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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聖誕老人的小分身

「怎麼會有我的小分身呢?」

一名穿著紅色大衣,戴著聖誕帽的老人,

露出慈祥的笑容,長繭的右手上下游移,

摸著我的身體。

我感到一絲溫暖,

同時感到一種既視感。

我是以聖誕老人為範本,

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布偶。

這個老人,該不會就是聖誕老人吧?

他把我拿起,又笑了笑,

眼睛瞇成一條線,再把我放下來。

他的笑不是平凡的笑,

他的笑是一種能讓人感到歡樂而平靜的微笑,

絕對是聖誕老人錯不了。

只見他提著大包小包,往櫃檯走去,

雖然引起一陣騷動,

但是沒人認為他是聖誕老人,

怎麼會這樣呢?我想不透。

「你啊⋯真像我老公。」

一個女人走過來,

戳了戳我的臉,眼裡漾著笑。

我感到莫名其妙,

這個歐巴桑該不會是聖誕老人的老婆吧?

「啊⋯真想買一個回家呢,

即使老公不在,

還有這個小分身陪我。」

女人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

手捏著我的臉頰,嗚嗚⋯好痛⋯

接著不斷玩弄我聖誕帽的毛球。

可以不要虐待我嗎?歐巴桑。

女人似乎玩夠了,嘴角微揚,

往櫃檯走去。

呼⋯終於能夠鬆了一口氣。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

我的身體突然騰空。

「啪—」我的臉受到強烈的衝擊,

身體內的棉花亂成一團,

腦袋一片空白。

發生什麼事,我試著搜尋我腦中迴路,

「今天是特別活動⋯⋯

這個聖誕老人娃娃既可愛又能當作緩衝墊,

今天是最後一天優惠,買一送一,

要買要快哦。」

什麼⋯緩衝墊?那麼我剛剛不就⋯

我不敢再想下去,試著驅逐這個夢魘。

一群可愛的小女孩和小男孩,興奮地跑過來。

「哇⋯好可愛!」「對啊,超可愛的。」

女孩們交流著可愛的訊號。

「我們一人一個!」「耶!我有隻聖誕老人!」

男孩們享受著一種榮耀。

我看到同伴們一個一個被人類帶走,

心裡覺得忐忑不安。

什麼時候,我會被帶走?

新的主人是怎麼樣的人呢。?

「你好啊,剛剛看到你被踢了,

好可憐哦⋯跟我回家吧。」

一名雙馬尾女孩溫柔把我們抱在懷裡。

「欸,你剛剛超猛,被踢成那樣,

感覺還是沒事一樣。」

兄弟露出驚嘆的表情。

原來,我剛剛被踢了,我苦笑著。

「哈哈,我的臉皮厚到可以當緩衝墊啦。」

我們彼此笑了笑。

終於抵達櫃檯,女孩掏出錢包,

不斷翻找著零錢,露出一絲苦惱的表情。

怎麼了?新主人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我的小棉花心臟不斷跳動。

女孩思考一陣子後,抽出僅有的兩張鈔票,

有些不捨地放在櫃檯上。

歐趴!我們可以到新家啦!

如果我能夠自由活動,一定會跳起舞來,

只是會嚇到小主人,人類說的那個啥鬼月的,

還是算了。

「啊⋯。」不知道為什麼,

櫃台小姐拿出掃瞄器搜尋我的條碼時,

平靜的表情,有些起伏。

最後,我來到小主人家裡,

果真如想像中的溫馨,

真是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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