我們?」

「那必須的啊。」我伸出魔爪,迅速將她的頭髮揉成了雞窩。

她任由我作亂,只是笑得花枝亂顫,然後在一聲「別鬧」中關上了燈。

「我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妳總會遇見屬於妳的幸福。」

所以白雅歆,現在妳遇見幸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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