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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失物招領課:聲音

      感冒的第二十七天,領的藥都已經吃完了。

      一切都在好轉,除了──我的耳朵。

      像是沉浸在水中,又像被覆了層薄膜。老師斥責的聲音、同學譏笑的聲音、父母吵架的聲音……彷彿遙遠許多。反正那些都不需要了。我帶著笑容安穩睡去。

      半晌過後,我夢見一個月前在醫院經歷的場景。

      一名黑髮青年站在醫院地下室小販部的櫃檯,詢問我需要什麼東西。

      當時的我其實什麼都不需要,只是覺得無聊而從病房出來溜達罷了。

      「雖然這間店有點老了,但東西還蠻齊全的喔!」

      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一陣。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沒包著繃帶,左眼用紗布貼住,右手也打著石膏。我以為他要出聲問候,就像這幾天在醫院遇到的其他人那樣。結果最後他只是從身後的櫃台拿出幾樣東西繼續推銷。

      或許是他見慣了吧?我在心中暗忖著。

      「你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嗎?」

      被他問得有點煩了,於是我帶著好玩的心情反問:

      「如果我告訴你,你都可以賣給我嗎?」

      「當然。」

      聽到他的回答,我笑了。然後我說出了那句話,也看見預想中的驚訝表情。

      「我要你的人生。」

      夢就斷在這裡。

      我因突如其來的刺耳高頻而瞬間驚醒,冷汗如雨從額角流下。

      現在,所有聲音都聽不到了……

      「你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嗎?」

      只有這句話還留在耳畔,久久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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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嗎?除了春天的風,夏天的雨,秋天的落葉,冬天的雪?
2017-03-31 01:41 透過電腦版 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