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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送我巧克力的嫌疑犯!》

不⋯⋯不會吧。

這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藍苡欣借我抄作⋯⋯妳幹嘛拿著一盒巧克力?喔,還有一封信耶!」杏仁發現新大陸似的湊過來拿走了我手上捧著的珍寶。

我瞪大雙眼、鼻孔撐大,結結巴巴地看著杏仁說:「我我我我這這⋯⋯這些是在我抽抽抽⋯⋯屜找到的!」

她一臉「我才不相信那是別人送妳的咧」並哈哈大笑:「少裝啦,一定是妳昨天去大賣場買的對吧?況且,情人節都過了整整七天,要給的話早就約出來給了!」

我起身拍桌,扯開嗓子大吼:「是、真、的、啦!老娘活了十六年,沒有一年幹出這種自我安慰的事好嗎?該死的廢物!」

「各位仁兄,放下你們的刀立即逃難!」

「恰北北又開始了啊啊啊——我不想再體驗那根被踹的滋味了!」

「爸爸!我不想那麼年輕就死啦!」

聽到我拍桌大吼的聲音,教室裡的男女紛紛尖叫到處亂竄。

「看吧,妳的恰北北名聲響亮,誰會給妳巧克力啊。」杏仁樂呵呵地看著教室瞬間只剩我們倆人的光景。

我憤怒地指著她的鼻子,澄清事實,「我才沒有恰北北!我只不過是有時候看班上男生太欠打,所以推翻他們的桌子給個教訓,然後為了鍛鍊在世界末日時可以快速奔跑的能力,所以做一些特訓而已啦。」

「是啊、是啊,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當我以為杏仁終於明白我不是恰北北時,她托著腮補充:「所謂特訓只不過是時不時找學長一挑十,又不小心跟別人起衝突打爆他們的內臟,又超級不小心地幫一個幫派打另一個幫派而已。真是輕鬆又愉悅的特訓呢!」

「啊——煩死了,妳給我閉嘴!」

我抓了抓頭,接著用拳頭用力往牆壁揮去,牆壁瞬間凹了一個洞。

「不管我再怎麼恰北北,我還是收到了情書和巧克力!怎樣?妳嫉妒了嗎?」我驕傲地抬起下巴,用鼻子看著一臉「我還是不相信那是別人送妳的呵呵」的杏仁。

「我就暫且相信不是妳自導自演吧,首先,我們做一個拆貼著愛心貼紙的粉色信封的動作——」杏仁撕下愛心貼紙貼到我額頭上,無視我「信不信老娘把你變杏仁豆漿!」的威脅,打開了信紙念出上面的句子。

「致藍苡欣:

妳那漂亮的側臉映入眼簾的瞬間,我就明白我對妳一見鐘情了。

那抹燦爛而和煦的微笑,直至現在我仍然忘不掉。

雖然聽到很多有關妳的負面消息,也體驗到妳有些粗魯的個性,

但是⋯⋯我依然喜歡著妳。

我想把這份怦然的心情在情人節傳達給妳,請原諒我不知道妳家在哪裡,

這樣的話我就會把它寄給妳,而非等到開學才給。

喜歡妳的無名氏。」

她念完之後,我開心地放聲尖叫並湊過去瞧了瞧,是用鋼筆寫成的藍色字,漂亮瀟灑卻不潦草。

天啊啊啊啊——我藍苡欣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收到愛慕者給的巧克力!世界萬歲,我愛世界,我活在這美好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哇嗚!太浪漫了吧?不過是寫無名氏耶,有很大的機率是妳自導⋯⋯痛痛痛,不要拉我耳朵!這絕對是別人給妳的情書啦!」杏仁吃痛地改口,我才心滿意足放開她的耳朵。

「所以說,為了要找出是誰如此愛慕本姑娘,我們就來一個一個問吧!」

「⋯⋯蛤?一個一個問妳是想問遍全校嗎?」

「當然不是啦,妳看看這信封上寫的『體驗到妳粗魯的個性』——我才不粗魯!不過看在他喜歡我的份上就算了吧——總之,這傢伙鐵定跟我很熟。」我真佩服我精闢無比的分析。

杏仁搖了搖頭,「不一定啊,妳這傢伙只要心情一不好,就會開始隨便找人嗆『沒看過美女嗎我要揍你』,搞不好他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說得也是。」這件事我倒是沒辦法反駁,不過我不能輕言放棄!我一定要找出是哪個如此有眼光的人喜歡我!

「但是,美好的青春就是要不斷嘗試,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輕言放棄的人。」緩緩勾起一抹笑,我熱血激昂地握起拳頭,「來吧!讓我們逮捕送我巧克力的嫌疑犯!」

「這位小草先生,請留步。」我攔截了大家覺得是校草但是我覺得他是小草的小草。

小草疑惑地游移目光,最後定睛在我臉上,訝異道:「不好意思,妳長得太矮了,我一時間沒有察覺到妳的存在呢。」

所以我才說,這傢伙只適合當小草!

我抽了抽嘴角,施了全身力量的十分之一往他的腳踩,「小草先生,您真是依然的毒舌啊,呵呵。」

小草的帥氣的臉龐瞬間扭曲,求饒道:「別別別⋯⋯我的骨頭要斷了,高到不能再高的藍大人找我有何貴幹?」

我收回玉腳,掏出口袋裡的情書,問:「喂,是你給我這個的嗎?」

小草蹙著眉看了看信封,「是情書?」

「對啊。」

「有人送妳的嗎?」

「對啊⋯⋯幹嘛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怎樣,你不相信嗎?」

小草佯裝抹了一把眼淚,悲痛地說:「不,我當然相信妳了⋯⋯只是⋯⋯妳一定要找出那個對妳惡作劇亂寫情書的人喔,而且絕對要往死裡揍⋯⋯妳真是太可憐了。」

幹。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這是在諷刺我!

「我會先把你揍到連你的後援會都不認得你。」我放下狠話,送他一個完美的迴旋踢後跑到樓梯間,見到的是坐在階梯上打著盹的杏仁,嘴裡還喃喃著:「草莓蛋糕比較好吃⋯⋯巧克力也很棒⋯⋯」

我猛搖某個打盹笨蛋的肩膀,「醒醒啊喂,我們還要去劍道社、游泳社問人耶。」

「不要啦⋯⋯妳自己去問就好啦,幹嘛非得拖著我過來,午休時間睡覺是正義!」她拍掉我的手,流著口水倒在牆上睡覺。

「醒醒!」我拍了她的臉頰,她吃痛地叫出聲:「呀!妳謀殺啊?給我拍小力一點,妳知道我靠臉吃飯嗎?」

「那妳肯定五天只吃一餐。」

到達劍道社,我推開劍道社的門大聲叫道:「喔耶,各位渣渣們,我來啦!」

「是、是藍大姐!」

「嗚啊啊啊快點躲起來,她看不到我們!」

社員們看到我就像鬼一樣落荒而逃,縮在牆角顫抖,還一邊碎唸著:「我是牆壁我是牆壁妳看不到我⋯⋯」

唯獨沒有逃跑的人,劍道社社長指著牆角的社員們大罵:「你們這些小子!怎麼可以那麼沒用,是男子漢就去跟藍大姐比拼!」

「我們不是男子漢!」社員們異口同聲地大喊。

喂,是怎樣,我有那麼可怕嗎?

我搖了搖頭嘆息,然後開門見山地說:「我這次來不是要比拼的,我是想問⋯⋯這是你給我的嗎?」

「欸?看這個外觀是⋯⋯情書?!」社長驚訝地說,「這是別人送妳的?」

「對啊。」

社長拍了拍我的肩,語重心長地說:「藍大姐,這年頭惡作劇的人很多,小心一點啊。」

「小草混蛋就算了,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會拿到情書啊!」我崩潰地往他的臉上揮了一拳,然後跑了出去和杏仁會合。

「怎樣?是他嗎?」杏仁把視線放在手機上,頭也不抬地問我。

「不是他。」我搖了搖頭,正當要找下一個跟我熟悉的人時⋯⋯

「不對,這樣完全不對!」我大聲吼著,順便給可憐無辜的牆壁十拳加十腳。

杏仁終於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怎、怎麼了?恰北北妳又發病了嗎?不對,妳一直都在發病。」

「我不應該找我很熟悉,但是一點都看起來不是會喜歡我的人問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

目前有四個最可能送我巧克力的嫌疑犯。

第一位嫌疑犯,溫文儒雅小學弟。

「哈囉,學弟。」我勾起一抹微笑看著對面桌的學弟,窗外陽光灑落之下,他白淨的臉蛋看起來格外得蒼白⋯⋯呸呸呸,我果然不是吟詩作樂的料。

「藍學姐!」聽聞,埋頭於書堆的他抬眸對上我的眼,喜悅地露齒一笑,那笑臉必殺技瞬間殺了我一百萬點!

他是我的學弟,放學後喜歡跑來圖書館唸書和看課外讀物,除了第一次我認錯人不小心打了他,他露出錯愕的神情之外,其他時候他都是笑笑地面對我,感覺不像是因為害怕而假裝喜歡我,而是真的不在意我的流言。

他滿足了「體驗到妳的粗魯」、「不被負面消息影響」的兩個條件。

「你今天又在看什麼啦?」我指了指他手上的那本小說,挖出我有印象的暢銷小說,「木瓜之城?飢渴遊戲?」

「都不是⋯⋯我在看《事出必有音》,雖然不是什麼暢銷書,不過角色互動都很可愛喔。」

「原來如此,能被學弟這樣說的肯定是本好書吧。」我結束噓寒問暖的對話,清了清嗓子問:「你知道這個情書嗎?」

學弟歪頭,想了一下便搖頭,「不,沒看過⋯⋯怎麼了嗎?」

「呃,其實⋯⋯」我不好意思地撓頭,「有人把那個放在我的抽屜裡。」

他只是微微瞪大眼,訝異程度比其他人小一些。

你果然是我的天使!你絕對不會說出什麼「那是惡作劇吧」的討人厭發言對吧!學姐你!

「可能有人放錯抽屜了吧,學姐要不要貼在佈告欄讓人認領?」

⋯⋯我錯看你了,好啊,每個人都這樣,來互相傷害啊!

「不,信紙開頭的確寫是要給我的。」我抽了抽嘴角,深吸一口氣,趁自己還沒生氣到要揍人之前,趕緊腳底抹油逃離圖書館。

第二位嫌疑犯,沉默寡言高冷冰山轉學生。

轉學來第一天,因為他那副面癱冰山的帥臉,讓高年級學長們群體不爽圍毆他。

這時,我藍苡欣華麗麗地登場,僅用一個迴旋踢跟一拳就把五個學長幹掉,然後英雄救美地伸出了手,向他說:「你沒事吧?」

噢!我真是太帥了,這麼帥的我被他一見鐘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喂!」我重重地拍一下轉學生的背,他轉過頭來,向我投來冰冷無比的目光,挑來挑眉,示意我說下去。

「你對我有什麼看法?」

「兇、很兇、超級兇。」

我照樣造句:「那你就是冰山、很冰山、大冰山!」

「喔。」他發出一個單節音後,繼續往前走。

「等等等等等等!」我拉住他的袖子,他再度回頭看著我,冷到不行的眼神參雜著一些不耐。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於是天下無敵的我笑嘻嘻地說:「你其實是不是喜歡我?沒關係,你就老實說吧,我不會因此而跟你斷絕朋友關係。」

他怔住,過了半晌才吐出三個字:「⋯⋯什麼鬼?」

我拿出口袋裡的情書,「嗒啦!就是這個,如果是你給我的,請不要害羞喔。」

「妳拿情書?」

「對!」我驕傲地挺起胸膛,「在我抽屜裡拿到而且上面寫著要給我的。」

「喔。」他似懂非懂地點頭,接著看向他的袖子,簡潔有力地說:「放開。」

「好啦,我放⋯⋯」

啪嚓!

Oh   shit.

「藍、苡、欣⋯⋯」轉學生從牙縫迸出低沉而憤怒的話語。

嗚喔喔喔,冰山要火山爆發了!

「喔哈哈哈,不好意思啦。」

我把手上被我扯爆的袖子殘骸往他懷裡塞,故作可愛的眨了眨眼,「明天我再拿一百元補償你!」

第三位嫌疑犯,不良悶騷學長。

推開老舊得隨時有可能砸下來的鐵門,我看見了躺在學校天台曬日光浴的學長。

你沒看錯,就是傳說中可以觸發各種戀愛事件、和同學吃便當、喚醒新能力、自殺的神奇萬能天台。「學長啊,都放學了你怎麼還躺在這裡?」

臉上數道疤痕的學長半睜開朦朧的眼,劈頭就說:「才剛打完一票人,明天再來打吧。」

「喂,你們這些人是怎樣?我看起來有那麼喜歡打架嗎?我好歹是青春、活潑、可愛的少女!」我氣得抓住一旁的鐵網,一使力,鐵網立馬變形捲在我的手心裡。

我只不過是比較怪力,絕對不是什麼恰北北和暴力女!

「妳哪次不是來找我打架的?」

我理直氣壯地回答:「有啊,這次。」

「這次是單方面毆打?」

我沉下臉,握緊拳頭往他的臉蛋揮去,發出「咻」的風聲,拳頭停在離他鼻樑兩公分的地方。

「還說自己不暴力⋯⋯」學長搖了搖頭,無奈地起身,「找我有什麼事?」

「這個,」我拿出情書,「該不會是你偷偷暗戀我,然後給我的吧?不要害羞,我知道學長雖然是個不良但是很悶騷,如果喜歡我的話,可以現在跟我說喔。」

「⋯⋯」

學長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我手上的情書,然後再看著我⋯⋯

「學妹,有病要趕快去醫治。」吐槽完,他躺下來闔上眼,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你才有病,我超認真在問你好嗎!」我發洩情緒地踹了他的膝蓋一腳,又陷入了思考,喃喃:「不過真的不是你嗎?這樣的話最有可能的人只剩一個了耶⋯⋯」

第四位嫌疑犯,笨蛋青梅竹馬。

回到教室,靠在牆上滑著手機的青梅竹馬見我回來,向我招了招手,露出燦爛的笑容,「哇,妳終於回來啦,妳又找人幹架了嗎?戰績如何?一打多少?幾分鐘內解決?」

「幹嘛每個人看到我都提打架,媽的!我是十六歲的美麗少女耶!」

青梅竹馬怔了一下,一頭霧水,「咦?不、不是嗎?可是平常只要妳這時間出去就是去幹架啊⋯⋯那不然妳去做什麼?」

按照慣例,我拿出了情書外加抽屜裡的一盒巧克力,看到它們我的心情不自覺好了起來,我掛著愉悅的笑,道:「就是這個啦!不知道是哪個人暗戀本姑娘,送我巧克力還送給我情書!讓我先聲明,情書裡面的名字真的是我的,所以別說是送錯人的情書。怎麼樣,是你送我的嗎?如果是的話就大聲示愛吧!日久生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啊,這個終於來了啊!」青梅竹馬指著巧克力驚訝地說,現在反而是換我疑惑了,「你在說什麼鬼?你是不是知道到底是誰送我的?

他很老實地乖乖點頭,「嗯!我知道,不過不是我喔。」

什麼!原來我離解答那麼近嗎!早知道第一個嫌疑犯時就該選我超可愛的青梅竹馬了!

我抓著他的肩膀猛搖,大聲亂喊:「快!告訴我!不然我就宰了你再放下去燉湯,讓你爸爸喝了湯,不知道是你的肉!」

「等等,小欣妳不要激動啦!」他掙脫我的猛搖攻勢,但很顯然地這一點也沒有用,為了得到答案不要讓他暈頭轉向,我放開他的肩膀。

「是一年C班的學妹。」

喔喔,一年C班的學⋯⋯妹?

「你再給我說一次。」最近我的耳屎有點多。

「一年C班的學妹⋯⋯怎麼了嗎?」

「學妹!你還一臉天真地問我怎麼了嗎?廢話我超有事的啊!我才不是蕾絲邊!雖然說性別平等可是第一次收到告白跟巧克力是女孩子,我超級崩潰啊啊啊——」我蹲下來雙手抱頭,連打牆壁和踹人的力氣都沒有。

我,藍苡欣,在今天收到學妹的情書跟巧克力。

正當我灰心喪志地要叫鄰居青梅竹馬跟我一起走回家時,他輕快而活潑的語調傳來:「別難過!我還沒告訴妳一件事!」

「什麼?你是想跟我說『其實那是學弟請學妹給我的巧克力喔,學妹只是轉交』對不對?」

「嘎啊啊,我說過了不要抓著我的肩膀!其實那個學妹家裡是專門賣甜點的公司,最近因為情人節,所以她們家絞盡腦汁做出了一個『單身狗情人節告白計畫♪』,親手寫擬真情書,連性格也能掌握得清清楚楚,然後把情書跟巧克力放到收件人能收件的地方。」

說了一連串,他頓了幾秒,換上驕傲的神情繼續說:「所以!身為妳的好朋友,當然要讓妳情人節過開心一點啦,於是我就跟那個學妹買了這套方案,只是我忘了跟她說地址⋯⋯有沒有覺得有我這個朋友真好⋯⋯等等,妳幹嘛打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這個大混蛋!欺騙我純真的少女心——!」悲憤交加的我送他十連擊,然後⋯⋯

「喂?不好意思,這裡是OO高中二年A班教室,有人被打到昏迷了。」

打給了一一九。

看來,我藍苡欣注定不能談戀愛,不過沒關係,我就算是一條單身狗,我還是一隻可以把人揍進急診室和太平間的厲害犬種。

我悲傷地嘆息,走進一片橘紅的夕陽之中。

(完)

雖然情人節過了超級久   但是這篇文章的構思一直在我腦海裡呼喚我(´・ω・`)

所以就這樣產出來了

欸嘿(*´∀`*)

回作家的PO

回應(1)

作者也太逗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她青梅竹馬很可以啊

不過裡面我最喜歡冰山男:)
2020-08-08 14:07 透過電腦版 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