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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i on ice〕二人的小夜曲〔埃米米凱〕-前篇

             ※※本文為動畫yuri   on   ice的同人衍生創作,CP埃米爾X米凱萊,後篇有H描寫,未滿18的小夥伴們自動迴避噢※※

          米凱萊看著手上的泰式麻糬。

          晶瑩軟糯的外皮,裏頭包的肉末和紅蔥頭,攤商夾了一根青綠的辣椒給他,告訴他搭配著吃下去。米凱萊想了一遍,義大利似乎沒有這樣的食物,入口並非想像中的黏膩,口感相當好,不過也說不上喜歡討厭,就是感覺新奇。

          「好吃吧?」披集在一旁問道,露出大大的笑容。米凱萊禮貌地點點頭,用彆扭的腔調回應:a-ruoy    引得披集噗嗤笑出來,看來他說得不標準,泰文的發音果然很困難。

          Grand   Prix   Final結束後的晚宴,泰國選手披集·朱拉暖邀請眾人參加相當於泰國新年的潑水節,時間就訂在四大洲賽之後。

          轉眼已到四月,當眾位選手浩浩蕩蕩地踏上享有東方威尼斯盛名的安帕瓦水上市集時,米凱萊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一時興起的提議居然真的成行了。

          其實最初是米拉聽說尤里要來,便拉著薩拉一起湊熱鬧,不可能讓妹妹單獨出遠門的米凱萊當然也跟著過來。現在一想,米凱萊皺著眉,自己是不是又犯了老毛病?

          視線望向前方,薩拉和米拉勾著手,微笑挑選著地攤的飾物。耀眼的日光照上那一頭烏黑秀髮,即使人潮擁擠,米凱萊知道自己絕對能夠一眼就找出薩拉。

          唉……薩拉……

          「我到那邊逛逛。」米凱萊隨意地指一個方向,對正好站在身邊的雷奧說。

          他倒是不擔心走散,反正旅店的地址和電話他都抄下來了,只不過剛才勝生勇利和他們家教練搞失蹤,讓充當導遊的披集緊張老半天,米凱萊就是覺得自己還是向誰打聲招呼的好。

          安帕瓦集合曼谷地區少見的商貨和食物,攤販內容五花八門、顏色豔麗,十足的亞洲風味,短短幾公尺路道,就能讓遊客逛上許久。但米凱萊顯得心不在焉。

          不想到遊客聚集的河岸階檯,他在攤商的棚蔭下走走停停,實在不知道要幹什麼,看見邊上賣的現烤椰餅,也許再吃些東西打發時間吧,正要掏錢包,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這樣好嗎?」

          米凱萊嚇了一跳,回身看見埃米爾正看著他。因為背光的關係,湛藍的眼瞳在微暗中閃現一絲銀冷的光輝,平時熱情又不正經調笑的這人,現在竟顯露凌厲的氣質。

          「吃這麼多,變胖的話就沒辦法上場囉,這樣真的好嗎。」米凱萊還楞著,埃米爾已經恢復以往笑嘻嘻的表情,指著攤商遞過來的一大包椰餅,光一片就比臉還大了。

          米凱萊哪裡知道花20銖竟然能買到五片,他只想嘗嘗味道啊,不過還是不服輸地瞪埃米爾。「關你什麼事,我就要吃。」說罷還真抽出麵餅恨恨咬下去。

          埃米爾被逗笑了,也伸手從袋裡撈出一片椰餅大口嚼了起來。風拂過,帶有水岸邊特有的腥涼味道,眼前是寬廣的河道波光粼粼。

          「其實我想問的是,你不待在薩拉身邊沒關係嗎?」埃米爾的聲音很輕,米凱萊一顫、差點弄掉手上的東西,憤憤抬頭瞪向埃米爾,卻發現那雙湛藍的眼瞳在晴澈的陽光下映出自己的倒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這個也不關你的事……」米凱萊轉身走開。埃米爾喊了一聲米奇,似要伸手拉他,被他避開,頭垂得低低的。米凱萊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很狼狽。

          ※※※

          住宿的地方是披集推薦的,一家小巧精緻、位在曼谷的民宿,聽說民宿老闆不是泰國人,而是來自東南亞海島的一個國家。結束一日的觀光行程,舒適的民宿讓眾人感到放鬆,不過當披集替大家領了房卡過來,埃米爾開始覺得不妙。

          「呃,你看,房卡的數量是不是有點少?」埃米爾眨眨眼,向季光虹搭話。這怎麼看都少了一半啊?

          季光虹已經從披集那拿來一張房卡,正左顧右盼,聽埃米爾問,詫異地看他:「你不知道嗎?早上的時候披集說我們人太多,所以都向民宿訂雙人房噢。兩個人一間。」說完,眼角瞥見雷奧,開心地小跑過去。

          ……兩個人,一間?

          埃米爾僵在原地,看著眾人歡愉地開始分配房間。薩拉自然和米拉一起;光虹和雷奧一起;勇利和維克托眼不眨眉不抬地抽了房卡,手牽手往房間走;另一邊奧塔別克與尤里也雙雙上樓。

          眼看大家都定案了,披集遞給埃米爾最後一張卡,交代道:「你們今天都好好休息,我家就在曼谷,明早再過來接你們玩。」埃米爾愣愣點頭,披集還歡樂地揮手道別直到消失在門口。

          其實埃米爾對這個安排並沒有不滿,不如說求之不得……但稍早和米凱萊鬧得有些不愉快,現在卻要親密地同房——埃米爾悄悄回頭看,不知道米奇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米凱萊倚在牆面,黛色的眼瞳沒有對焦,似在看著別處發呆。「……米奇?」聽埃米爾喊他,米凱萊回過神望著他。

          「呃……那個……我們倆一間房。」埃米爾硬著頭皮說,然後小心翼翼地觀察米凱萊的表情。這個人肯定會暴怒然後揍他一頓,雖然根本不是他的錯啊,唉。

          米凱萊聽埃米爾說完,嗯了一聲,起身。埃米爾趕緊可憐兮兮地摀著自己的腦袋,不過料想中的鐵拳沒有砸過來,米凱萊看也不看他:「你先進房間,如果我太晚回來,就不用等門了。」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薩拉走來,疑惑地問埃米爾,「米奇要出去嗎?一個人?」見米凱萊走出大門,埃米爾笑著安慰她:「沒事,我和他一起出去走走。」溫柔拍拍薩拉的肩,便追了上去。

          「埃米爾!」薩拉喊住他,埃米爾回頭,薩拉那與米凱萊肖似的眉宇正對著他。分明上一秒才分開,埃米爾卻已經開始想念那個將滿腔熱情掩藏在冷漠面容下的人,站上賽場時,閃耀奕奕光采的黛色眼瞳,就連激起的冰屑都相形失色。

          「埃米爾,我哥哥就拜託你了。」薩拉精緻的細眉舒坦,微笑道。

          埃米爾看著她,也笑了一下,攔了輛計程車坐上去,吩咐司機跟著剛搭上另一輛車的米凱萊。

          原本以為米凱萊只是要到附近散散心,沒想到竟然坐上車,埃米爾想了幾個米凱萊會想去的地點,最後在前面那輛計程車停下時,埃米爾不禁感到詫異。是曼谷的Siam   Center,披集曾經提過,上面的樓層有一處大型滑冰場。

          「要在這裡下車嗎?」司機用流利的英語問他。「再等等。」埃米爾擺手。沒有看見前面車裡的米凱萊走下來,等了會,車子繼續往前駛,埃米爾要司機再跟上去,回頭看了眼剛才停靠的購物中心大樓,挑眉。

          ※※※

          米凱萊坐上酒吧的吧檯座位,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怎麼來過這樣的地方,當酒保問起要什麼時,米凱萊要了一杯和隔壁客人相同的調酒,於是燒著藍色火焰的Lamborghini送到他手邊。米凱萊一口飲盡,看得酒保皺眉、直搖頭。

          剛才自己為什麼……會在坐上車時,順口說要到滑冰場呢?即使到了那裏,又能做些什麼?米凱萊感覺頭暈,手掌抵著額際。一直壓抑著的困頓心情卻好似要爆發開來。

          Grand   Prix   Final結束之後,迎來二月的四大洲賽。對於頻頻發生失誤的義大利代表選手米凱萊·克里斯皮諾,各家媒體給出極其嚴厲苛刻的評語。米凱萊並不在意外界怎麼說——他對自己才是更加失望,更加毫不留情地批判自己。

          米凱萊又向酒保點了一杯Maldive。艷色的酒水,杯中層層排列萊姆切片,最上方裝飾著花瓣與莓果,是一款適合女性的飲品,但米凱萊並不在意,這是薩拉會喜歡的調酒。啜了幾口,他輕輕地笑開來。

          他知道他和薩拉終究得分開,甚至對妹妹的成長感到高興,即使自己不在身邊,薩拉也能夠好好地走下去。說好不再依賴彼此之後,他感受到孤獨,但是漸漸地,米凱萊發現事情變得不太對勁。

          一直以來,他的舞都是為薩拉而跳的,那麼當他失去了努力的目標,他該為什麼而努力。原來他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妹妹嗎……利用對薩拉的這份情感,獲取每一場比賽的勝利,而現在沒有薩拉,他竟什麼也不是。

          ——不只是孤獨,他陷入深深的恐懼。

          有人拍他。米凱萊抬眼,對上女性美麗的臉孔,對方用泰文說了幾句,似乎以為小麥膚色與暗色眼瞳的米凱萊也是泰國人,見他沒反應,女性轉而用英文問道:「不舒服嗎?我帶你到裡面休息吧。」

          米凱萊搖頭,想要起身,一晃眼,就要跌到女性身上,突然一雙溫暖的手拉住他。米凱萊首先看見冷冽冰藍的眼,褐金色的劉海覆在那人的眉梢上,還沒看清,就聽見那人用冷硬的聲音道歉:「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聽見聲音,米凱萊微瞇雙眼讓視線聚焦,「什麼啊……是埃米爾啊……」

          埃米爾瞥了他一眼,米凱萊微愣。這是埃米爾嗎?埃米爾給他的印象該是個吵鬧又糾纏不休的大孩子,現在卻渾身戾氣。

          米凱萊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乖乖地讓埃米爾將他塞進計程車裡,再將他拖回民宿,踢開房門將他扔進浴室時,米凱萊終於忍不住開口:「這是做什麼……?」

          「洗澡,渾身都是酒味,臭死了。」埃米爾旋開蓮蓬,水灑淋在米凱萊身上,讓他終於清醒了一些,然後發現水也淋了埃米爾一身。

          「我自己洗就好……」言下之意是你跟著進來幹嘛?

          「你路都走不穩,要怎麼自己洗?」埃米爾環手,嘲諷地笑道。

          米凱萊皺眉,「你在生什麼氣啊?」從剛才開始,埃米爾的態度就一直很不好,他什麼時候惹到他了。

          「身為運動員,卻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也不注意安全,一個人在那種地方沒命地喝酒,如果出事了怎麼辦!」埃米爾原先只是悶悶地生氣,說到最後音量也大了起來,一拳砸在牆面上。

          埃米爾的手就撐在米凱萊身側,就好像他被圈在埃米爾懷裡一般,極近的距離,米凱萊細細觀察埃米爾。即使面臨賽場上的壓力,他從來沒有看過這個人如此氣憤,如此緊張過。

          米凱萊認為埃米爾是心理素質最強的選手,甚至悄悄感到佩服,但現在看著眼前氣憤垂眼不語的男人,米凱萊有一個奇異的猜想。他在……擔心自己嗎?

          「對不起……」米凱萊小聲地說,「下次不會再這樣了……而且是那個女人自己靠過來的……」聲音裡略帶著討好的意味,埃米爾這個樣子是前所未見的,米凱萊一心一意地要安撫他。

          埃米爾眨眨眼,支起牆面上的手,看米凱萊一臉不安,也感到歉疚:「對不起,是我不好。剛才……嚇到你了。」說著,終於揚起米凱萊熟悉的、溫柔的笑容。

          晴澈的藍眼在日光燈下清楚地倒映出米凱萊的樣子。好似他一直都這麼看著他,好似他往後也會這麼看著他,到永遠。在他的注視下,心理盤據的無盡恐懼逐漸消散。

          米凱萊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只想、只想讓這個人注視著自己久一些,便捧起埃米爾的臉龐,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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