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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上)

我和她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曾經,我們無話不談;曾經,我們一起歡笑;曾經,我們一同嬉鬧。但是,這些都過去了。

那天,我們大吵了一架。兩人都不願向對方先低頭,就這樣,我們漸行漸遠,不再交談,不再有聯絡,對彼此的事情不再關心。就像是平行線一般。彷彿,我們的世界從未有過交集。

玩弄著背包上的小吊飾,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生日禮物。

往事像是幻燈片般,一幕幕的呈現在眼前。

「小羽,生日快樂~」她拿著個小飾品,擺在我面前。

「這是…?」

「生日禮物啦!你沒收過嗎?」

「我們家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欸欸?!怎麼這樣!那我之後都幫你過生日!」

「不用了啦,太麻煩了」

她不管我怎麼說,就是堅持她的意見,她下決定的事,不論其他人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嘛,就隨她吧。

從那年之後,我們每年都會互送生日禮物,這習慣持續了幾年呢?好像一直到高中吧…直到我們吵架的那一年…。

高中不像國中,各個科目的難度都比國中高了好幾個等級。課業壓的我喘不過氣,生活只是讀書,考試,上課,補習,不斷的循環著,我被名為“升學”的牢籠禁錮著,無法逃脫。

而你,課業對於你,就像是小孩子的遊戲那般容易,稍稍翻一下書,就能獲得不錯的成績,但你總是說你不怎麼在意成績

你是人人口中的“學霸”,我,只是個“學渣”。

你想約我出遊,但我忙於埋首課業之中,你提議一起讀書,我答應了。

「欸~這麼簡單的題你怎麼不會?這邊只要……就解出來了啊」

聽到你這句話,我只能苦笑,對你來說“簡單”的一個題目、觀念,我可能都要花上比你多幾倍的時間才能理解、算出。你,只需稍微翻過,就能舉一反三。

我們平常是住在學校宿舍,假日我們會一起搭車回家。

「小羽,幫我拿一下,我要去便利商店買個東西」

她家離車站有些距離,我都會陪她等著她家人來載她時再走路回家。

「是小羽啊,好久不見了」她媽媽來了。

「我們家孩子麻煩你照顧了啊,她總是愛玩,要是她跟你一樣認真就好了」

「不會,平常我受她照顧的地方也不少」

我知道這只是客套話,也微笑的回應了幾句。

看看時間不早了,她家人也來了,我便先行回家。

走到車站門口,突然想起手上還有她要我拿的東西   ,我轉身,打算把東西拿給她,卻看到她媽媽與其他人聊天。幾句話,傳入我耳邊,我轉身就跑,不想理會其他人的眼光。

「我們家小孩隨便考都是全校前幾名,哪像那個小羽,認真讀還只能勉強待在中段,小羽跟我們家小孩沒得比啦,她再怎麼讀都不可能贏。」

我知道,家長都喜歡炫耀自己家小孩,我知道,這並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只是想單純拿個人來襯托,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沒法再繼續待在那,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的把東西交給她。

或許,這些都是事實吧。我再怎麼樣,都追不上她、無法與她相比。

期中考結束了。我真的不知道老師改考卷的速度為什麼那麼快啊…連掙扎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給你一槍…

「怎麼每次都考那麼簡單啊,根本就考不出實力」

全班朝著聲源望去,她一臉嫌棄的盯著手上滿分的考卷大聲的說。

這次考試全班平均不到60。

她不在乎班上的目光,逕自走出教室。

「她這人也太驕傲了吧,怎麼這樣說話啊」

「這麼討人厭的個性不可能有人喜歡吧」

「跟她當朋友肯定很累吧,小羽?」

話題突然轉到我身上讓我嚇了一跳。

雖然她有時候會忽視其他人的感受,但總體來說還是好相處的,只要深入認識就能了解的。正當我想解釋時,卻聽到了從自己口中傳出的話。

「我很討厭她,待在她身邊,我無時無刻都想逃離」

對於我自己講出這句話,我驚訝,但不意外。或許,這或多或少都是我真實存在心中的想法吧。

在升上高中之後   ,待在你身邊,我不再快樂,剩下的只是排山倒海襲來的壓力還有永無止境的比較。我跟你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幾天後,她的生日到了,我將早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好的禮物及卡片藏在口袋裡。每年一起過生日的習慣,一直持續到現在,即便升上高中後再忙,我們也不曾忘掉對方的生日。

我把她叫出來,正要開口時,她沉著臉,打斷了我正要說的話。

「你為什麼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你變了,在我面前是這樣子,在別人面前又是令一個樣子」

一連串的指責讓我愣住了。原來那天的話她都聽到了嗎…?

「我…」想開口解釋卻再度被打斷。

「你這人真讓人噁心」

「成績差就算了,還沒一樣能看的,我真後悔跟你做朋友」

她說的這些話,讓我的理智線徹底斷裂。

「對!我討厭你,我好討厭你!」

「每天熬夜、早起都在讀書,卻總是考不好,你懂那種感受嗎!」

「哈!你不懂吧,像你這種學霸怎麼可能會懂」

「你知道你媽和其他鄰居總愛拿我們來做比較嗎」

「哼…應該說是拿我來襯托你的優秀吧,那些話你知道我聽了有多受傷嗎?」

「你不會知道你無心說出口的話常刺傷我」

「我也很努力了啊!但就是怎麼樣也比不上你!」

「待在你身邊只會給我壓力,讓我痛苦!」

「我也很後悔交了你這個朋友!」

我把準備給她的禮物直接扔在她面前

「那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你不要的話就扔了吧」說完,我轉身就走。

她,沈默的看我離去。

那天之後,我們不再有任何交集,連要回家時,都刻意搭不同班車。期末,她轉組了,我們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都已經一年多了呢…今天是我的生日,沒有她陪伴的生日。

原來我早已習慣她的存在了嗎…?

滑開通訊錄,猶豫不決的看著那個名字,之前說了那麼重的話,她還會願意原諒我嗎?我始終無法撥出那通電話。

手機突然震動,看著來電顯示的名字,用顫抖的手接起了這通電話。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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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感動
貼近真實生活
2018-11-25 22:58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嗯,其實這篇是我個人的經驗,當時遇到的時候是很挫折、難過的。現在才慢慢能調適過來。
2018-11-26 21:45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