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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子裡,有妳〉:制服

      年末,謝穎回老家一趟,余杏跟著,不巧碰到家裡兩老出去玩了,謝穎並不意外那兩老待不住,在告知過後便將余杏正大光明帶回家。

      一踏進家門,余杏便有種回到家的熟悉感。未改建過的老家有種莫名的親和感,一想到這就是謝穎成長的地方,余杏心裡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我進去倒茶。」謝穎放下行李走進廚房,聽到余杏在外喊:「謝穎,我可以四處看看嗎?」

      謝穎一邊泡茶一邊應:「可以啊,這也是妳家。」

      在外頭沙發上的余杏一頓,脣角一點點揚起,從善如流地站起身環繞客廳,最後停到一個櫥櫃前。

      這是一個只放相框的櫥櫃,裡頭擺滿了家人照片。這擺放順序似乎是照著年紀由上至下擺放,其中穿著純白制服的照片,看上去仿若高中時期,吸引了余杏的目光。

      謝穎走出廚房時,便見到這麼一幕,一個足以讓她鼻頭忍不住微微一酸的畫面。

      一個她愛的人,在自己家裡,肆無忌憚地朝她揚起大大的溫暖笑容,那瞬間,謝穎有種恍若置身於夢境的錯覺。

      能喜歡這個人真是太好了,謝穎看著看著,忍不住這麼想。

      「謝穎?」余杏歪頭,謝穎這才回過神來,拿著兩杯茶走進余杏,「妳在看什麼?」

      余杏接過杯子邊指著那張令自己相當在意的照片問:「這是妳高中還是國中?」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謝穎一頓,唇角一點一點揚起,眼裡的光芒卻一點一點黯淡。

      「這是我高中的照片,旁邊是我……一個朋友。」

      余杏頓了頓,伸手輕輕握住謝穎。她略詫異地看向用小手包裹自己手掌的女孩,迎上一雙含著溫暖笑意的眼眸,心微微一扯。

      「沒關係,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余杏道。終是自己的愛人,情緒的變化她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謝穎輕輕回握她,沒有半分遲疑。

      視線定格在兩人合照,謝穎暗暗深吸口氣,拉著余杏往樓上走,一路帶進自己房間才悄悄鬆開手。

      余杏雖有疑惑,但仍任著謝穎將自己帶進房間。瞅著謝穎打開衣櫃翻著的身影,她眨眨眼,乖巧地坐到謝穎床上,也不多問什麼。

      她相信謝穎,無論她做什麼肯定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她只要安靜等候就好。

      翻了一會,謝穎忽然拿出兩套制服,朝著傻愣的余杏彎起唇角,眼裡有難得的淘氣,「要不要跟我一起穿?去我母校晃晃?」

      一把被制服塞得滿懷,余杏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揚起大大的笑容用力點頭說道:「好啊!好像很有趣!」

      謝穎失笑,伸手揉揉她的髮。心裡再多煩悶,碰上余杏都散盡了。兩人一邊換衣一邊玩鬧,最後站在穿衣鏡前,相視微笑。

      鏡中的謝穎如合照一般穿著長袖長褲,而余杏也如那個女孩穿著短袖短裙,定眼一瞧,謝穎忽然感覺到何謂時光流轉。

      八年前在那段若有似無曖昧中掙扎的自己,能想像到八年後她是如此幸福嗎?視線慢慢地移到余杏臉上,她目光放柔幾分,伸手將余杏按進懷裡。

      「謝穎?」余杏反抱她,是出自於日常的習慣,但她知道謝穎不太對勁,也不追問,只是輕撫她的背仿若安撫,輕聲道:「沒事啊,有我在。妳有我。」

      謝穎抿了抿唇,收緊擁抱,埋進愛人的頸窩低低應了聲,一顆心脹得又疼又痛。

      但這次不是痛苦難受,而是幸福得無以復加。

      深深嗅聞余杏身上的馨香,忽然之間,謝穎覺得,自己有勇氣可以面對那段過往了。

      「陪我,去一個地方。」謝穎說。

      「好。」

      畢業八年,謝穎從未回去母校,也未曾參加過同學會。她是怎麼也沒想到,有天,會有個人陪她穿上早已塵封在抽屜深處的制服回到這。

      走進校門,見著物是人非的校景,謝穎有些眼熱,但仍忍住了。余杏挽住她的手臂,陪著她靜靜地往前走。

      余杏不知道自己可以為謝穎做些什麼,但她知道,她可以陪著她,可以陪她走進傷心的回憶中,一一撫平那些深烙於記憶中,一碰就疼的地方。

      余杏一直都知道,謝穎的溫柔是被磨出來的。

      「因為被針扎過知道有多疼,所以,我才不會去做那些事。」謝穎曾笑著這麼說,口氣事不關己,可那些話卻在余杏心中泛起漣漪,「其實我很感謝以前傷害過我的人,我才知道怎麼愛妳,不讓妳受到那些傷害,那樣妳就不會痛了。」

      「……傻子嗎?」

      余杏只是抱緊她,捏了下她的腰,心裡又氣又憐,所以謝穎哀號一聲時,她又揉揉自己捏的地方。

      好希望謝穎以後都快快樂樂的,就像謝穎常對自己說,希望自己一直開開心心的一樣。

      或許,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吧——喜歡妳的心情,是春日裡的暖陽,是夏季溫暖的微風,是秋夜涼爽的小雨,是冬末初降的細雪。

      是這世上,所有的美好。

      走進昔日天天哀號的教室,謝穎朝余杏笑了下,鬆開她的手,如過去那般輕易地手攀窗台,坐到了上面。

      午後慵懶的陽光恣意地灑進教室,逆光的謝穎神情幽暗,看不清究竟是笑著還是默著,但余杏不知怎麼地,卻覺得她一定是注視著自己。

      「高中的時候,我曾喜歡過一個女生。我以為她也喜歡我,可是後來我知道,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

      坐在窗台上的謝穎率性自然,或許是因為穿著制服,伴著謝穎平緩的嗓音,這空間仿若一同墜入了那段青澀的過往,是謝穎這八年來從不提起的過往。

      早在韓清之前,更純粹的真意;或許是當時太真心,所以才會一摔就碎的情誼。

      「……總之,畢業後我跟那個女生也沒有再聯絡,我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也不是很在意了。」

      謝穎不經意抬起頭,一見到兩眼含淚的余杏她愣住,躍下窗台著急地捧起余杏雙頰,口氣緊張:「妳怎麼了?妳哪裡不舒服?」

      「對不起。」

      謝穎呆住,愣愣地看著余杏沒來由的歉語。余杏瞅她一眼,傾身抱住謝穎,手抓著她的制服衣襬,心疼得不得了。

      謝穎有些回神不過來,而當余杏落下話時,胸口微熱,眼睛眨啊眨,淚流兩行。

      「很抱歉沒有早點遇見妳,讓妳獨自走過那段難熬的日子,別怕,以後都有我。」

      若最後等著自己的人是余杏,縱然時光重來,謝穎願意走一遭——只要最後在那等候自己的人是余杏,她願意。

      遇上余杏,讓謝穎明白那段痛苦難熬的日子原來是有意義的。每個人都在淚水中成長,成為一個更好的人去見很好的那個人。

      縱然滿是風雨,那也無妨,有我等候妳的到來,替妳擦乾一身濕淋,抹去那些妳獨自留下的淚,告訴妳:以後都有我,別怕,那些傷心與難過我都不會讓妳一個人去擔。

      兩人分開時,謝穎趕緊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略窘迫地看著余杏略帶深意的笑容,別開眼,赧然道:「幹什麼?」

      「謝穎,我忽然好想在這上妳。」

      「……」

      大抵是見了這人難得流露的脆弱,不由得想多欺負她一點,瞅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余杏推著她到一旁的木椅上,不顧謝穎的滿臉通紅,坐到了她的大腿上笑吟吟地說:「謝穎,如果我們高中就認識,妳會不會讀不下書?」

      謝穎略無奈地看她一眼,瞇了瞇眼,手放到自家女友大腿上下輕撫,「或許我會跟妳討個前三名的獎勵之類的……」

      余杏覺得癢開始扭動,謝穎抱住她制止住,手指在她背上劃啊劃,像在寫字。

      待她停下,余杏問:「謝穎,妳寫了什麼?」謝穎只是予她一個熟悉的淺笑。

      謝謝。

      謝謝妳喜歡我。

      早一點,晚一點,都無妨,只要有遇見妳,對我來說這樣就夠了。

      穿著制服的我們縱然沒有出現在彼此的青春中,但幸好我們還有機會分享彼此的過去,度過以後的每一天。

      名為「喜歡」的日子裡,都有一個無可取代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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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6)


為什麼沒有開車
2019-02-17 20:38 透過電腦版 回應
了解
一個人可以陪伴,一個可以吐露過往的事表示不在乎了,只在乎眼前這個人,偶爾來一下抒情也不錯啦!真是不行每天都是喔!
2018-10-18 21:13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哈哈哈哈每天都撒好灑滿XDDDD
2018-11-25 11:54回覆

我想要看制服Play!
2018-10-17 09:59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有夠糟糕XDDD
2018-11-25 11:53回覆

我想放棄看他們倆噴糖了,嗚嗚我的春天呢QQ
2018-10-16 21:34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我也在找我的春天QQ
2018-11-25 11:53回覆

車發動了就給我開啊!!!!!!!!!
2018-10-15 11:23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沒有這回事啊耶嘿
2018-11-25 11:53回覆
說好的開車呢!!!
不用看內文,我想說的都寫在標題上了
2018-10-15 09:16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沒有XDDDD
2018-11-25 11:53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