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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

#二小姐

「你們維持得很乾淨嘛。」

雖然是六人房,但空間比我們的大多了,三張上下舖還有弧形頂蓋,看上去很精緻。

「還好啦。」

雖然住在這裡那麼長時間,他們看起來卻無所事事,玩手機、聊天、睡覺,電視播著足球比賽;每個人都有潛能,我沒有判斷潛能的能力,單就外表來說,這屋子的人都是俊男美女,處在青少年期的他們不想理會我,翻身繼續做自己的。

巡視完那些弟弟妹妹,我轉回到一樓的店鋪,店鋪經營珠寶生意,主要經營紅珊瑚和木頭雕刻聲生意,店主是我的表姐,她只大我幾歲,還很年輕,原本很傳統的行業加上新意,在業界很有名。

店裡隨時擠滿客人,她親自接待每位客人,沒有任何怠慢,保持不卑不亢的態度,卻不會顯得過度客氣。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站在門邊陪笑。

「喔!新來的妹妹。」

有個滿頭白髮的伯伯指著我,很熱情的貼上來,問了我關於陳色的問題,我無以回應,他顯得有些憤怒。

「這邊請吧。」

表姐插進來,親暱的挽伯伯的手,很好的分散他的注意力,伯伯開心得不得了,瞬間變得乖順,和她走進後面的VIP間。

除了那位伯伯之外,其他客人的問題都不多,頂多問個價錢,能接受就買,都還在能應付的程度內。

他們的注意力並不在商品,而是在我身上,他們打量著我,偶爾問我本家的事情、我是幾門的,都是不被允許回應的問題,我隨便找話題搪塞過去,他們沒有放棄,有個中年男子咬得很緊,問得我招架不住。

表姐送剛走那位伯伯,卻沒過來解救,繞過我前去招呼另一邊的客人,他們顯得受寵若驚,短促的呼吸幾下,急忙買了就走。

「您是記者?」

我沒什麼依據,說出口時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臉孔少變,呵呵乾笑幾下,繼續問那些本家消息。

「小妹子,妳和幾個人住啊?」

「我和……」

心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我嘴一鬆,才噴出兩個字,珊瑚色指甲搭上肩膀。

「先生說一下預算,我給您推薦。」

表姐香水帶著海洋氣味,平靜帶著力道,難得很不客氣。

「大小姐挺照顧妳啊?」

男人也沒生氣,笑笑離開。

不同的是,他們專來說好話,對我說好話,我推薦什麼,他們就買什麼,看著暴增的銷量,我的心裡很不平靜。

這段疑惑還沒解,我被丟到印刷廠裡,負責不太重要的最後一站,產線是全自動的,機器手臂扛起畫冊,包上紙、束緊尼龍繩,完全不會抱怨,連線材都會自動補充,我就在那待著,看有沒有膠沒擠好的劣質品。

幾個還沒上小學的弟弟妹妹跑來跑去,開心的亂拉操控把手,尼龍線噴滿地,本家自有一套流程,其他人繼續調墨刷油,沒插手管那群小幼稚園,我也只敢看著。

他們越玩越興奮,還接力拆開畫冊,坐在機器邊看起來。

「小孩入侵啦。」

「沒什麼好入侵的。」

單位工人冒出來說了聲,嚇了我一跳,趕緊起身哈腰打招呼。再有天賦也比不過幾十年經驗,我無法想像,有一天能管理這些人。

「二小姐也看了一天了,覺得怎樣?」

「秩序很好,但是那些小孩……」

本家處處是能,每個都德高望重,擁有自己的影響力,如果有人問你問題,最好實話。

「這正是要麻煩二小姐的地方。」

很多人當過二小姐,我才來不到一天,我懷疑他記得我,或是真的在乎我是誰。

「二小姐看看,分一下他們適合什麼活,二小姐能多觀察幾天,完成再交便可。」

小朋友看起來一樣過動,仔細相處下來還是很不同,有人特別靜不下來,過小的空間會讓他們抓狂,有人喜歡交朋友,喜歡朋友環繞身邊。

我把報告寫好交出去,接著又被調到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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