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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搗蛋題:吸血鬼不吸血

璦娜不記得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一開始成為吸血鬼那幾年還覺得有趣,如今只感覺自己每日每夜都像待在冰凍庫一樣的寒冷。

如往常一樣,璦娜會走進市中心最熱鬧的咖啡廳,並點了她最愛的巧克力蛋糕,也許是她的眼珠從頭到尾都沒瞧過別人,也許璦娜的模樣太可愛,總言之,只要她出現在咖啡廳總是吸引附近學校的男同學光顧。

「同學,妳是哪一個學校?」一名金髮男走到璦娜面前,鼓足勇氣問出口。

璦娜唇角還沾著巧克力,她抬起眼眸,盯著面前的男孩,「怎麼?」

「那個……我……喜歡妳。」

在小小的咖啡廳裡告白自然是引人注目一件事,她隱約察覺到其他人的焦距,只是,她從來沒遇過這麼尷尬的事件。

她緊皺在一塊的眉頭,盯著面前的呈現九十度的男孩,半晌才開口回道:「所以呢?」

金髮男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像是剛才從璦娜嘴裡吐出多可怕的字語。

璦娜嘆口氣又接著問:「所以我要怎樣?」

金髮男頓了一會,「妳……可以回答我感覺。」

「沒感覺。」

於是,璦娜花不到五分鐘就把金髮男給打發掉,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在她離開咖啡廳正打算回家的路途上,金髮男居然跟蹤她。

璦娜早就察覺金髮男跟在身後,可她已答應過不准在外惹事,所以她只能假裝沒察覺到金髮男的行蹤,煩的是金髮男就像噁心的鼻涕蟲似緊跟在身後,那彷若是挑戰璦娜的脾氣,她真不知道金髮男還有什麼話想要說,也許她該讓他把話說清楚才對。

於是,璦娜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著金髮男說:「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喜歡妳,跟我交往吧。」金髮男說道。

「不要,我不喜歡。」這一回,璦娜非常果斷說出自己感受。

「可我喜歡妳。」

璦娜發現無論她說多少次對於金髮男都沒有任何意義,她並不怕他,而且她有自信僅用一分力就可以打倒這男孩的美夢。只是退一步想,金髮男執著的念頭多少是能理解,就像她的家族明知道不可為卻能為之的舉止。

「算了,別煩我。」璦娜伸手拍掉金髮男,這才轉身要離開,誰知金髮男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嚇了一大跳。

原先璦娜是火大,但金髮男垂著頭低身下氣的求著她說:「妳得跟我走,拜託。」

「我說不要。」她討厭金髮男身上的汗味,那味道就像是腐爛的食物般難聞。

「可是我都跟朋友們打賭可以追到妳,要不妳就好人做到底替我充個場面,拜託。」

她看著他,有些遲疑。這樣有求於她的人倒是頭一位,只不過她不喜歡單方面的付出,此時,璦娜的目光閃爍盯著金髮男膝蓋部位,她蹲下身質問金髮男,「這怎麼回事?」

金髮男尷尬道:「剛才練習的時候受的傷,看起來有點噁心吧?」

璦娜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看,「受傷就這樣擺著?」

「沒事,我是運動員常常會受傷,這還算是小傷口呢!」

「真可惜……放著美味的食物不管。」璦娜直盯著金髮男受傷的膝蓋,好幾次偷偷嚥下乾澀的口水。

金髮男問:「妳剛說什麼?」

「我說我好想要你的……」璦娜緊張的將要出口的話收回,然後腦袋開始盤算著面前這個金髮男。

他說這只是小傷口,換句話說只要待在她身邊隨時都可以品嘗到美味的食物,璦娜心想。

「我看我真的把妳嚇壞了,對吧?」金髮男說:「算了,我願賭服輸,不煩妳。」

璦娜在金髮男轉身前抓住他的手臂,她看起來有點猶豫,好半天才開口:「好,我們交往吧!」

金髮男揚起眉毛,隨後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二話不說立即上前抱住璦娜說:「我真不敢置信,天啊。」

璦娜推開了金髮男,屏住氣息好不讓金髮男身上的汗味隨風而入,她始終覺得人類真是奇怪,交往算是一件重要的事嗎?

每次上街看到那些男女的嘴臉都和面前金髮男一樣發出蠢笑,璦娜是第一次答應跟人交往,她並沒有覺得這有多好笑一件事,因為在她的專注力中只屬於金髮男膝蓋上的傷口,她這會總算是正大光明的爭取到她的糧食,所以小小犧牲,她認為她可以忍受。

可當說起交往,璦娜才察覺到一件更重要的問題。

金髮男雖然長得高挑,但實際上他才高二生,嚴格算起來還是未成年,按造璦娜家規來看,其中有一點就是不得吸食未成年者,現在想想真的讓她很頭大,可金髮男對她的迷戀似乎超乎她的想像,為了讓金髮男死心,璦娜決心要好好嚇一下金髮男。

這一天是金髮男來訪的日子,只是沒想到她一打開浴室的門,她仍是被眼前這殘破的畫面給嚇了一跳。

她奮力的呼了一口氣,儘管心臟並無跳動,可當她第一眼看見躺在地上背對著她的男人,居然是一種說不出的恐慌,當然她的恐慌有一半來自那顆金色毛躁的頭髮。

她忍不住的想著該如何開這個頭,萬一躺在地上的男人就是他,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光想著腿就癱軟在地。

「璦娜,妳幹嘛……」有個女人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

「姊,他是誰?」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情景,只是她始終認為所謂的美食該是坐在餐桌好好吃,而不該是在浴室裡。

     

璦雅曼妙的身姿靠在洗手台,看著她道:「他,我也不知道是誰,反正他自個兒找上門,妳也知道爸媽外出獵食這段時間,我忍得可真久了。」

「妳怎麼可以……」

話未說完,她猛的往璦雅方向衝去,那股衝力太大了,璦雅狼狽地倒坐在地。                                                                            

「璦娜,妳幹嘛!」璦雅站了起來,看起來很生氣。

「不是我幹嘛,而是妳到底都幹了什麼事!」璦娜上前激動地抓著璦雅的身體吼道。

「我……說過他是自己找上門,這不能怪我。」璦雅冷哼一聲,說:「妳知道的,爸媽老是讓我們得找找那些腐蝕的動物做環保,可實際上喝起來特別反胃,血這種東西過了保存時間就顯得不夠新鮮。」

璦娜不敢相信聽見的內容,雖然她試圖不把焦點放在那張驚愕的臉孔,但她無法不注意裸身上被撕咬好幾處的傷口,她腦海裡忽然泛起了金髮男燦爛的笑容。

她也想要理解璦雅的行徑,應該說她很了解當人類站在他們面前釋放出的氣味是多誘人,可是璦雅今天所做卻是違背家族的規定,如此飢不擇食的把一名未成年殺死。

「好,等到爸媽回來,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

璦娜一轉身要走,璦雅立即抓著她不放,「喂,妳今天幹嘛這樣,我去外面獵食也不是第一次,妳何必大驚小怪。」

璦娜試圖理解璦雅的想法,但是一種奇怪的悲痛總讓她覺得寒心,她充滿悲痛的雙瞳回瞪著她:「就算多美味的食物,他不過是一個還在成長的孩子,妳怎麼忍心吃下去!」

「孩子?誰是孩子?」璦雅一臉無辜的回望著璦娜。

「算了,我懶得跟妳多說。」

「璦娜─」

璦雅的話都還沒說完,身體又一次狠狠撞上牆,飛起來的感覺並不美好,但璦雅寧願飛在天空也不願意降落在那一地的血泊之中。

璦雅並沒有就此罷休,接下來,同樣的畫面變成璦娜上演,兩姊妹待在一間浴室裡開啟了一個小型格鬥場,只不過她們的力量都大,才過沒多久浴室已成了一間廢墟場所。

「我到底哪裡惹到妳了。」璦雅氣喘吁吁地靠在牆旁。

「沒有。」璦娜選擇另一邊靠著喘息。

「什麼叫沒有,我看妳剛才拼命了往我身上砸。」

「我說沒有就沒有。」

璦娜一句話也沒說,悶不吭聲掉頭就走出浴室,就在此刻,門鈴響了。

那個鈴聲不是特別大聲,可她隱隱嗅到一種熟悉氣息,她的腳步快速地挪動到門前,沉默好一段時間才把門開啟。

金髮男站在那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用著傻呼呼的笑容。

「我就說奇怪,搞了半天妳是為了這小夥子和我大開殺戒?」璦雅不知何時也跟在身旁,上下打量金髮男。

「我以為─」

「妳以為我飢不擇食嗎?拜託,這小子臭死了,看起來就是還沒有戒奶吧。」璦雅說著又朝金髮男方向走去,主動伸出手說:「你好,我是璦雅,她的姊姊。」

金髮男站在那兒,擔憂的皺著眉頭問道:「你們發生什麼事嗎?」

聽聞金髮男的話,兩姊妹相視望了一眼,剛才那一場鬥爭中,讓她們看起來特別狼狽而可怕,但更可怕卻是有另一個人看到這樣場景。

「沒什麼,今天不是萬聖節嗎?我們兩姊妹就是角色扮演。」璦雅腦筋動得快先開口。

璦娜聽聞連忙點頭,「沒錯,角色扮演。」

「角色扮演?」金髮男狐疑地盯著她們。

「對,知道我們扮演什麼角色嗎?」璦雅笑著問。

「喪屍?」金髮男回道。

璦雅搖搖頭,同時露出尖銳牙齒道:「吸血鬼,剛吃完人血的吸血鬼。」

金髮男呆滯在那兒不動,璦娜原以為他被嚇著,原想要璦雅別鬧,沒想到金髮男此刻卻發出驚嘆聲說:「哇,真酷。」

「是嗎?」璦娜笑回道。

「當然,尤其璦娜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吸血鬼。」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們去吃飯。」璦娜說。

他很單純,也許總有一天他會發現真相而逃離這個地方,但璦娜唯一確定是今天他絕不會知道那個可怕的真相,包括屋子裡那具男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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