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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意》BL(改)

千年前,一場算不得是天災的災禍讓某種生物誕生了。據古人云他是從地獄裡被放逐來到人間的嗜血怪物。

似乎是那幾年間連月陰天壟罩,不見日出,讓大地吸收了極大陰氣之精華,因此當時許多人們患了現代人們所謂的憂鬱症。人們一個接著一個自我了結生命,不知何種原因他們開始頹廢喪志,沒了活著的慾望。

強大而憂鬱的怨念便油然而生,這些負面能量讓特定體質的人類吸收了,便突變成為一種名喚『悔意』的可怕物種。

能讓所有人類都畏懼的『人』,能吸食人所有負面的情感越變越強大,又以食人為生,他們身上並沒有救贖、和平、良善、友好這些代名詞,他們有的只是嗜血、嗜血、屠殺、屠殺......他們已經不能在人為之稱呼了,這便是『悔意』。因此大家又稱他為:不曾悔過的惡魔。

自悔意誕生後,距離現金幾百多年前,史書上記載了一件似乎為悔意所為的事─僅一人屠殺掉許多村莊,又食了絕大多數的人。這件事最後也被證明了確實是悔意的所作所為,也成功證實悔意確實存在過。這件事不只是屠殺全村,與做此事的兇手也有關,因為這個殺人的兇手,是一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小孩。

*

「阿!悔意來了,大家快跑!」在一個農村裡,突然傳來人類的驚恐尖叫,原本和和樂樂的村民們此時正發瘋似的四處逃竄,只因為一個看似五六歲的銀髮藍眸男孩進入了他們的村莊,緩緩的、慢慢的,他輕踏在土地上,一步、一步悠悠的走著。抬著頭,他高傲的神情,使人不免為之顫慄。

男孩嗜血的用舌頭舔著下唇,嘴腳邊還沾著鮮紅的液體,似乎是剛出爐、那熱騰騰熾熱的鮮血。但他那嬌小的身軀及可愛的臉蛋卻完全搭不上他的表情,如果只是單單看他的外表,那他只不過是個毫無危害、天真又純潔的男孩罷了,可事實完全相反,他的真實身分其實是已經活了幾百年的『悔意』。

男孩悠閒看著急著逃跑的人們,聽著傳進耳朵裡那源源不絕的求饒聲、哭泣聲,他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他散漫的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因為人老年邁而無法逃走的老阿婆面前。

露出陽光般的笑容,男孩笑笑的說:「喲!大家怎麼都不歡迎我呢?人家好傷心好傷心喔......我這麼可愛,你們應該要迎接我的嘛~」就像在撒嬌一般,可他的語氣卻透露著無比陰冷、險惡之意。

老阿婆看著化為男孩的悔意就在自己面前,嚇的全身顫抖,對他的恐懼已蔓延到全身。「呵呵~害怕嗎?既然如此的害怕,那我就送你一程吧!終點是─地獄的無限深淵。」他說著說著,一股深黑色之氣就剎時從老人家的身體裡竄了出來,就好像收集器一樣,那些黑氣通通被男孩吸收的一乾二靜。而老阿婆瞬間兩眼發白、肌肉萎縮,臉部表情痛苦而扭曲,還來不及說什麼話便死去了。

「哈哈哈,雖然不是年輕人的血氣...但還是讓我渾身都熱血沸騰了呢!真棒...」男孩丟下死亡、已經沒用的老人,繼續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阿!拜託不要殺我!」「嗚...求求你...饒了我...」「我什麼事都願意做,求你放了我......」嚇得無法動彈的人們,只要遇到了男孩,全都逃不過死亡的命運。無論什麼樣的求饒,什麼樣的交換,也都無法保住性命,因為悔意的心裡...是有如深海般的冷冽。男孩並不知道什麼是感情,只知道他從一出生就是這樣了。

但是,在遇見那個站在逃亡人海中,另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出現,好像有什麼慢慢改變了。

咦?一個孩子居然不怕死的站在馬路中央?難道他不怕我嗎?還是說...他怕到無法逃了?有趣,就讓我來會會這傢伙吧......。男孩心想著,朝著那背對他的人類男孩走去,那人類男孩察覺有人靠進,一扭頭,看到大概是與自己一樣大的人,就衝著他露出毫無防備的一笑。接收到從別人身上來的笑容,男孩愣在原地。「從來,都沒人會對我笑...這孩子是怎麼回是?他不知道我是『悔意』嗎?為什麼不怕我?」正太自言自語,沒發現那位人類男孩正一步步靠近自己。

「嘿!你好!你知道大家為什麼要逃嗎?」那人類男孩天真的笑容,聖潔、純淨,而又大方、美麗,似乎與這背景格格不入。「欸...我不知道呢,應該是『悔意』的關系吧?」男孩隱藏自己真實身分,他想要看看這個人類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人類男孩歪了歪頭,又說:「『悔意』?那是什麼?還有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有人莫名其妙在路邊睡著的關係他們才要逃?」聽著那人類男孩的有趣『推理』,以及完全不知道恐怖的『悔意』是何物......男孩不由自主的無語了,他無奈的回答:「不知道。」

「嗯...那是他們發瘋了嗎...?算了,這問題好難喔,我不想了啦!話說,哪哪,你叫什麼啊?我叫天緲喔!天就是天上的天,緲就是縹緲的緲,因為大家都說我是天空的孩子。只是不知為什麼,他們總是把我關在地底,只在某些時候放我出來,害我每次都錯過了好多好多好好玩的節日、活動。」人類男孩天緲無緣無故說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給剛認識的人聽,只可惜男孩聽到的只有他的名子以及『縹緲的天空』。

『縹緲的天空』?好像在哪裡聽過。

依稀記的古書記載著:擁有最純淨靈魂的應而若降臨人世,便會就被認定為是天神賜與眾人的禮物,唯有最聖潔的孩子才能拯救這污穢的世界。可這種孩子卻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所以必須從小與外界隔離,不能讓聖潔之身遭受汙染......。

所以這孩子便是神的孩子嗎?可是這樣好像有點可憐。不過我對眼前的這孩子,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是為什麼呢?他還問我名子呢,該告訴他呢?還是不該呢?我看阿.....我還是...「我叫做夏夏。」告訴他好了。男孩夏夏的笑容不在只是冰冷,而有了一點點溫柔之意。似乎眼前這位名為天緲的男孩似乎能夠將『悔意』夏夏的心解凍。

「夏夏?好可愛的名子~嘻嘻~是夏天嗎?恩...很可愛的夏天!嘻嘻~」天緲展現出他潔白的牙齒,微風輕吹,夏夏的心快速的跳動著,彷彿世界上只剩他們兩人。也是啦,畢竟逃亡的人們都已經遠離了這個村子。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寧眸注視著對方,看著看著雙方都不自覺的臉紅了。「ㄜ...那個......我們到森林裡玩你說好不好阿。」天緲最先化解尷尬,夏夏也點點頭,隨著他跑進了森林。

    *

於是就這樣,夏夏有了天緲後,他那心中本被築起的冰冷高牆逐漸倒塌,那些封著門窗的鎖鏈也將不復存在,而在那次大屠殺遇見天緲之後,他為了不讓天緲覺得自己是嗜血怪物,就再也不曾殺過任何一個人。他們兩個就這樣天天溺在一起,不知不覺中,他們彼此都已經在對方心裡建立了無法取代的地位。

只是在後來某一天,天緲意外的喪身在森林野獸的嘴裡。當夏夏趕到時,天緲早已變成了泡在血泊裡無生命的小人偶了。

那一天,天緲似乎為了送夏夏一個驚喜而跑到森處採花,但深山的野獸卻是各個兇猛無比,也許是命中注定嗎?註定要死在野獸手中。圖留一地散落著被血色染艷的花,就算被血染的血腥了一就掩蓋不了天緲那純潔的氣息。

「天緲!!!!!!」看見他最重要的人的屍體而受到打擊的夏夏,心裡的悲傷感頓時衝了出來,他眼睛被淚水浸濕,這是他此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憤怒、這麼悲傷,立馬拿起刀子就攻向那頭可惡的野獸。悲傷的力量從夏夏的心中不斷湧現,他從不知道何為憤怒,這情感驅動的四肢,不需自己控制變動了起來。於是這野獸就被殺紅了眼的夏夏分屍了。

夏夏跪在天緲的屍體旁,輕輕將他已冰冷的身軀抱起,然後徒手挖了個坑,把他放置好,將土蓋上,最後在插上一根木頭當作墓碑,就這樣的一個簡單墳墓,在夏夏傷心愈絕心情中,潦潦草草的完成了。

夏夏愣愣的看著墳墓,開始自責了起來。

「明知到這森林內有很多野獸,為什麼我要離開他?為什麼我要讓他自己一個人待著?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阿......上天為何要捉弄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有了想守護的東西,可是他卻突然的消失,我今後的生活就要再變回從前那樣嗎?還要在變回狂殺人類的怪物嗎?」淚水一滴滴落在土壤裡,不曉的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心聲還是怎樣,在天緲的墓碑前瞬間浮現了幾行字:『後悔的意念,即在百年後,以純淨的靈魂及思念的心抹滅。一世的輪迴,只有等待,想念之人才會回到你身邊。』

夏夏看著這段話,心裡是五味雜陳。這句話的意思是,要我等幾百年嗎?幾百年之後天緲就會回到我身邊的意思吧?這是上天對我的考驗吧,如果說我不夠重視天緲,可能他就會回不了......他想著。

夏夏用袖子抹去眼淚,站起身子朝天空一看,用無比大聲的聲音對著空中說:「是你(上天)給了我機會的吧?謝謝你!我發誓從今後開始會從此隱居山裡,讓所有人都忘記『悔意』這個怪物,還有,我會默默的等待幾百年的!」語落,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於是,從那天開始,所有人們在也沒有見過『悔意』,而『悔意』也就此變成了一個不是傳說的傳說。

*後續*

百年後的今天,許多鄉村都已漸漸轉換為都市,那個曾經被『悔意』屠殺過的農村也變成了科技發達的都市,但沒人知道在都市旁的森林裡隱藏著怪物,也沒有人知道那個怪物其實是被大家遺忘的『悔意』。

現今的大城市人潮擁擠,明的地方到處都是人,而暗處的角落也同樣有著一些人。

「對不起...天柔下次不會了......對不起對不起...」一個大約小學三年級的男孩蹲在死巷子的最裡面,他的背緊貼著黑灰色的牆壁。而他面前站著的是三個帶有可怕面孔的六年級學長,其中好像是老大的學生擁有他人比不上的肥胖身材。

肥胖男凶凶的瞪著他,低沉的說:「你該死的!叫你帶1000塊,你居然給我忘記?」有些發怒的他讓男孩嚇到淚流不止、全身顫抖。男孩一邊哭,一邊哽咽的說:「嗚...學長......請你原諒我...天柔知道錯了...」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男孩看著繡在制服上自己的名子:葉天柔。他有時會想,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名子和性格太過女性化而常常被很多人霸凌?不過其實他也不用想那麼多,他知道只要自己乖乖聽霸凌他的學長姐的命令,就不會被欺負,可是今天他卻因為忘了帶錢而無法逃離待會被毆的命運。

「你這該死的...你們兩個,給我狠狠的打他!」肥胖男雙手插腰,對站在一旁的瘦子和矮子發布命令,緊接著那兩人就對天柔拳打腳踢了起來。

天柔默默的哭泣,身上被打到漸漸的麻木,他祈禱著他們趕快結束對他施暴,終於,在肥胖男覺得打夠了之後,便帶著他的兩個部下走了。天柔眼看人已走遠,也搖搖晃晃站起身子,邁開步伐往森林的方向走去。他並不想回家,因為他怕他媽看到身上的傷,他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可他卻不敢跟他家人說他被霸凌了,因此天柔才往森林跑。

「嗚...總是這樣...我總是一直被欺負...我不想在弱小下去了...」天柔邊跑邊哭,再也忍受不住悲傷的大聲放哭,他跑呀跑的,淚水隨風飛去,不知跑了多久,他居然莫名其妙的撞到了一個人。

天柔因為撞到了人而跌倒在地,他抬頭,看見的是一個比他大的哥哥,高高的,身披黑紗做成的衣服,柔軟的髮絲隨風飄逸,好像從天界下凡一樣。但天柔呆愣了一下,然後眼眶開始紅,他大喊:「不要...求求你不要打我......」因為被經常霸凌而衍生出來的陰影一直在天柔的心中永遠除去不了。

那位大哥哥見天柔的奇特反應而愣了一下,接著他就開始放聲大笑:「哈哈,你這小子的反應還真是奇特呢~」他將天柔扶起,輕輕的用手指擦去他臉上的淚水,這一系列的動作在天柔眼裡簡直是從來沒有過的。在家里他就常因為做不好事而挨罵,導致大家都不喜歡他,可這個人卻那麼溫柔的對待自己。

「你是誰阿?為什麼在這裡阿?」天柔不知該回答什麼,只是呆頭呆腦的亂說。

大哥哥依舊笑笑的,他說:「呵呵~真可愛呢~就跟他一樣......」此人似乎正回憶著什麼,他的眼裡滿滿都是想念、等待。

天柔愣愣的看著他,不知不覺的被他吸引住了,「夏夏......」沒發覺自己說了一個名子的天柔讓那大哥哥的笑容將在臉上,然後慢慢的徵大眼睛看著他。感覺被盯住的天柔回過神來,看到大哥哥驚訝的表情,就像嚇到一般的說:「你...你怎麼了?是...是不是我冒犯到您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層水霧。

大哥哥顫抖的伸出手,摸了摸天柔的臉頰,哽咽的說:「你是...天緲嗎?是在縹緲的天空另一端的那人?」

「縹緲...的天空......」為什麼我覺得熟悉?阿......在“夏天”這本書裡曾經出現過一段詞:『柔弱的天空,縹緲,讓夏天總是摸不著,因為只有在緣分重連的那一天,才會交織在一起。』天柔心裡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看著大哥哥,大哥哥也說不出什麼話。

突然間,一股熟悉卻陌生記憶就如同潮水般直灌天柔的腦袋,一陣暈眩後,一幕幕前世的記憶如跑馬燈般一一呈現在天柔腦海裡...「夏夏!我們來玩~~~」、「夏夏真可愛!」、「夏夏!!!我們去尋寶好不好?」......句句前世自己的話語、幕幕前世兩人與共的畫面,讓天柔莫名感覺到重逢的快樂。

難道...柔弱的天空是指我?那縹緲的天空,是不是就是我的前世?而夏天,便是眼前的大哥哥吧......?天柔想著。

原來...我的前世跟這個曾經是怪物的人有過好長一段回憶...「原來...夏夏你是前世的唯一......嗎?」當天柔說出這話時,兩個人就心有靈犀般的一起哭出來了。

「天緲......我等了你好幾百年了!!!我一直忍耐著,我每一天都好痛苦、好想趕快見到你」大哥哥,也就是在這百年來因為孤單、加上心理壓力快速成長而已經變化太多的夏夏,他用力摟住天柔,天柔也哭的唏哩嘩啦,說:「不會在離開你了!!!」記起一切的天柔終於流下了不屬於害怕的眼淚。

「那麼我們就要永遠的在一起喔!!!」「嗯!」百年的思念終於結束,後悔之意在也不存在,在夏夏心裡有的,是被柔弱身影填滿的幸福。

自從那天之後,大家就在也找不到那個飽受欺負的可憐男孩天柔了。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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