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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之約

「吾將與汝簽訂契約,待約成,汝將屬於吾,解約前不可易主,汝是否願與吾簽訂此約?」原本沉睡在人偶房的我突然被喚醒,聽到的便是一長串的簽約詞,先探了探那人的實力,覺得不錯,還算優異,便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父親,他同意了!」小男孩興奮的叫著。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他,千萬別讓他傷心哦,白玄。」大人拍了拍男孩的頭便離去。

「嗯!」白玄用力點頭後便轉頭面向人偶,問:「我該如何稱呼你呢,姐姐?」

「我是男的!你眼睛怎麼了嗎?我明明就平胸,你到底是怎麼把我看成女的!」深吸了一口氣後,人偶接著面帶微笑說:「叫我昊天就好,再認錯性別就宰了你。」

「對不起嘛,昊天,我是白玄,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以後等我變得更強,更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我帶你去環遊世界好不好?」

「哼!我看你是自己想去吧!不過看在你那麼認真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自此之後,白玄便從未停過每日的訓練與學習課程,一天比一天更加茁壯。很快,男孩便長得比人偶高了。

自白玄上了高中開始,為了保護他的安全,昊天便辦了個假身份證申請入學,並動用關係將兩人編入同一班。兩人成績皆在前段,無論班排還是校排,皆在一、二名的位置屹立不搖。

老師們為此驕傲,卻也為此懊惱。學生聰明是好事,但學生聰明到老師才教完,便能舉一反三加以運用,只要同類型,再難他都能運用自如。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上課鐘響同學們麻雀般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來了來了!」

「不知道老師今天會出什麼題目呢~」

「八成又是跟什麼大學什麼研究所的教授一起討論出來的題目吧?」

「是嗎?真期待呢~」

「同學們,回到座位上坐好。」老師一臉嚴肅的走到講臺上說著。

「老師。」昊天一邊舉手一邊叫道。

「昊天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做理化題目。」

「好,那剛好,我今天正巧準備了臨時小考,想讓同學們練習一下。」老師從提袋中拿出考卷發了下去。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就這樣,一節課便結束了,同學們又再度談論起剛剛的八卦......

「不知道昊天同學這次會考幾分呢?」

「反正一定又是滿分吧!」

「誰說的呢?說不定這次會錯呢!」

「呵呵,未來的事誰也那不準吧!」

就這樣,幾乎每節課都是在小考中度過,不過似乎因為這樣,所以跟他們倆同班的同學幾乎每次都會先預習一遍,才不至於考太差被當,也因此提高了班上每個人的成積,老師為此感到很是欣慰。不過後來,待他們升上大學後老師們還為此嘆惜呢!

有天,當他們在大學餐廳吃午餐時,有個女孩走了過來說:「白玄,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白玄並不討厭女孩,所以接受了。於是兩人就這樣從大學開始,一直到結婚,都沒有吵過架。而昊天則依舊待在白玄身邊保護著他,看著兩人從交往到結婚、生子,不知道為什麼,卻感到有點心痛。

『或許是錯覺吧!』他想...

「昊天昊天,我們去環遊世界吧!」明明已經長大了,白玄那幼稚的本性卻依舊不改。

「…」昊天呆住了許久,他以為那時白玄只是說說罷了,並沒有真的要去的打算。他以為白玄忘了,忘了有這件事的存在;他以為自己也忘了,以為自己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而白玄的這句話,似乎觸動到了他心中的某一條弦,於是眼角落下了淚水,一路從臉頰滑下,卻沒有如預期般從下巴滴落到地板,因為有人把它拭去了。

「昊天,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呢?」白玄用拇指拭去淚水後擔心的問著。

「不是要去環遊世界嗎?走吧!」昊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笑著回道。

「對啊,走吧!」見昊天沒事,白玄也就沒再追究了。

後來兩人就不顧家人的反對,趁夜跑了。

「昊天昊天,你想先去哪裡玩?」坐在臨時租來的計程車裡,白玄興奮的問道。

「嗯…那就去瀑布吧!」昊天貌似隨意的說。

「瀑布啊~感覺還滿美的,要不要一起在那裡高空彈跳、走空中步道啊?」白玄拿起手機查了資料後興奮的問著。

「好啊。」

「哇~好壯觀喔!我們一起拍張照吧!」說完,白玄就拉著昊天以瀑布為背景拍了好幾張照片。

「...」昊天對莫名被拉去拍照有些無言,不過難得出來玩,就隨著他去了。

兩人真的去到世界各地遊玩,去過浩瀚的海洋、寬廣的草原、冰冷的極地、炎熱的沙漠、涼爽的高原、悶熱的盆地、充斥著硫磺味的火山、生長著珊瑚礁的海底,無論到哪個景點,白玄都會拉著昊天拍照,昊天曾經不耐煩的問為什麼要一直拍照,白玄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這樣的話即使他不在了,昊天也不會忘了他,昊天無話可說,也只能讓他拉著到處跑。

十年後,兩人再度回到家鄉,不料,剛下飛機,白玄便感到不適暈倒了。

「好的,醫生,謝謝你,等他醒來我再跟你說。」才剛恢復意識的白玄一聽到昊天的聲音便開始裝睡。

「白玄,你個笨蛋,其實我喜歡你,你知道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似乎漸漸愛上你的一舉一動,然而,我都還沒告白呢!你怎麼就先得腎癌了,診斷出來的時間還正是十年前,為什麼都不跟我說,為什麼要對我隱瞞這件事?」說完昊天吻了下白玄的額頭,就轉身走去替白玄倒水了。

「…因為我不想讓你難過啊…」昊天眼角流下淚水,用手擦乾,就坐在床上笑著等昊天回來。

「我…剛剛說的…」昊天愣了下,話都沒說完白玄就插話了。

「我也喜歡你喔!昊天。」白玄笑著回答,還抱住了昊天。

「別想這樣就糊弄過去,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昊天回抱,但也沒有忘記追究原因。

「別問了,好不好?」說完就吻了昊天的嘴,不讓他說話。

「…」見白玄不說,昊天就不再追究了,反正,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享受這個吻嗎?

幾個月後,白玄死了,昊天傷心欲絕。

喪禮上,昊天拿到了一本書,正確來說,是一本日記。裡面放滿了出去玩時拍的照片,還寫了白玄害怕無法和昊天一起走遍世界各地,無法達成約定的恐懼。

最後昊天選擇將書好好收藏起來,並在書上寫了一句「笨蛋,我才不會忘記你呢!」旁邊還留下了一滴淚漬,彷彿在表達對已逝之人濃濃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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