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們的學校要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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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這麼說的時候，你聽起來沒把我的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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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怎麼可能啊。」然後話筒沉默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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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妳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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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有必要開這種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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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聽出了些什麼端倪。「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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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好，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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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星期不行……我朋友說大考考完要出去玩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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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有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但我拒絕承認那東西在我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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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憤怒讓我的音階高了八度，沮喪則讓我的聲音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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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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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估計在你轉學那時候起，我們就不再是你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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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馬上掛斷電話，是等了兩秒那頭都沒出聲，我才掛斷的。所以，你那算是默認了吧？會不會，你也從來沒把我當成你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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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後，我理性分析自己的憤怒來源，這才發現我根本沒有生氣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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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定義是什麼？多麼飄渺空虛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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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的聯繫卻如那通電話一樣被我親手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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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沒由來的對著手機發愣，想看看你會不會突然打電話來，而我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不著邊際的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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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始終沒有響。我也沒能完整撥出一串記憶中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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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迎來了畢業，真可惜，連以後想回來懷念的地方也即將沒了，老學校要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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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卻坐在這裡，無聊環視著禮堂寥寥無幾的畢業生，一旁電風扇吹出沉悶的熱風。多麼令人不耐煩，甚至連一點點感傷的情緒都裝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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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也即將畢業了，但我卻還是沒有說出我喜歡你，也可能再也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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