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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是放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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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過後,你還會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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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說完晚安後,張芯總是帶著幾分擔憂入睡。今夜更是難以入眠——後天就是放榜的日子。



「宗翔,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嗎?」每每開口問起這樣的事,張芯既是期待,又是忐忑。期待宗翔能在第一時間,就給他滿意的反應。



但現實往往不按照理想狀態發展,宗翔猶豫不回答,只是沈默地繼續牽著張芯,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就只是一直走著。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第一次約會的秀泰廣場。



「明天就放榜了呢!」張芯首先打破了沈默。再不說些什麼,張芯就快窒息在這尷尬的氛圍中。



「對啊!」宗簡短地說道,「你不是沒有填志願嗎?」



「……。」



「還是你其實有填啊?你還打算要重考嗎?」



這樣的對談根本沒進過張芯的想像,意外之餘,更多的是難受。



她回答:「我沒有填,不代表我就是個很糟糕的人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什麼意思?接下來就要去過歡樂大學生活了吧!」張芯口氣開始有些躁煩。



她接著說:「然後到最後我要一個人苦在重考班裡頭,背英文七千單字,算排列組合、函數問題,然後我出事了、我難過了,也不會有在乎。」



「你別這樣說......。我也是很想繼續陪你,但如果我的分數真的有到財金系,我家人也是會逼我去念的。」



張芯明白宗翔所說的,沒錯,今天若是她考好,家裡肯定也不會支持她為了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男朋友」,而多浪費半年、一年的青春。



但今天有選擇權的不是她啊,她是被選擇的一方。被選擇的一方永遠都只有哀求的能力,她只能不斷地透過問題,來確認與宗翔的這段感情。好像少了她幾次的問題,這段感情線就會啪的一聲脆弱地斷掉。



然後現在,連問答宗翔都有了猶豫,看來這段感情真的到終點了。



有句話這麼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張芯已經數次夢到這樣的情況,宗翔順利上了財金系,而她考砸了要重考。



在夢中,宗翔告訴她:「寶貝,即使分隔兩地,即使之後生活圈迥異,這都不會成為我們感情的絆路石。我會一直愛你的!」每聽到後面這句,張芯總能在睡夢中微微揚起了笑容,相當滿意。



隔天收到分發簡訊,宗翔上了台大財金。他決定向張芯說出高三以來,一直沒有說出的話。他覺得現在再不說,就真的麻煩了。



「我們分手吧。」



宗翔看著張芯的雙眼這樣說道。「我覺得我們不會有未來,你不會跟我同校,就算同校,我們也不可能有著跟以前一樣的關係。不如現在就說明白,不要再浪費彼此時間。」



宗翔說的正流利呢,卻不知道這些話全進不了張芯的耳內。對張芯來說,這些話都是尖銳無比的刺,每一句都深深的扎在他的身上。刺的她滿身血痕,痛到沒了叫疼的力氣。



此刻的她沒有多的話想要告訴宗翔,那些對於這段感情的期待、維繫遠距離感情,甚至是祝福,都不會是她想說的。她只回了他:「那些日子,都白費了。」



張芯轉頭離開,她不再多看宗翔一眼,她知道她只會看見負心漢。她只感覺的到兩種基本情緒:憤慨和傷心。



她不知道這時宗翔是怎麼樣的感受,不過,也不重要了吧。



秋風吹拂她的雙頰,似乎也想安慰她。橋下擺動的雜草們,也想分擔她的悲傷。



張芯這時腦海中有了曾經的這樣一個對話:



「答應我,不要不見、不要消失、不要離開我......。」



「當然,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真的嗎?」



那些曾是掏心掏肺的真心話,在這個當下聽起來,盡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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