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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燒.睇相.音樂夜(三)我的志願是殺手

小時候,小綠曾想過把父親殺死。

小綠在單親家庭成長,父親在她七歲的時候,跟了一個女毒販遠走高飛,剩下了她和母親相依為命。在小學時期,小綠曾經想在那份「我的志願」的寫作功課中透露自己的心聲:「我長大後想成為一名專業的殺手,終身的目標是把劈腿的男人都殺掉,其中一個目標人物就是我那個該死的父親。」

為了在學校扮演一個品格優良,受老師喜愛的高材生,小綠不得不把這種赤裸的真實慾望壓抑起來。越抑壓,那種力量就越強大。漸漸地,在她體內就孕育了一隻強大而反叛的怪獸。

「其實我也很反叛呀!」阿凱這個鬈髮滑稽男說自己也是反叛的人,讓小綠覺得相當可笑。

「你不要笑啦!我是認實真的。要說反叛、倔強,你還比我差得遠呢!」阿凱繼續說。

「認同。」阿傑點頭和應著。

「我倒想聽聽你怎麼反叛呢!」小玲迫不及待的想要翻開阿凱的黑歷史。

「我其實也是剛分手呀!我就是和前度復合了,然後又再分手。」阿凱喝一口啤酒繼續說,「她本來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我們也有命運般的相遇,她是我的小學同學,五年前,在某次朋殺聚會中竟然重遇了她,而且她也變得更美了,當時我覺得這絕對是上帝安排給我完美的緣份,我一定要好好把握。約出來幾次之後,我就跟她告白了,她也很快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們過著天堂一般的熱戀生活,可是......」

「可是怎麼了?她劈腿了嗎?」小綠憑著直覺大膽的作出判斷。

「對。而且更糟的情況也發生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了。總之,我向她提出了分手。」阿凱輕描淡寫地總結著。

「那跟反不反叛、倔不倔強有甚麼關係?」小綠滿臉疑惑。

「不到一個月,我就跟她復合了呀!她也跟我道歉了,說以後也不會再這樣子,希望我可以和她一起繼續走下去。其實提分手的時候,我也是十萬個不情願的,因為我覺得我們是命中注定要一起的,我們某程度上也是相當的有默契,相愛的時候是真的很幸福的。即使身邊的朋友都罵我不要吃回頭草,尤其是劈過腿的前度。這些我都聽不進耳,我還是覺得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遇到一些小問題、小風波,只要有愛,只要堅持,我們的關係就會更堅壯。所以,我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包容她,讓她可以改過來。」阿凱苦笑著。

「天呀!真的好像你呀!小綠!」小玲忍不住要取笑下她的好閨密。小綠瞪了她一眼,繼續專心聽故事。

「哈......然後,她又再犯了老毛病,我又再一次又一次的包容她。直到......直到我發現我自己已經無法再愛她了。」阿凱頓了頓,歎一口氣,對著小綠說:「你說,誰比較厲害?」

「還沒有完啦!阿凱怎麼不把故事說完?」Peter壞壞地笑著。

「還沒有完?你該不會又重新再輪迴一次吧?」小玲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是啦!其實也沒甚麼,只是前幾天,她又找我了,說要復合。」阿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讓小玲和小綠看他和前女友的訊息,果然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曖昧的復合千字文。

「只有傻瓜才會再次上當吧!」小綠打趣地說。

「在場人士之中,好像最大潛力的會這樣做的,是你吧?」阿凱還擊著。

「小綠,你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不,應該是百步笑五十步,你自己不也是在分手後打了成千上萬字的文章給那個前度嗎?」小玲與阿凱站在同一陣線,目的就是要小綠更加清醒。

「可是,我不是寫那些復合的內容呀!我只是......」小綠一臉尷尬地解釋著。

「你只是想委婉地提醒那個愛自由潛水多過愛你的臭男人,你仍然是很愛他的,只要那一天他回心轉意,你還是會站在原地等他,給他溫柔的擁抱。」小玲手舞足蹈地說著。

「不是吧!你是療癒系愛情作家嗎?」阿凱差點嗆到。

「不是啦!她在胡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說,現在我們都先學會愛自己,其他的以後再說吧!」小綠繼續解釋著。

「白痴啦你!你這樣說根本就是在逃避!不願意真的跟他分手,給自己留後路!你問問你自己,是不是心裡還想著要和他復合?即使你心裡明明知道他不適合你!」阿凱一針見血地向小綠提問。

此時的阿凱,看著小綠,就像是看到當初那個倔強地想要和前度復合的自己,一臉憐惜,同時也深感憤怒。

小綠此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傷心欲絕的抽泣聲斷斷逐逐地演奏著,串燒店外的雨也越下越大,空氣變得很重,重得想要把每個人都要壓垮。

12月的雨總是讓人份外難過。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殺了他。」小綠邊哭邊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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