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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少女的困擾

看著鏡子裡的我,不自覺得感到恐懼。我撫摸鏡中那陌生的我,回憶起種種過往。

    在我國小的時候,被診斷出有嚴重的憂鬱症。到了高中,則是嚴重的躁鬱症。呵呵,上天真愛捉弄我呢~越變越糟是怎樣?

    在高中時期,我有點害怕人們的交頭接耳和眼神,我想,他們大概都在談論我的不是。分組遊戲時,我也不是沒有組別,只是大家似乎會將我孤立,自顧自地討論他們的事。

    若我回到家,一被父母發現不理想的成績或他們今天心情不好,我很快又會變成他們責罵的目標。

    總的來說,我既不喜歡學校,也不喜歡家裡。當我靜靜待在房間想著一天遭受的委屈及不滿時,我注意到了書桌上的美工刀。

    我拿起美工刀朝自己的手臂上割一刀。那一刀的快感簡直讓我不敢相信,明明平常連見血都不敢的我,居然會愛上這一刀的快感!即使我的鮮血汩汩流出,我依舊沉醉地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條條的刀痕。

    正當我割到不知道第幾條時,我隱約地看見一位身著黑色洋裝的可愛姑娘。她拿著一把鑲花邊的陽傘,長長的黑髮披在她的肩上。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割手的我,小小的紅唇開闔了幾下,我的父母便突然闖進我房間。

    父母看到我雪白的床單幾乎沾染了血不禁大叫,他們衝到我身邊抱住我並將我緊急送醫。整個過程我是記不太清楚,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那讓我印象深刻、美若天仙的姑娘。

    到了大學時,我住進學校宿舍,我的室友們是一群很開放的人,我因為他們也變得外向許多,雖然對周遭人的態度還是抱持著質疑,但我自認我已經比以前的我好很多了。

    我開始和他人相處,開始和他人產生所謂的情侶關係,開始工作,開始走向未來。但是到了某一天,一切都產生了變數。

    我的交往對象在大學畢業時和我提了分手,我努力地挽留卻還是被他狠狠甩開。回家後我開始怒吼,爆摔東西,走進廁所的時候,我望向鏡子裡的自己,我嚇著了,這是我嗎?雜亂的頭髮、凌亂的衣服還有落魄的神情。看著鏡子裡的人,我嚇得逃出廁所。

    從此,我封印了廁所裡的鏡子,試著繼續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是我的耳邊總是不斷傳來「瘋子」、「野蠻人」之類的話。

    真正讓我崩潰的是,當我和同事聊天時,一位清潔工走過我們,那清潔工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盯著我瞧。

    就是這件事,讓我飛快地跑到公司男廁裡正視我長久以來沒再注視過的臉龐。乾淨整齊,這是我在鏡子裡看到的人,我鬆了一口氣,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更仔細地盯著鏡中的自己,盯著盯著我總覺得鏡中的那個我好像……在對著我笑?

    「應該幻覺吧?」我安慰自己。

    「不是幻覺喔~」鏡中那個人笑著說。

    「什麼?」

    「我說我可不是幻覺,我是你欸!」

    「你才不是我。」

    「你怎麼知道?」

    鏡中那個人說完,臉部開始扭曲,身體開始變形,他慢慢地改變自己的模樣,他變得邪惡、醜陋又粗鄙——他變成了被分手當天的我!

    我嚇得想要逃出廁所,但鏡中的那個我猖獗地笑出來:「哈哈!你以為你有多好?還不是個會被分手的廢物!看吧!我可是你欸!你以為你可以逃離我啊?」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對,我走回去直視鏡中那可怕的自己。我將手放到鏡子上,用力地擦拭它,但不管我如何擦拭,那個幻影就是無法消失!

    「就說你無法逃避我了吧~不要再作無謂的掙扎了,反正你一輩子都逃脫不了我,我可是你的罪呢~而且,我還是最真實的你呢~」鏡中的那個我笑道。

    「閉嘴!你才不是我!我也不會離不開你!對……只要、只要把你殺掉就行了!」我說著。

    「要怎麼殺掉我?你說啊?」鏡中的那個我笑著問。

    「殺掉我就行了。」

    「你說啥?」

    「殺掉我就行了!反正你是我嘛!」

    我大笑著將皮帶解開,爬到洗手台,將皮帶的一端緊緊塞進天花板裡,另一端弄出一個套得住頭的圈。

    「再見了!」我將頭套進圈裡,跳離洗手台讓雙腳懸空。

    我開始覺得呼吸困難,鏡中的那個我看著我。最後,他沒有阻止我,在我即將失去意識之際,我又看到那在我高中時期出現的美麗姑娘。啊~最後能再見到你真好。

    「喂,醒醒。」某個陌生的小女孩聲音傳進我耳裡。

    我睜開沉重的雙眼,我已經沒有繼續懸掛在天花板上,身邊站著我永遠不會忘記、朝思暮想的美麗姑娘。

    「好了,你該正式上路了。」姑娘用可愛的聲音對我說。

    「上路……啊!我終於擺脫那個纏人的傢伙,可以好好工作啦?」

    「呃!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你已經死囉。」

    「別跟我開玩笑了啦,現在我不是正好好的跟你講話嗎?話說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很想跟你多說點話!」

    「第一次……你是說割腕的那次嗎?」

    「對!其實我非常好奇你那天說了什麼!可以跟我說說嗎?」

    「噢……我那天只是發現你死期還沒到而已,而今天就是你真正的死期。」

    姑娘打開她帶在身邊的傘,傘內有個看起來永無止境的黑洞。

    「這是地獄,也是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如果你明白的話就進去吧。」姑娘對著我說。

    「姑娘,進去後我還有機會見到你嗎?」我問。

    「可能。望你來生過得快樂。」

    我半信半疑地走進傘的黑洞裡,在我完全踏入洞內後,姑娘快速地將傘合起來,我與外界也就此斷了聯繫。

    在姑娘合上傘後,她鬆了一口氣。她看著懸掛在天花板、口吐白沫的男人,和被擦得乾淨的鏡子,不以為然地走出男廁。反正不久後公司裡的員工就會注意到公司發生命案。

    「唉,好麻煩的人吶。都耽誤到我剩下的工作了!」姑娘抱怨著,又說:「下次會遇到誰呢?嘛,只要不要是神經病我就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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