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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令

      「我走了。這裡……就麻煩你了。」

      「嗯,你放心,我會幫你守著,直到你回來。」

      那夜,將軍獨自微服,知會了一些心腹後,離開了駐營地。

      一走便是幾冬。

      雖說人走了,但消息還是有的。偶爾將軍會打聽自己部隊的狀況,不出意外地,副將雖不特別上心管理,但隊上優良的秩序氛圍,仍舊出不了差錯。比較意外的是……

      「那傢伙,有了心愛的人麼?」

      將軍拍拍停在肩上的白鴿,順道給了點獎賞。看著飛鴿而來的傳書,他沉思半晌。

      「這麼久了,終於有個寄託,也是不錯……」只是不曉得為何,心裡怪不舒坦。

      「既然如此,那傢伙也不喜歡當頭,不如回去吧。」

      連夜趕路,又是冬天,將軍再快,也只能勉強在半夜回到駐營。所謂鄉音無改鬢毛催,不少士兵見他騎著馬要入營,紛紛攔下了他,直到他出示將軍令,這才將信將疑地領他入內。

      「將軍,您回來了。」半夜留守的心腹一見他,又驚又喜,趕緊向前行禮。這時,其他士兵才恍然大悟。

      「免禮。他呢?近來如何?」將軍一揮手,制止下屬繼續哈腰的行徑,讓其他人回崗位繼續守營後,問了心腹。

      「回將軍,副將……有事出營了。至於營地,稍早外族有一波攻勢,但依舊不敵我軍,撤退了。將軍威武!」

      「嗯……,辛苦了。那副將……有到場麼?」聽了簡單的彙報,將軍並不意外。只是不自覺又問起了副將。

      「沒有,將軍。」心腹不曉得將軍為何只提起副將,但將軍問了,他當然如實回答。

      「了解。」將軍沉默,半晌,一揮手下令:

      「傳我命令,現在起,我重回將軍之位統領我方戰士。」

      「遵命!」

      夜深了,將軍傳完命令,便就寢了。

      隔天將軍睡得晚了,但也無人打攪他。想來是心腹吩咐的,畢竟一個晚上舟車勞頓,很累的。

      「將軍,您醒了。」將軍裝備好、走出帳篷,便見心腹急忙上前抱拳行禮。

      「嗯,有什麼事麼?」將軍一邊審視自己身上的行當,一邊問道。

      「回將軍,一夜無事。倒是副將回來了一陣子,稍早又走了。還說了……」說到後頭,心腹臉上有些茫然,說話也變得不利索。

      「嗯?他說了什麼?」將軍停下動作,正視心腹。

      「這個……他留了兩封信給您,將軍。」心腹遲疑半晌,決定將兩封信直接交給將軍。

      第一封,外表沒寫什麼,將軍暫且略過;然而第二封就不大妙了。

      「辭職……?」將軍不由得喃喃出聲,詳看內容的確是請求辭職的文書,雖說是請求,但已經連令牌和人都不見了。

      將軍急忙打開另一封信,迅速掃視……

      『……將軍,我幫您頂著頭銜、領隊,您一回來卻是問向周遭的人我的情況,不是問我,便將領軍一位搶了回去……

      『……沒想到,我對你最後的溫柔,卻是你傷我最重的武器……』

      看到這句,將軍再也忍不住,一個不穩往身後跌了下去。

      「將軍!將軍!」

      身旁的下屬的呼喚如在耳邊,卻置若罔聞……

      他失意了一小會兒,突然站直身子,抓著信就往營外衝去。

      下屬依舊追了上來勸告,但他不予理會,只是一心一意往領地出口跑去。

      跑了一陣,到了目的地,剛好是一略高的小坡,他急忙環顧四周。

      風雪裡,前方的白雪皚皚針葉林中,幻然出現了一位有些瘦弱的男子,穿著不夠保暖的衣裳,牽著馬匹往深處走去……

      將軍不自禁喊出了對方的名諱,卻只得風雪的嘲諷。

      再一眨眼,那人已消逝。

      「將軍!您還好吧?風雪來了趕緊回營吧!」

      他跪在雪地上,眼神仍然凝視著遠方,不語。

      「將軍!」

      下屬們見此,那是一個急的!但將軍在此,怎麼可能自行離去呢?

      然而,將軍仍然半跪在地,毫無動靜。

      好一會兒,他才輕輕開口,聲音如蚊蠅般差點被風雪蓋過。

      「……傳我命令,咱們回營。」

      「是、是!將軍有令!回營!回營!」下屬驚喜地大喊著!不用怎麼組織,立刻準備好啟程。

      將軍凝視著遠方,好半晌,才被下屬勸退。

      今年冬天特別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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