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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六字短篇小說】魔女

傳說,在森林深處的某個地方,存在著一片陰森慘白的樹木,當中不但沒有任何的動物和昆蟲,就連堅韌的小草也不存在,那白中帶青的樹葉更是透露著讓人害怕的詭異。

那裏,便是被譽為魔女所在的禁忌森林。

露西自然也知道這個傳說,更從先人一代傳一代的述說中明白魔女的可怕;她們喜好收集她們認為有趣的靈魂,甚至有把貪婪的靈魂撕裂成碎片的嗜好。為了得到人的靈魂,魔女會用言語迷惑一直不堅定的人,許下讓人心動不已的承諾,但魔女是否真有履行諾言,已經失去靈魂並且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身為一個受過教育的商家之女,露西一直以來都認為這只是一種封建迷信、是老人家為了解釋一些他們不理解的事情而編造出來的故事……一直到她遇見了傳說中的那個魔女。

代代為商的費羅倫家族,因為涉及謀反,連同謀反的主謀凱威親王一齊逮捕入獄,並且在一個月之後,家族的男丁都被處決,婦孺則是收押在牢裏,等候被當作低等的奴隸販賣。說是家族,但其實剩下來還姓費羅倫的人,就只有露西了。

她絕對不相信她的父親會參與謀反。天知道,父親是最討厭爭鬥的人了,聘請的雇傭兵更是再三考慮了人品之後才接納,生怕會因為下屬的紛爭而引來什麽禍事。對神這麽虔誠的父親居然也會被誣陷,露西頓時覺得茫然了。透過牢房中那細小得爬不出去的窗戶,露西看著明亮的月亮,不禁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詢問著:神,這就是您的仁愛嗎?

牢裏三餐不濟,蓬頭垢面的露西逐漸消瘦,甚至覺得自己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直到某一天,一個士兵領著她和另外幾人,把他們帶出了監牢,然後把他們束縛在了森林邊的樹下,似乎是準備讓他們被森林裏的野獸咬死——這,也算是死刑之一。

露西已經餓得渾渾噩噩,神智已經不太清楚了,朦朧間,只覺得似乎被帶著前往森林的更深處。而從恍惚中清醒時,她見到了傳說中的那個魔女。

輕如羽毛地飄浮在空中,朦朧的月色下,魔女的目光冷冽如寒冰。

瞇了瞇眼,魔女一巴掌往她身邊的奴仆刮了下去,力氣強得那奴仆直接跌撞到身後十步遙的樹幹上,「我只記得讓你去把人殺了,可沒讓你把這些卑賤的人類帶到我這裏沾汙我的土地!」

「德洛拉知道卑賤的人類不應該踏足您的領域,但是主人啊,尊貴的您需要更多的奴仆啊!」擦拭著從嘴角流出的鮮血,那個奴仆泰然自若地行禮,「畢竟,艾麗莎小姐可是會時不時地路過您的領域,每次都會對您的節儉感到抱怨,傳出去的話,只怕會被其他的魔女說您招呼不周,不跟您來往了……」

「這都是什麽破事!煩死人了!」魔女正煩躁地跺了跺腳,卻在見到露西的時候雙眼發亮了,「哎呀呀,看看我發現了什麽!」

手一揮,露西只覺得仿佛被什麽東西提了起來,雙腳離地的被帶到了魔女的面前。魔女笑著,笑得別有深意,「這個女人,和你真像呢,同樣有著一顆熱烈地、為已亡者奮鬥的想望……告訴我,人類,你想不想要得到力量呢?」

「力……量?」露西疑惑地問著。

「是啊,力量,復仇的力量。」魔女的笑意更深了,「只要你把你的靈魂獻給我,我就給你你所需要的力量。憑著這個力量,你能夠為你想念的人討個說法、殺了仇人、平反冤屈……什麽都可以!我可是一個信守承諾的魔女,這可是一個很不錯的交易呢,你覺得如何?」

想著一心信仰著神的父親,到頭來被誣陷、屍骨不全,露西恍惚地笑了。

「換給你,魔女,我的靈魂給你,請你把力量給我吧!」露西的笑,明明看起來很高興,但卻讓人覺得悲哀,「比起飄渺的神,收取代價卻給予同等回報的魔女實在多了!請您,讓我復仇,讓我仇人的安樂天堂燒起來吧!」

得到一個靈魂的魔女顯得很高興,「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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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帝國周報:最新收到的證據證實,之前涉及謀反的費羅倫家族已被證實是無辜的,與凱威親王合謀的商賈家族另有其人!令人費解的是,在皇家騎士隊出擊對該商賈家族進行逮捕時,發現該家族上下已無活口。此案成為了帝國的懸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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