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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愛】 alternatives

「為什麼要留長髮啊?」我看著陳靖那頭快到腰的長髮問著。

她朝著我笑,許久後才開口:「因為那個人喜歡長髮。」

我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那個曾經把她傷害到一個極致又毫不留情轉身離開的男人。我以為她放下了,畢竟過沒多久她又換了很多伴侶,而我就是那些伴侶的其中一個。

但當下我才了解,陳靖心裡看似有我,實際上卻又幫慶宇留了個空位。

「文憶,妳真的跟慶宇沒什麼嗎?」早晨,一進教室我就被我的好朋友蔚蔚拉到座位上審問著。

嗯,加上這次,她這禮拜已經審問了第十次我跟楊慶宇的事情了。

「馮蔚蔚,妳明知道的。」我無奈的送了她一記白眼。

「沒啊,一個那麼帥的菜在妳旁邊,妳居然一點動心的感覺都沒有嗎?」蔚蔚依舊不死心的說著。

「沒感覺。」嗯,真的沒感覺。楊慶宇帥嗎?老實說也還好吧?一樣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跟耳朵啊,怎麼就帥了?

「好吧。」蔚蔚失望的嘟了嘟嘴。

就在我無奈的看著她一臉失望的時候,我的右腦感覺到一個不算輕也不算重感覺。我轉過頭看去,先是看到一團早餐店的紙袋揉成的紙球,然後抬頭。

嗯,是楊慶宇。

「幹嘛啦?」我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又彎下腰去撿那團紙球。

「妳欠扁啊?敢把妳的垃圾塞在我包包?」楊慶宇開玩笑的看著我。

「那就幫我丟一下就好啊,幹嘛還特地走來我們教室?」我朝楊慶宇吐了吐舌頭。

「我就不想幫妳丟啊!」楊慶宇幼稚的也朝我吐了吐舌頭,又說:「不說了,我要去寫功課了,掰!」

我無語的看著那高大的身軀離開我的視線,隨後又將紙球丟進垃圾桶。

一個華麗的轉身,我發現周遭已經一堆人了。

「還敢說妳跟慶宇沒關係?還特地從一班跑到我們班欸!」率先開口的是馮蔚蔚,她一臉八卦樣讓我想打她。

「馮蔚蔚,妳在繼續八卦我一定把妳的嘴縫起來!」我輕輕的點了她的額頭,又說:「我們真的沒關係啦!散了散了,都不用上課嗎?」語畢,第一節課鐘聲剛好響起。

我第一次這麼愛學校鐘聲。可是我不愛國文課。

對於國文課,我只有兩個字能形容。

無聊。

老師是一個光頭佬,他唸的速度慢到我都覺得等他唸完我白頭髮都快長出來了。

一整節課我就一直看來看去然後發呆,再過來又看到別人在睡覺,一個玩心來了我就拿了條橡皮筋跟摺好的小紙張。

瞄準,然後射出去。

碰。

那同學嚇到一個跳了起來。全班都看向他,除了坐在我左右的人都在憋笑,其他人都茫然的看著那位同學到底在幹嘛。

「噗——」我旁邊的終於憋不住了,直接噴笑。

媽的,笑就笑,還把口水噴到前面人的外套這點我就真的很不解了?

他一笑,大家也都笑了出來。連光頭佬也微微的笑了一下。而站著的同學則頭低低的不敢看周圍。

我說親愛的老師同學們啊,你們這樣放肆的大笑,讓站著的人情何以堪呢?真是的,嘖嘖嘖!

笑完後每個人精神都來了,國文課終於有人陪我玩了。

「今天就上到這邊,下課。」鐘聲一響,光頭佬變收好包包迅速閃人。

「文憶,妳有國文課本嗎?」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口出現。

我轉過頭,看著一名中長髮的女子站在門口對著我笑。

她是陳靖,對我來說像個天使的女生。

「有,等我一下啊!」我趕緊把桌上的國文課本拿出去給陳靖。

「妳上完國文課了吧?我剛剛看了妳們班的課表。」陳靖接過國文課本,又說:「謝啦。」

「不會啦,妳怎麼不跟楊慶宇借?」對,沒錯,陳靖喜歡楊慶宇。通常陳靖都不會跟我借的。

我見她一臉尷尬的樣子,也不想再多問,趕緊轉移了話題。

不一會兒,上課鐘聲變響起。我失落的跟陳靖道別後走回自己的座位。

每次跟陳靖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快到我都覺得老天用2倍的時間快轉了。

過了漫長的七節課後,終於放學了。

「文憶,妳好了沒?」楊慶宇直接走進教室看著我。

「快好了。」我草草的掃過他一眼,把桌上的東西掃進書包後,起身。

「文憶。」陳靖的聲音讓我下意識的抬頭,我看見她看楊慶宇的眼神有那麼一絲尷尬。

「妳的國文課本。」她趕緊回神,然後朝著我笑。

我知道,他們兩個可能又鬧僵了。畢竟楊慶宇一直在各個女生中徘徊,文憶也因爲這件事情一直悶悶不樂。

「謝啦。」我趕緊走上前接過課本,然後朝文憶揮揮手後,又走回座位。

我沒有回頭。楊慶宇在,我不敢看。

看文憶那充滿愛意的眼神。

「我好了,走吧!」我揹起書包,又看向陳靖:「要不要一起?」

媽的,我在自虐。

陳靖瞄了楊慶宇一眼,又說:「不用了,我走了,掰掰。」

該死的,那感覺真難受。

「你喜不喜歡陳靖啊?」放學的路上,我們邊吃著關東煮邊走回家。

「還好。」楊慶宇停頓了一會,又說:「你喜歡就去追啊。」語畢,我心中莫名的火大。

可是又想想,我能生什麼氣?楊慶宇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她一直黏著我。」他解釋。

他從來不解釋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解釋了。

「如果很喜歡,就去追吧。我覺得陳靖會心動。」他將最後一口黑輪吃掉後,跑到一旁把塑膠袋丟進別人家的垃圾袋後又跑回來。

「沒品。」我說。

「今天拿橡皮筋射正在偷睡的同學的人沒資格說我。」他揉亂了我的頭髮。

媽的,我很討厭他這樣。

就像在把我當妹妹看待一樣。

最後我們不在聊陳靖的話題了,我也不想聊了。

從那次之後,我發現陳靖開始和慶宇疏遠了。不知道她們兩個怎麼了。

慶宇依舊跟許多女生要好,陳靖也開始恢復到還沒認識慶宇前那跟男生要好的模式。

兩人就像從沒打擾過對方生活似的。

可是有時候陳靖來找我時,又會時不時的往一班看去。

兩人目前的情況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要高興陳靖終於不再像之前一樣那麼執著慶宇了?還是要難過她依舊沒有正眼看過我?

「陳靖跟我鬧翻了。」

「噗———」聽著慶宇說話,我差點把水噴出來。

我們倆坐在樓梯,慶宇那完完全全不在乎的表情跟我那訝異的表情一定成了對比。

「我不懂耶?我本來就懶了回訊息了,陳靖又一直跟我吵?我應該回她嗎?我們倆又不是什麼關係。」慶宇的語氣裡滿滿的厭惡。

「最近她都跟妳很好吧?妳可以趁機把她拐走啦——」慶宇輕笑。

媽的,楊慶宇果然依舊是個渣男。

「當我是笨蛋?還要你教?」我拍了拍裙子,起身看向他:「再不珍惜,我真的要搶走她了喔?」

「掰。」慶宇沒有回答我,只是起身然後揉亂我的頭髮再離開。

又過沒幾天,陳靖又換了別的男生。非常迅速的。

就像在跟慶宇比賽一樣。

他們倆一直這樣持續了幾個月,而我也和陳靖講了幾個月的電話。

「那是曖昧對象。」陳靖笑著說。

因為我問她那些是男朋友還是朋友?

「那我也是曖昧對象嗎?」我問。

「嗯⋯不知道。」陳靖答。

「為什麼要留長髮啊?」我看著陳靖那頭快到腰的長髮問著。

她沈默著,可卻也笑著。

我看著她的側臉,等她開口。

「因為那個人喜歡長髮。」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回答。

我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那個曾經把她傷害到一個極致又毫不留情轉身離開的男人。我以為她放下了,畢竟過沒多久她又換了很多伴侶,而我就是那些伴侶的其中一個。

但當下我才了解,陳靖心裡看似有我,實際上卻又幫慶宇留了個空位。

她那可笑至極的感情,以及我這可笑至極的感情。

最終我們的話題不了了之。

一轉眼我們就要畢業了,而我依舊跟她曖昧著。

畢業當天,陳靖給了我一張卡片。我很開心,也很難受。

因為慶宇也有一張,而且慶宇還多了個巧克力。

那是陳靖找了很久才找到要送他的禮物。

媽的。

真他媽的難受。

典禮結束後,我回到家第一個打開了陳靖的卡片。不外乎的就是一些感謝的話,除了最後兩句。

「如果能早點認識妳就好了。對不起,我喜歡妳,可是我還要更喜歡慶宇。」

真是刺眼的兩句。

原來我從頭到尾就像個替代品一樣。

楊慶宇的替代品。

陳靖曾說過我跟慶宇很像,不管是個性還是一舉一動。

現在想想我就像個工具人一樣的被利用著而已。

原以為我還可以繼續跟陳靖做朋友,沒想到過沒幾天我們就吵架了。

我、陳靖、慶宇。

因為慶宇拒絕了陳靖的告白,陳靖瘋狂的逼問下,才發現慶宇是因為顧慮我的感受才選擇不跟陳靖在一起。

最終,陳靖將所有的矛頭指向我。

她覺得是我的錯,是我介入她們之間,所以才讓慶宇感到為難然後不跟她在一起。

她恨我。

慶宇最後跟我道歉,但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心痛到一個極致了,所以麻木了。完全哭不出來。

那次之後,我們三個便沒在聊天過了。

我離開這座城市了,慶宇也去了國外的大學。

聽說後來陳靖還有一陣子和慶宇糾纏不清,但最後又不了了之了。

而我⋯傷口還在,但已經結痂了。

                                                                  -【同性愛】alternatives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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