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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與神同行--因與緣

因為看完與神2之後深受感動,決定用小說的方式將他們千年前的故事寫出來,劇情台詞完全沒改,都是按我印象中的寫,所以請別說我抄襲……我只是想試著用不同的方式去理解他們的故事。

我用千年的時間贖罪,卻仍沒有道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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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時代。

雪似乎永遠不會有停滯的一天,輕盈又冰冷的結晶在地上積了厚重的一層。武士們一如既往的在訓練場訓練,包括我。

即使身為別武班大將軍的親子,也不能免除繁雜的訓練--或許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懈怠吧。

在我剛到能夠上馬的年紀,我就被父親帶上戰場。畢竟,未來我必須接替整個別武班,這是我必須背負的責任。

我站在父親身後,冷眼看著面前跪成一排的戰俘,按照慣例,應該斬草除根--

「放他們走吧。」

「可是將軍,這……」

「契丹氣數已盡。」

父親帶著手下的人轉身離開,我又看了那群歡喜於撿回一命的戰俘們一眼。他總是如此慈悲,或者只是想彌補在戰場上的殺孽。

某天,我陪著父親巡視戰爭過後的村落廢墟,卻看見了出乎意料的光景。一名滿身血污的男孩癱坐在瀕死的馬匹身後,正在劇烈的喘氣,馬的傷勢很重,明顯已經不可能活了。

男孩嘴裡不停喃喃:「對不起、對不起……」一邊用顫抖的手抽出匕首。下一秒,他果決的割斷了馬匹的咽喉,我的眼皮忍不住抽了一下,為他的乾脆利落。

他說的是漢語,是敵人。

父親示意身旁的翻譯,「問他的名字。」

「男孩!」翻譯說:「你叫什麼名字?」

他怯怯的看了我們一眼,「解怨脈。」

「你的父母呢?」

「都死了。」

父親聽完口譯,點點頭,「將他帶回去吧。」

從此,我多了個胡人弟弟,雖然我從不承認。

我知道,我討厭他。

在我用木劍擊倒他的晚上,我看見父親在庭院裡,手把手的教導他攻擊敵人--攻擊我的方法。

在我用象棋打敗他的晚上,我聽見父親對他的教誨。

解怨脈、解怨脈……

直到我發現,對練的過程中他開始只守不攻,下棋時面對我喊出的「將軍」只有防守……

「你在做什麼!我不需要你讓!」

恍惚間,我聽見他嘆了口氣。

「不需要浪費無謂的力氣。」他一劍挑開我手中的木劍,冷冷的看著我倒在泥水中,血從額邊蜿蜒流下,「父親教我的。」

又是父親。

明明,我才是你的親生子!

決戰的前一晚,我正要到父親的帳篷彙報軍務,卻看見了解怨脈,鬼使神差地,我沒有出聲,而是躲在暗處偷聽。

「明天的前鋒由你帶隊。」

「可是……哥哥呢?」

接下來父親說出的話,對我是最大的背叛。

「讓他帶隊,雖然的確能贏,卻一定會有損傷……我不能容許一場必勝的戰爭還有多餘的傷亡。」

我踉蹌的退了幾步,沒有驚動他們,轉身離去。

那場戰役,父親輸了。

戰場上一片狼藉,我帶著將士們搜尋倖存者,在一片片屍山中,我看見了父親的手。

然後,那隻手緩緩的抽動了下。

我沒有救他。明明知道父親還活著,明明知道在這種嚴寒下,父親必死無疑……

當晚,我後悔了。獨自一人回到戰場,卻只看見父親的屍身。

抱著屍身痛哭的母親、跪倒在父親身前的解怨脈……還有接任大將軍一職的我。

接任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沒能保護父親的名義,讓解怨脈去駐守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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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將領解怨脈,因為永遠披著白色的狼皮,而被稱作「白狼」。武藝高強,只要是敵人一律殺死,不分男女老少。

這是每個女真族的孩子都知道的恐怖傳說。

獨自一人扶養那麼多孩子是辛苦的,尤其是在李德春自己也是個孩子的情況下。她在村子被屠的那天帶著孩子們逃跑,負起了照顧他們的責任。

這天,李德春出外搜尋食物,卻撞上了這座山裡的王--老虎。

她在雪地裡後退,眼神流露出恐懼……老虎大吼一聲,衝上前將她壓倒在地。老虎的爪子在雪地裡刨著,李德春絕望的哭喊,小手用力推著牠。

颼!

一隻箭射中老虎的腰腹,牠痛的低吼了聲,轉身向偷襲者衝去。解怨脈從容不迫的將弓收好,拿走了一旁屬下的長矛,在牠撲來的一瞬兇狠的刺下。

老虎痛苦的掙扎了幾下,便無力的停止了呼吸。李德春這才反應過來,跪在解怨脈身前,「謝謝、謝謝……」

漢語,高麗的將士們發出了訕笑,這女孩是女真族的餘孽。

解怨脈挑了挑眉,將長矛對準了她,「帶我去你們的藏身處。」

李德春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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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怨脈推開破舊不堪的木門,整個房間裡都是孩子、也只有孩子,裹著破毛毯,捧著淡的簡直像水的湯。其中一個抬頭看向他,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一般,放聲大哭。

哭聲像是有感染力,整個房間的孩子紛紛流淚。

解怨脈走出門,被綁住雙手、摀住嘴巴的李德春正哀求的看著他拼命搖頭,發出嗚嗚的聲音。

「將軍,這些是女真的餘孽,要處理掉嗎?」將士的語氣帶著不忍。

「……我親自處理。」解怨脈冷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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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在燃燒。

解怨脈的刀上滴血,老虎肉正被串成烤串分給那些孩子,老虎皮被架起,迎著風吹乾。

將士與孩子們都因久違的放鬆露出由衷的笑容。

被放開的李德春和解怨脈站在一旁看著,解怨脈淡淡的教導:「肉一定要迎著北風吹乾、若要出去找吃的記得披上虎皮……」

他扶住李德春的肩膀,讓兩人雙眼平視,「一定,不要再到南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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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怨脈對這群孩子的心情尤為複雜。

短短幾天後,他又在同一片樹林裡抓到了同一個女孩,這回她乖乖披上了虎皮,小小的身子不停顫抖。

「為什麼不聽話?」解怨脈有些無奈。

「對、對不起……可是孩子們生病了,我必須出來找藥草……」

征戰沙場的白狼首次為了什麼而停下。

他意識到一次的拯救是不夠的,面對寒冷的嚴冬,他得教會這群孩子如何生存,否則他們根本活不下來。

他將軍糧分給孩子們,教導他們自然的生存之道。忠誠的部下們義無反顧的跟隨--盡管他們可能不明白解怨脈在想什麼。

「將軍大人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某次,在解怨脈和李德春的寫字課上,她這樣問道。

解怨脈拿起樹枝,在雪地上寫下了「江林」兩字,不帶感情的說:「是我的長官派我來的,這是他的名字。」

「妳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他們是被白狼殺死的。」

解怨脈說不出話來,李德春仍滔滔不絕的說下去,「白狼殺人不分男女老幼的,整個村子,除了我和這些孩子以外,都死了……」

最終,他沒有道歉的勇氣。

身為將軍,他偷出軍糧分給女真人,甚至教導他們使用武器……他無疑是個叛國者。

江林,新任別武班大將軍很快就發現了。

他和他的將士們被押至江林面前,面對判官大聲宣讀的罪名,他的臉上帶著一種悲愴的決絕。

「那個聚落在哪裡?」

解怨脈第一次頂撞他名義上的兄長,「……我不會說。」

「哼。」江林冷哼一聲,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一個解怨脈手下的將士被粗暴的丟到他身旁,顯然已經經過了嚴刑拷問,掙扎著對他說道:「大人,對不起……」

「你說了……」

江林無情的宣讀判決:「叛國者將成為白狼的餌食,而明天,我的親衛隊就會去毀滅那個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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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被綁在背後,解怨脈只剩腳還能自由活動。

面對不停衝上前的白狼,他只能拼命踹飛牠們,一次又一次。同時雙手用力撕扯繩索。

他的部下已經全部死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白狼都已死在他的腳下,他掙扎著爬了起來,撐起破敗不堪的身體往村落去。

第一個看見他的孩子,就像他第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那樣,放聲大哭。

解怨脈對著幾乎淚流滿面的李德春說:「快點……離開這裡。」

她讓所有的孩子帶上包袱,往更深的深山裡逃逸,失去了大人的幫助,沒人知道他們還能活多久。

「妳也走。」

李德春哭著搖頭,解怨脈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了白色的狼皮,白狼的標誌。認真的、儀式般的為她披上。

像是明白了什麼,李德春瞪大了眼,隨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他用這種方式尋求原諒。

「快走……」

確認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森林深處,解怨脈用雙劍撐起身體,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他要拖延親衛隊的時間,為孩子們爭取到一絲生機。

江林親自來了。

解怨脈乞求般的看向他,「放過那些孩子,他們是無罪的。」

「你通敵叛國,偷出軍糧餵飽敵人、教導他們攻擊我們的技術……」

「……哥哥。」

江林彷彿受到了極大刺激,一劍劈下。宛如多年前他們對練的每個夜晚,不同的是,解怨脈已經失去了抵擋的力氣。

他咳出一口血,知道這是致命傷,再也沒有存活的可能。

「我從沒有把你當作弟弟。」江林冷冷的說,下一秒,一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腰腹。

去而復返的李德春用雙手握住匕首,絕然的犯下了殺人之罪。

江林舉劍朝女孩劈下,她重重倒地,對解怨脈露出釋然的微笑。

雪似乎從來沒有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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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用盡最後的力氣翻身,看見了一群人踏雪而來。沒有佩帶武器,為首的那人神色竟有些悵然。

「我是閻羅大王。」他自我介紹,「你罪孽深重,本該墜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但我現在可以再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成為陰間的使者。」

「我將抹去這兩人痛苦的記憶,而你必須留下這份罪惡千年。只要你們能在千年內引渡49名死者,我就給你們轉世的機會,並消除你的記憶。」

「這樣,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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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植大將軍、江文植大將軍……」

閻羅大王從天上緩緩降落,與此同時,江文植的魂魄也從屍山中浮起。

「我是閻羅大王。」自稱來自地獄的人淡淡的問:「江文植,你可否願意在接下來的千年內,接任我的閻王之位?」

江文植的視線放在他的腳下,他的孩子,江林正跌跌撞撞的跑來,跪倒在他早已冰冷的屍體前,泣不成聲。

「父親、父親……」

他的孩子對他見死不救,意識到這個事實,他心中沒有恨,只有深痛的悲傷。

「都是我的錯……」江文植看向閻羅大王,「我願意,但你能不能改變我的樣貌?就改成……和你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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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時做不到的事,死了才來後悔,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背負着罪孽活着,  

但是只有其中一部份人,  

拿出真誠的勇氣來獲取原諒,  

這其中只有少數人,  

能得到真心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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