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錯》

      夢中幽影，虛無縹緲，雖不明晰，卻也真實。

SGX6cm7vjHkOI9fgq8EnQ4dBxoYD3KVZwL1ybhPF

      甫一閉眼，我便看見了那雙總是含著笑的眼眸──我又夢見那個世界的妳了。

bkjwg0F1GLlEMBt2VDxQIWOsu3Kr4fTzcmRCq9NJ

      妳的唇畔掛著和煦的笑，一如往常，只是一道清淺的弧度，就能走進我的心裡，使我不忍忘懷。

PU0A9xczaTsIFqZrypldJB6fH4GK1RNn7eEiCDhw

      「妳怎麼來了？爹娘沒攔妳嗎？」見妳歡喜地跑來，我的眉眼不禁溫柔了幾分。

hUceXw4pam12PzNVWEtJ9FKvGOlQTs5xRyr7CjoY

      「他們想攔也攔不著。來，這是給妳的。」妳遞給了我一個別緻的手工香囊，又笑道：「這可是我的心意，別弄丟了。」

f6TtwIJDxYbvlh0SaeANzEFmH7ykBO8cQZ9RMViu

      我點頭說好，又被妳拉著在街上逛了一陣。

pQirGS3ujyzlEM5BnR8PWL6dUXTsKAxm7wbCDt1V

      行人熙來攘往，微紅燈火，溫暖璀璨。

3FEJTA8mwuraoGHPceb6qyxg7DUilOMpkIstd0SL

      今日是七夕。

p5f7WXbkqeEia3ARGryzUIdlSj4ghvN2xFVtPTsQ

      我們漫無目的地逛著，一路上，不知多少人投來灼人的目光。

8P1hDO4m6zvaFA5ZGNkYeQXjtWEV9fIqyH2i3c0w

      「不要多想。」妳握緊我的手。

jGBsurOkTtyd3qNmCP4HA6QU1cez8XhI029JY5DZ

      我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們在想……我們成何體統。

04lSa9b3AHorDfZmyWdzQqx5UuiN76kX1gFEcBGR

      我們之間的事，早已鬧得沸沸揚揚。

oNSrtwRfWJXaBHjkZqyUhcl9in7FLCeuOPzVD3p1

      在被看出端倪後，他們辱我罵我，要我們早日成親，別再異想天開。

oArBDps8C90qnefbQ3JhailMxkSuYvTgOWRdIwyX

      此種情感，是何其詭異？

G73cvzkyAPqL1TN9SdDlb0ZspaBVOge5xRQM6mEi

      當我正自我否定時，妳卻又不願向現實屈服。

6VKXiLUEZFvQ5gaC8lrctbPNGBAdyIeRk2oMwYTJ

      「神會保佑我們永結同心嗎？」妳將事先在月老廟求來的紅線綁在我的手上。

OgnYu1s90KiRj3LypCdoZlHUFEXVxbBc6efh72wq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明天要挨打了。」

2jhBmFCsIz8b0f95NtnoQZiEkMq7DrLGxaRdOXYJ

      我真的不知道，月老是否能屏除偏見，對一切一視同仁。

Qski9xIu6REX2tmSVd5YoAWpPMzrwCKJc8hUDOTa

      果不其然，隔天在挨打後，我們又被禁足了。

F2Glzw1LKZa7EJWyPYiT8OcvdXQHIn6o94gbpkms

      這一次的禁足，格外長久，恍如隔世。

tX3Fs4qBAy0he6rd85N2VCSaRHfE9OGjwbmPnDzg

      期間，我曾收到妳的來信，妳要我們一起私奔，子時，妳會在鵲橋上等我。

ZVm2CrhMALtozPExBGi1HT4Na6QjkyKnU30fl9uY

      ……我哭笑不得，妳明知道，這幾日家中守備森嚴，甚至妳爹那也派來了一批人馬看著我倆。

vkX4xEJT8nSqtwlfGYRy7Qs2DucpHKOCmjgbA53U

      可想而之，這封信能轉交到我手上，著實不易。

Vfi9I583tqYDBCdyxm4WjQENXSzpwUFcTnP2Rgab

      妳我私奔，這句話妳倒是常掛在嘴邊，因此這次我也不以為意，就算對不住妳，我也是為妳好，他們更是為妳好。

jfAE5FGwCoPltWiOaT2X3bB0JnVuSeL1Dz6UKryq

      當我意識過來時，四季已過，妳已杳無音訊。

OM0LohFSCibnBPjRu52Nx19ka7DG4UcTwdWsgKtr

      他們不肯透露妳的消息，我亦不想白費唇舌，所以我只能強忍著思念，度過漫長的歲月。

VxKITaR6EljXNy7LmwC9QY53cF2huGZ8WitnrSvk

      直到某一天，我透過朋友輾轉得知妳成親了。

uet1HQ7D4XWPk9miTzfpByA8MrERZSbULgG0x6d3

      妳奉父母之命，嫁給了王都的陳姓商賈。

F8Ia0S7ZVqNdusGOb4KwDX3APLk1hoCxjmMQ9Jef

      也對，妳是大家閨秀，本該錦衣玉食，過上幸福的日子，不該跟著我這個路邊的野丫頭胡鬧。

Lc2FAiw65SvVe7OghWU0ByIoj8Xu3stlEDQ9kPfT

      本該如此。

dUaO1igx9PeRq0ZJKIfTC6YtzvEu8MWky5wn4BQ2

      莫可奈何。

qpTlxjnmBR0wMcUNHOGZCeEzr5W42kuPiYSashVf

      天意既是如此，也沒什麼好怨懟的。

0ojJUgamSfWrxdi9N8GPETvtMDB7HYyzkVbR6w3A

      所以我也不會過於糾結，只要妳好好的。

VQYenWC0hOGwm3NtzsqJLjp6RdfTSvPig21ZID5X

      接下來的日子，我靠妳的香囊支撐著，彷彿妳未曾離去。

uxEaATIY7X42poiSV3cG1MNfBzyRgLDCvKkJ9sbm

      又有媒人上門說親了，我打死不嫁，他們卻說我不知好歹，早晚抱憾終生。

BzpEePM8Zfr5UukQmLDO07yC6X2v93YSoxgGKasN

      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仍在堅守何物。

cD1LYsldjXOIR2AEUmavhCpMFbyfB96eJ53wZixt

      妳若是看到我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肯定會怒而踩我一腳吧？

4ZvdKmGJz7BsqML0Y1FpUXeOyNcARHCWk2i5SVxw

      思及此，我不禁笑了，妳千萬別像以前那般兇蠻，否則好丈夫都要被妳嚇跑了。

P2azDS85wnCi9bdHp7JsKhXqEWG3UMfvmeRkQYjg

      五年後，王城貼出榜文，陳姓商人與地方官員勾結，貪污行賄，奢淫糜爛，狼子野心，企圖謀反，一月後，與其關連之人，滿門抄斬。

3Roc95L2PudfM6rKF0tSlswym4VzCNn8iIUjWTAb

      我如雷轟頂，慌忙變賣掉所有家當，連夜馬不停蹄前往王城。

53bjE2KFWTNRgvYhUJetDPspyarq9w6CkxlLBQ8G

      我恨不得與天下為敵，但牢獄又豈是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硬闖？

kE3aVWX2RByQ1j7MHiqgloIh4TwYCtJcdZrN9PLb

      我只能在行刑之日賭一把，不顧一切，莽撞地衝上前。

GBegmqRi1pOHXwZv8NSfcxPW4MVnQI0ToEztusrK

      「慢著！」我聲嘶力竭地咆哮，在眾所矚目下跪下來。

Mh8GS1cJEBrlFoHDb4gXmkx6PL2O0IjevuqtVsyp

      「妳怎麼來了？」妳滿眼詫異。這句話，一如當年於七夕時的問候，五分驚異，五分欣喜。

trxLwNlZoV6sda8FYcRuXMm5yiD7kQApgUGSh49B

      「這姑娘是誰？」

fgtXho9EUbcYmnNFqzuWyw27AS3POk5DZRBpVCJK

      在喧嘩聲下，竟有同鄉男子認出妳我，開始肆意宣傳當年的流言。

adtXwx1zrvBMon3f6kFQpScZGV8s9hugYNbqAE7m

      「不守婦道，噁心下賤。」一名老婦啐道。

mPjaKzr9QOHIGtYcy102Mp5NBFdR84LWqVieXCZb

      我內心難堪，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連連磕頭，在地上撞出了殷紅血瓣。

xrLCXa1oG93QzBMuUWKPdFE6s2gtfDOeZYRnSbHy

      「妳，又想來敗壞我的名聲？」，妳一改神色，扭曲著嘴臉鄙夷：「我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妳，少自以為是了，妳又為我付出了多少？妳真以為妳不顧一切了嗎？」

CjnvHU39wWB7fbPVTmsqpSFL8lMigY1zoGQRJha6

      聞言，我愣住了。

glYb5aLRWqpInisyQJkNSB8UGhorz67AP2mZuxKd

      我自然知道這並非妳的本意，妳只是不願牽連我，但我也曉得，最後一句話，是出自妳真心的埋怨。

9wmGSMijHTDLQpzIK38rY0FtEoJZl1gRsXcv7fCu

      我以為自己奮不顧身，孰不知，自己只會一味地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這樣對妳是最好的。

Gwv6bkyW48djilM9fEVAIQeLgJsoBmRUXqPx0CZp

      恍惚間，思緒紊亂，如夢似幻。

9NmHcEZal4gI0jqKpD1uWL3X7RdxCFUSfMyBb8zO

      我仍在風中凌亂，劊子手已手起刀落。

b32PRHC4v9UM6KmyVGteac5p1W7SONTxqZQFJwAd

      鮮紅的血痕覆映天際，崩解了我的世界。

I0z4SbnJeWOgxdK9T6UhcBys1ACL5trDPG3oiQYw

      前一刻，熟悉而陌生的嘴角蕩漾著從未變過的柔情蜜意，下一刻，卻消失無蹤。徒留我一人，跪伏在眾人的辱罵下。

KuQHkx0ZJ2EVomdXai6eN3sgl5cIp9TAzPnUywB7

      那抹回憶中的笑，最終也成了猙獰的夢魘、不堪的悔恨。

rNgYEKIoy36RpqvztT2aHUQiBhL8l4G7eMA1XkfO

      我在嘈雜的西市一隅，小心翼翼地號哭，不想再引起他人的注意。

SEo7a5BPy2XjUO6uzpGqwhVl1iAF4HMkTmJCtcZI

      我不敢置信，妳在我面前被奪走了性命，我自責，我懊悔，我痛恨自己的自以為是，將妳推入火坑。

y3MQFmsNPtI4b0kBO9KXweGcCZlDz2HVLYTj7aup

      後來更有人告訴我，陳府雖家財萬貫，主人卻日日流連青樓，對下人更是殘暴無理，對妳也不例外。

p2WJnociTwvmfPX6OHuUeLNlaYjdbtFZz194Q70R

      就因妳嫁入陳府時不願與他行房，他便打妳辱妳，將妳看作連下人都不如的存在。

lCR3mKiW8LVOzjfqFor2ktsZuYB0X6I5cb9dEpNA

      後來也是……強了妳。

OWL0dQB9R3MNStkf8TgDCEv1cHjGozJ2VwhaYbFq

IFTDCKUB3HQZcomqEWMNrVn0skyhjei7SzdJ9PuG

      我陡然睜眼。

8mWAGk2StsQB1L6OpNrVH7KPhxJ0Mz3gbuqfwaX9

      夢醒了。

V8vaEmYyDz6T1xNgRBru37w4cSdnMXP9GWbFAqlH

      我大口喘著氣，心頭仍在震顫，彷彿身心被凌遲了遍。

c2YTruJnEOseGp7zvAHNBdmj9khWltIKXQ3qMPfy

      心痛的滋味，也不過如此。

TAzkfbjrRUwY2954vtPD30FhuKIVEHqXdmO1nQgZ

      我明白這只是一場夢，卻也不敢大意。我知曉自己的後來結局——女子承受不住愛人逝去的打擊，最後上吊自盡。

L1KpOhbGjBE9endFizycfZ25YNuA6kMSaH3rCXVs

      縱使是夢，我也不免害怕，害怕妳我的結局……亦是如此。

YzNlKkHI8VGh3n9wDf0sd4WQtp5oACgXMSxqZm6R

      在這裡，我又遇見了妳，一樣眼裡帶笑的妳。

w6vFbpCVfx2PGN1oD8U5AMgHdKZaih3WBqTz0mL7

      就算我一再壓抑，一切仍不可抵擋，我們還是相愛了。可能這就是天意吧？

L7deCWKBZ4riHjmpTaYS5EftVMDnOAJ8FUs16byl

      既然妳我相遇是天意，為何現實仍要阻撓我們？

GKm4FVxwWv3ceYgIAlO75yHpZkaDudzU96tfr0JN

      從相遇開始，妳便鍥而不捨地跟著我，有如不想再錯過。即使我冷淡妳，妳卻笑道：「我等妳。」

P9K8qsTudJMOWjwC14EFfvUp725xbyN0icRIkhAX

      但情感豈是說壓抑就能壓抑？最後，我還是躲不過命中注定的妳，我們還是在一起了。

XO1MfGaYr9IBuh7cWSdZUgEv6w5RnolzLsb4Txk8

      然而，在我們向彼此父母坦承的那一天，我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天真。

CBMwlnsvz2K5j9GXQpIyti0dmAbT8f3hgokVLWqE

      母親強而有力的一掌，落在妳的臉頰上時，我又想起了西市裡心如刀割的不捨。

fAhRep4Ydx1GEmP37LNOQig0qJSj6Malt9XTsDCV

      我們以為，過了百年，一切會有所不同。

ZMDyfeEAczwUba8SkX6rliPmB9uvHTjY3st0VFR1

      我們的真摯情誼不變，旁人的冷嘲熱諷竟是也與古時如出一轍。

Oz4ogyhsLBMRDwceafrP2G3XpFE9nQv5kJUKb1qS

      「她們是蕾絲邊哦。」

ZI5c24GECLrolJMq0fzi1QwOdNAyHPYpSWUDTa3t

      「真的假的？兩個女生在一起，太詭異了吧？她肯定不知道男人的厲害。」

0oCTrg5p8Mkw49HzitZl16jaDAX72BcJhFKLSePW

      「喂，你太低級了吧。不過碰到同志，還是有點尷尬啊，拜託別在我面前玩親親。」

C8git4UEeuOW76Y0V9nGvoQaRIwLDbPKchSsB5pJ

      他們以為自己夠小心，閒言閒語卻還是藏不住。

S4vkMq2zNaBiwPZ0XhpTo6WCEHrs85Gub9y7dKO1

      就連我最好的朋友，表白上說是支持同性戀，但自從知道我交了女友後，也是對我避如蛇蠍，以為我對全世界的女性都抱有非分之想。

BdMm3vwxk2uSCh10lRrcs7etpYOLfyTWbANnIF86

      是這樣嗎？我只覺得諷刺，卻又再度無可奈何。

P9E8D3IsYt2LWqnhNaVUpzk7SbgwjZyMef6v4oAT

      很快地，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事了。

sS6IXzNjG52qlZ4Hva0kOKbUFytEcCh3R8TeQLxA

      在那日你無辜受了一巴掌後，我試圖與父母溝通，卻無法改變他們的想法，他們認為我們是年輕糊塗，受媒體播報同性戀的因素，才會以為這就是愛。

1qQkFgDZJ0Y3A5ChnwMH2tKxziRjVfylU8rWcbv4

      其實，多年前，我曾詢問父母對於同性戀的看法，他們都說自己願意尊重，誰知道換到自己兒女身上，竟是說翻臉就翻臉。但我也能理解，畢竟誰也不想看見自己的孩子被指指點點。

LbMmVhZ6yj1KBH9us3npwXYIqvAz5FWrax0CNSoT

      究竟錯的是命，還是旁人？

UWd4X3kogh1y0Mbp5ZCawsu9cmGnINYTAF8tvEr6

      正當我陷入憂鬱時，又有人告訴我，妳年邁的父親因為此事病倒了。

IVNwM6HG2bP3RgxhCYl0FdAumqzvZtJSrWLso59D

      沒想到，這有如電視劇的情節竟會上演在妳我身上。

0kREdYZUzNGV1TOKLha935w4QnIl87JjpiWbqCgo

      我忽視妳多次傳來的訊息，與妳避不見面。

YDNwo5QO0FPCT6jt3rJZqnfU7d1kxGISeiMzp42K

      我怎麼覺得，在這個開放的社會，仍是存在許多不公？高舉彩虹旗的人滿街滿巷跑，卻有誰真正一視同仁了？

RVFtwvDyBauirAT2J7NlkGc0ghIOHsYdnzoKjQEM

      月老嗎？

hdbC2y8OJ4zSDpj7nciovHTfm1xawWEZt5KgQNUA

      我強忍著淚水，發出別離的簡訊……對不起，這一世，我又把妳的心意弄丟了。

orkGDdKPByLavgRqMIj4XfinV2HSUcZ6Qhu0bF87

      不顧一切，實在太難。

R2KV6Yubke3zrTLwN8mnZxBpsPDJiqFM4hECSWGA

      我又要離去了。

iy985rQonMfvCZHzdSlKh10V3Dpq2tYJcLN7TEmw

      我不想再度失去妳，更不想讓妳背負罵名。

qwzPNUISdxLvmXgMR1E8lp4uJktGYjKVi6DefOHT

      所以，我逃到國外，與妳徹底切割。

du6hLfrNyoUR5j80JA9cVx3pYODbHseZ2FIkBX7z

      我躲不過與妳相愛，亦躲不過我們命裡的劫，無論如何，這一定是對妳對我……最好的，一定是……最好的。

93oLjEeSCrN2Jl1yMuaKVscvwG5gOPRtYx7hFmfn

K9vVmuX54btUSa2cETl1rqsR6kH3QCzxI8YpPJeB

      韶光荏苒，一晃又是五十年過去。

pL2APtTq6ynCfFwexVkMWv3ZUalc0hjNBY1uIKHs

      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妳命危了。

31J4lNVwO6rcGBIquMaxj9E8RYgUCHmQnTvK7eWp

      我又一次，日夜兼程地奔向妳。

7M5FBsTbJYNz9ueEja3pv6WHl2iS0GgZKqywxDUA

      「妳還是老樣子，自以為是。」妳笑道：「妳以為對我最好的，卻又並非如此。」

7xP0B9DrV8kuO1ShwtmvRiYgdnolFsCJpLaMNAW6

      我拂去臉上的濕意，腦內一片空白。夢中的情景與多年來的苦候交疊成了模糊幻影，混沌不明。

GYHbts1P5oDq0Ua6ihfRvx9j3FLMQnzNCOmTl8EX

      「其實，最在乎的那個人，是妳。」

e5Ka3M1r4BWYu9PFRisqw62JGldU8CzXNL0kHEhQ

      我不發一語，望著妳蒼老瘦弱的軀體和枯白的髮絲。

j8Z2eRDqdMFIvVJkyuKxLwS0TB9GfzHEYXaUbsQ3

      「後悔嗎？」妳問。

KVd2S936ZTHoimn0RJhcrgl1bAuIfBGxPOXFUQ4p

      「……我只是希望妳好好的。」我苦笑道：「現在永結同心，還來得及嗎？」

yfLFCOZ3THaimp7glsWD98QS1EKRBGcerzn052jM

lrMtDHfUQqJ5STCyBi7w0Z2P8mLWco9s4IORjdak

WoQ5a6Yq4UtcdifKLsw7bVvODI3ABlX8MNJ9geTm

gmWA12vLywQ9OH45RrXGi3eUZTx80qCoBc6kYhpJ

qQj7FmzEkGKhLDPTRM8wX3NV54npxHIg1YsctSCW

TXVeEZU4Mg2Hzax7QwN3KBR6kbtiGLlS5AdOcy9J

      歷時百年，真假交錯，我依然不知那些夢是否為真。

daczO8PVvnjlrSh7ubxNBG5ID6RgfHtKe19ZYWsQ

      沒想到，我如臨深淵，試圖改變，不惜讓彼此錯過，竟仍是兩頭空──結局未曾改變。

PDb3y9gIEwMlNBCQSavirZ8ek0sfxYAWc2th7KFJ

bD3CBilqgUOfrvFAnyIX92dKYxkNsZewc4RjMV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