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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view.(For Enkant.)

原創戰甲注意

Enkant收到氏族面試的通知。

這天他解除了操控娃娃代替視覺的技能,連獸骨頭盔都沒戴,混濁的眼睛毫無生氣的向著沒有意義的方位,習慣性一手摸著牆,在這樣的狀態下被面試協助人員扶著走進房間,或許是有人攙扶,心情格外放鬆。

此時的他只是個普通的盲人,被指示面前有一張椅子。

Enkant點頭道謝,然後摸索著坐下。

但是在正式開始之前,中樞卻要求他使用操控娃娃的技能。如果他能看得到,表情會生動一些。

「那好吧。」Enkant拿出娃娃,把它放在肩膀上坐著。能量連接完成,Enkant歪了歪頭測試,肩上的娃娃也跟著歪頭。

視覺連接完畢,「哇,這裡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先是張望著面試間的周圍。轉動脖子的時候,娃娃也跟著做一樣的動作,中樞覺得他的技能非常有趣。

「而且有好多鏡頭,它們現在有在拍我嗎?」

「從進門開始就有。你是不是對鏡頭很感興趣呢?」中樞問道。

Enkant沉默了,尷尬的笑著備註(註1.)。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他催促道。

「好的。」

Q1.你叫什麼名字?

A1.「本名不詳,代號Enkant。」

Q2.擅長什麼?

A2.「詛咒。它是輔助與攻擊並存的技能」

Q3.在穿上戰甲之前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A3.「早先你們訪問過Harrow了,所以應該知道吧,我們都是被鬩神星教會收養的孤兒。」

Q4.雖然是同一個地方長大,你覺得自己跟他有哪裡不一樣?

A4.「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小時候我經常欺負他,因為我看的出來那孩子“比較特別”。問哪裡不一樣根本沒有意義,我們是不同的人。」

中樞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系統重新組織了文字,面試繼續進行。

Q5.為什麼要選擇詛咒?

A5.「因為我接受了祝福根本沒有用的事實,那只是向虛空中的神靈乞求著機緣,因為那是“免費”的,“免費”意味著不產生任何義務,你的願望可以不被實現。但是詛咒不一樣,相對的它就是“收費”服務,不論你想要什麼,付出相應的代價就能絕對實現,而且我過去提供的詛咒服務可是“不收費”的。」

Q6.那詛咒的代價呢?

A6.「我承受了,全部。不然我是怎麼瞎的?」

Q7.為什麼?

A7.「因為我信仰著神、擁戴著神,就跟Harrow一樣。我們都用自己的方式奉獻來維護這個教會,但是沒有人意識到問題,誠如我剛剛說的,我接受祝福沒有用的事實,信徒們來許願卻一個都沒有實現的話,這個教會遲早會倒。所以我投身詛咒一途,幫教會打響聲望。」

Q8.但是最後你親手毀了鬩神星,官方的答案是你不滿被副主教趕出去,請問實際上真的是這樣嗎?

A8.「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Enkant否認了兩次。

所有能拍攝到Enkant表情的鏡頭重新對焦、拉近。

「被趕出去只是一個契機,讓我清醒。那些來教會禱告“順便”找上我的人,有多麼的自私。」

Q9.詳情?

A9.「當我被趕出去的時候,沒有人幫我說話、承認來找過我。這麼多人拿了好處卻忘恩負義的推我一把,如牆頭草一般倒向副主教那裡,因為他們看到我就想起用詛咒達成願望的罪惡感,但明知道會良心不安,他們還是許願了。我不甘被這種矛盾心態玩弄,更無法接受過河拆橋,所以我將身上的業力解放,反彈並蒸發一切生靈。」

Q10.在那之後你的感受呢?

A10.「諷刺到極點,這些惡果是透過我彰顯出來的,因為那些欲望,整個星球的人都付出代價,鬩神星甚至再也不能住人了。」

Q11.沒有罪惡感嗎?

A11.「沒有。那些都不是我的願望,我只是釋放了願望應有的代價。」

Q12.現在還會恨Harrow嗎?

A12.「恨?不,真是恨的話,不會讓他活到現在。我很捨不得他承受鬩神星毀滅的痛苦,畢竟以我的立場來說,他是被夾在中間的人,這個人從未向我許過願、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也沒什麼不好,這也是業力反彈的時候,他毫髮無傷的理由。」

Q13.既然不恨,對他有沒有特殊的情感?

A13.「當然是有的。我們不但信仰同一位神,或許我們不知在何方的親生父母也是。我們一起在小教會裡長大、被同一位修女照顧、讀同一本經書。人們總是在找跟自己經歷很相似的人,而我流浪整個太陽系,想想現在跟我最像的就只有Harrow了。」

Q14.你打算向他解釋清楚嗎?

A14.「解釋?你是說業力反彈的事嗎?不不不,當然不了。」Enkant搖搖手說。

深呼吸一口又道︰「讓他專注的恨我也不是一件壞事,向他解釋清楚就是戳穿他的信仰、否定他這麼久以來奉獻於神的方式,儘管小時候欺負過他,但是惡意僅只如此,我不會親口聲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他自己想通這一切,但他顯然沒有花心思在這個緣由上,我有點失望阿…他這麼聰明卻不敢去思考這件事。」

基於有相同信仰跟生長背景,Enkant選擇對Harrow保留事實。

截至目前,知道毀滅星球的真相已經對誰都沒有了幫助。

而Harrow對此事懷有的心結,Enkant只是祝福著他能自己釐清,這對那敏感的孩子來說才是最好的。或許這就是Enkant的溫柔,基於對Harrow的了解做出的決定。

Q15.所以我們也不用幫你對外宣傳你的清白了?

A15.「不用麻煩了。就這樣吧。」Enkant微笑著說。

Q16.你知道Harrow有憂鬱症嗎?

A16.「知道,在這裡接觸他的一瞬間我就知道他的病惡化了。所以我做了這個要給他。」Enkant從口袋裡拿出另一個娃娃,這個娃娃比肩膀上那個小一號,「這是香包,裡面有舒緩焦慮的香草。不過他應該不會收吧,因為是我做的呢。」

Q17.不試試做成其他款式?

A17.「對了,讓他看不出來是我做的不就好了。」

Q18.對縫紉技術有自信嗎?

A18.「如果我不會詛咒,那我就是靠縫紉吃飯沒錯,我做的媒介娃娃數都數不清。」

Q19.是說你好像沒穿什麼衣服,會不會冷?

A19.「下雪天我也是穿這樣,只不過這個娃娃(指著肩膀)要多穿幾件。我把大部分知覺轉移在它身上,它代替我的眼睛,也幫我承受冷熱。」

Q20.肉體不會有事?

A20.「這就是巫術神奇的地方。」Enkant理直氣壯的說。

Q21.還需要吃東西嗎?

A21.「因為找到新的維生方式,所以吃東西只是一種樂趣而非必要。」

Q22.喜歡吃什麼?

A22.「不挑食,沒有愛吃跟不愛吃的。」

Q23.有喜歡的人嗎?

A23.「見過欲望的醜惡,還有大量人類瞬間蒸散,如地獄般的景象。愛情……」Enkant猶豫了。

嘆氣的時候連肩膀上的娃娃也喘口氣。

「無法理解、遙不可及,大概是這種感覺。跟Harrow一樣……對,我們真的很像,就是如此相似,我才會到現在還這麼在乎他吧。」Enkant握緊手中的娃娃香包。

面試在Enkant意識到什麼,而中樞也遲遲沒有發問下一題的靜默中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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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Enkant在鬩神星教會擔任祭司,有一種說法是祭司們喜歡被注視的感覺。然而面試間有一大堆鏡頭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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