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後一天。我收拾收拾,也沒多少東西,就匆匆走出了門。教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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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之前,我站在門口等待全員到齊,再一起離開這曾擁有短暫歡笑的教室。半個月前,大家才算是萍水相逢,你看我、我看回去,雙方再尷尬的低下頭。連被逼迫上台自我介紹時都是彆扭無比,說出自己的姓名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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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就是靜靜的看著一切發生。奇怪的感情變化又來了,聊天的話題變得豐富、討論的功課變得複雜、說話的語氣變得開朗。這個教室開始承載笑聲。但我似乎沒有讓這一間即將成為回憶的空間,收藏一些屬於我的東西。我默默看著大家,追逐、捧腹、玩鬧,而我,安靜、用眼神搜尋那與我志趣相投的人,一般稱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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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班上,我感知的到快樂、喧囂與碎念,如同氧氣存在於這間教室。但我深處在這個地方、一個有時效性的時空、呼吸著大家製造出的歡樂,卻好像依然格格不入。老師或同學搞笑時,大家是自然的嘶吼出笑聲,而我則只給這個非常好笑的梗一個微笑,一副告訴大家我不是沒聽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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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屈指可數的朋友閒聊著,心裡的思緒卻有一半飄離了這個空間。時間所剩無幾,我並不在乎與班上大部分的陌生人分道揚鑣,但我卻害怕與現在交的這些朋友分開、再一次在一個空洞的地方,旁邊做了一群陌生同學。我總是討厭與自己熟悉的東西分開,但時間就是專門做出我討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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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幾乎沒有儲存我的教室裡,我沒有太多留戀的情緒。我只是偷偷看著站在旁邊也準備一起離去的朋友,看著,想著,我下一次這麼靠近的看著她、這麼容易跟她開口說話是什麼時候?下一次的我們,看見彼此的雙眼,還會反射性的給予對方一個燦爛微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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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細數著這些日子,說過的話確實不多,但卻穩固了少數幾段,我會想去記住的友情。分班了,大家頂多是揮揮手就走,而我卻沒有開口。我能跟誰開口?就是這個朋友、這個跟我一起努力的小小作家,我也說不出口。對於其他人,我沒有說的必要;面對這個朋友,我卻又害怕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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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前門關了、鎖了,窗戶大聲的甩上,一副不想讓這教室裡五花八門的笑聲,馬上變得所剩無幾、到最後化為風塵,任由下一個打開這教室門的人,放縱它們無情的向外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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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囉!」帶頭的人開了口。我轉頭與朋友相視微笑,起步離開。我沒有回頭再望一次,我歪斜的椅子、凝視黑板的角度、偷看小說的自豪與將自己排除在外的歡樂情緒。就這麼走了吧,這樣的回憶已經夠了,已被我收藏在心裡的某一處。我擁有這樣的曾經,雖然只有少數我不想忘記。所以,我沒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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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另一條路喔!那你走路回家小心!」朋友這樣叮嚀我,這是我好幾年來,第一次因為朋友突來的提醒而覺得震懾而不是奇怪。我正要開口回應,但前方突然停下的人擋住了我的去路。我就看著朋友,轉彎離開,就在口中的那聲「再見」,就只能再默默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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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以後一定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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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回覆過我說,希望你未來可以找到一個知心的朋友,那麼文章這位,也許和你志趣相投的朋友,想必就是她了吧?
很高興你已經慢慢在和身邊的人,以及這個環境慢慢言和。
看你文中如此寫著,我想,你們的相處應該挺好的吧。
雖然你們現在也許看你不是在一個班級上,因為你說的是一定會再見,而不是明天見,但是我想你們的友情也不會因此破裂。
有時候距離雖然會影響兩人之間的情感,但是在不同的地方生活,身邊發生的事物不同,也更有東西能和對方分享,是吧?
你後面說了一句,為朋友的小心叮嚀感到震懾,是因為不習慣嗎?
有些時候,不說再見,是給未來留些念想,我相信你們也一定會再見的。
(這就夠令人震懾了),
以前我的朋友都是我跟他說再見她才會回我,
過了這麼久之後,
居然有一個人主動跟我說再見我就有點震驚。
我們的距離被拉遠了,
但我們的友情並未因此削減。
也謝謝您關注我的留言,
感覺我們是兩個不太熟的陌生人,
卻在文學的世界認識了彼此。
很開心我能夠成為你值得寫下來的朋友(∩_∩)。
其實那時候我有說的再見,不過旁邊聲音太大,我又不知道怎麼的,話音突然比原來又小了些許,所以可能你也不太能聽見。
前幾天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想過你可能會感覺奇怪,沒想到你是感到震懾。
放心吧,未來一定會再見,儘管我們現在的距離遙遠。
下一次看到你,我一樣會反射性的給你一個燦爛笑容的((雖然總覺得自己笑起來傻傻的。
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一直是朋友。
只是當時還是有點遺憾,
從今以後我們的距離就不能再那麼近了,
下一次看見你就是長途跋涉才能得到的報償(?),
不再像這段日子的那般容易,
無論如何還是有一點可惜,
我們同班的時事就是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