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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

《假面》

*黑暗向短文

*致敬日本廣告《The   Doll   With   Attitude態度娃娃》

*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話說回來我這次去了日本吃到了超級棒的東西喔!還有前一陣子去了美國去看了大峽谷……」眼前的小惠滔滔不絕地說著,畢業幾年,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講起自己這幾年的經歷讓人眼紅不已。

「真的嗎,真令人羨慕!」在場的幾個朋友紛紛發出讚嘆。

「話說回來,」小惠講了一個段落,環視了周遭的幾位朋友,突然感嘆道:「都畢業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大家都沒變阿。」

小瑜內心不禁一頓,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

但是彷彿只有她察覺到甚麼不同,其他人只是紛紛附和著。

「是阿、沒錯!」

「去年的同學會我有參加,大家都沒變呢!」

『一切都變了』,小瑜難過地想著,『我今天都變成這個模樣了但是昔日的同學再也察覺不出我的不同。』

眾人的對話繼續著,完全沒人發現小瑜的異狀。

「那個……」小瑜最後鼓起了勇氣,「我是不是有哪裡不一樣了?」

沉默突然地降臨,大家像是第一次發現小瑜出現在這個場合。

「沒有阿,沒有哪裡不一樣啊。」小惠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其他的朋友同時搖頭。

「我笑起來有沒有哪裡怪怪的?」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阿,小瑜。對吧大家?」小惠轉頭,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小瑜的心像是墜入了冰冷的大海,『為什麼都沒人發現呢……我變成了只有笑臉的模樣……』

小瑜再也無法露出其他表情,不知從何開始,不管多痛苦多難過的事情,她都只會露出同樣的笑容,原諒著身邊所有的人。

『就連朋友都沒注意到啊……這樣的我還是小瑜嗎?還是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她空洞地想著,在剩下的聚會中一句話也沒說。

「那就拜託你囉,小瑜」公司的前輩笑咪咪地看著她,帶著手提包輕快地離開了。今天還是只有她一人在公司加班,桌面上擺滿了前輩們的拜託。

『一開始不是想要這樣的……我只是不想被人討厭而已。』小瑜摸著自己的臉,『這張臉、這張臉不是我的,真正的臉在下面啊……』

如今的她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真是優秀啊,貴公司的員工這麼快就將企劃完成了。」客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要不是我們跟貴公司已經合作這麼多年了,還真想把邱經理給挖腳過來啊。」

前輩在一旁露出謙虛地笑容,企劃有八成以上都是小瑜加班完成,但是她卻一句話都沒說。

「不、不是這樣的……」小瑜試著開口說些甚麼,但是眾人仍然持續地聊著一點也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誰都……誰都沒注意到我……』小瑜一個人像是在看不到盡頭的黑暗中,周遭的聲音離她好遠好遠。

這時候一個黑影慢慢飄到她的面前,是顆碩大的紅色金魚頭。

奇妙的是,小瑜並不感到害怕,她突然想起小時候因為頑皮的男同學而害死的、她唯一擁有過的寵物。那條魚最後頭跟身體分開飄在魚缸中,斗大的魚眼看著她,像在訴說著甚麼。

『對不起……當初那個時候如果我阻止他就好了……』

『沒關係,我原諒你。』雖然只有一顆魚頭,但是卻令小瑜十分的安心。

『我還能……找回真正的自己嗎?』

『只要你打破現狀,一切都可能改變。』

「是嗎……」金魚已經消失不見,小瑜喃喃自語的模樣終於被前輩發現。

「小瑜,你還好吧?」

眾人一下靜默下來,轉頭看著小瑜。

「我……」小瑜突然搶過客戶手中的報告,惡狠狠地撕開,一頁一頁地將她的心血撕開。

眾人被小瑜的動作給驚嚇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前輩先反應過來衝上去搶過了報告,「小瑜,你在做甚麼?」

小瑜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前輩突然全身發冷。

下一秒,小瑜拿起一旁的花瓶打破了玻璃,接著整個人踏著玻璃越出了窗外。

馬路上淌滿了一地的鮮血,小瑜的身體歪扭的倒在地面上,雙眼仍然看著那一樓的窗戶。

前輩嚇得暈了過去,客戶也臉色發青,在一旁的經理連忙打了電話,頓時間公司慌亂了起來。

小瑜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現,明明感覺到自己在死亡,但一點也不痛苦。

『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察覺到呢,妳甘心嗎?』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

救護車跟警車來的很即時,被送進醫院的人被宣告傷重不治,這件消息很快就消失在人們口中,僅有隔天的報紙靜靜地記錄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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