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與親近(GL甜文)

那一天，她就坐在天台邊看著遠處的房子和那破碎的海。腳底下是無數如螞蟻的路人。一會後，她也來了，離開了䌓囂的那堆最受歡迎的學生們來了這裏。她在派對的人群中看不見她，就知道她一定是來了天台。於是，她也來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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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朋友在找妳呢。」她頭也不回地說，開門的瞬間，她已知來的是她。她聽到從樓下傳來的她的名字的叫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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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妳不是我朋友似的。「我知道。」但事實上，其他人的目光中我們確實不可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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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她身旁，也像她一樣坐在邊上，兩腳吊在空中。然後她將她特意拿來的毛氈打開，披在了她大腿上。過程中她小心地避免和她的身體接觸。她知道她因為不喜歡他人無故碰她，所以不愛乘公車和別人擠在一起。可能她只是對陌生人如此，但她不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有沒有親近到可以有正常的身體接觸。或者，有沒有比陌生人親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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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都不怕走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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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高哪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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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住宅已經夠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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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會，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那片海。「那妳呢？」學校的聖誕聯歡會上女生仍要穿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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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要一起用。」她慢慢地翻開長長的毛氈，也披在了自己大腿上。兩個女孩，腿上披了同一張氈子，坐在天台上看海。冬天的空氣攢入肺部就如上萬根細針刺進心裏，但腿上的温暖卻令兩個女孩同時覺得其實也不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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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會是朋友。她心想。朋友哪會這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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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對方在一起時的沉默是舒服的，這是兩人都感到新鮮的體驗。她們一起迴避樓下的世俗，一起看那破碎的海，一起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可能，她們的思緒裏都有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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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嗎？」很輕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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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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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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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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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麽好像在這一問一答中成形了。她們又沉默了一會，然後她扭過身子，靠近她。然後她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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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輕微的、空氣味道的幾秒觸感。但她們都知道是發生了。接觸後，她們回歸原位。她看著天，她看著地面上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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