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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暖也暖不過平凡:一千五百萬公里的許諾

「我非妳不娶;拉勾上吊,一輩子不許變。」

「我非你不嫁;拉勾勾、拉勾勾、說謊的是小狗狗。」

我們在行為藝術的創作場合裡相遇。我手護燭盒,靜坐等待那個能夠為之燃燭的人;美術館裡眾人圍觀,好奇盒裡的是什麼?好奇一個小女孩為何等待?隨後一雙大腳出現在眼角餘光,拿走燭盒給了他的全部;打火機啪搭啪搭作響,蠟油溫熱緩慢流過肌膚山脈,燭火在彼此肉體表層燒灼熄滅,從此刻下不變的誓言。就這樣,一個東北小夥闖入作品裡,闖入生活裡,闖入下半輩子裡。

南方豔陽裡長大的我,有著冰涼的小手;北方霜雪裡長大的你,有雙炙熱的大手。跨過一千五百萬公里的大海,走在秋日的東北,一朵朵祥雲從口中竄出,在彼此面前打上霧茫茫的濾鏡,唯一的暖意是小心翼翼怕我消失在十三多億人群中而緊緊牽著的大手。沒有車,只有一雙腳,走過大連、走過朝陽、走過北京、再走回大連的家中,窗外風颳得涼,腳也涼得擱在你腿上取暖,一盞茶香氣裊裊,昏黃的燈光下看著你替我串著手鍊,嘴裡還不時的念著:「你這小手小腳的......」,問你這一路走得累不累?你說:「你老爺扛造!身子骨杠杠的!」

夜裡看著高鼻子大眼睛的寧靜睡顏,沒有高級餐廳,只有千萬里幾碗隨意的飯菜;沒有詞藻華麗的情書,只有堅定的承諾,只有行動上的付出。突然發現,愛情、婚姻並不是連續劇小說裡的那些高潮迭起曲折離奇,是那踏踏實實的日子,平平凡凡的過才是最真摯的幸福。

如今一道海貼著法令限制相隔,我在新租的小房裡落著淚,適應著小島上另一個陌生角落的環境,你也只能在螢幕裡皺著眉頭擔心。別人說我們傻,說我們天真,說我們不夠有夢想。是他們不懂,平凡是現在最難追逐的夢想。船航大海,難道只有豔陽雞尾酒,而不乘風破浪的嗎?相愛相守,難道只有甜言蜜語,而不相容相忍的嗎?

冬季依約到來,東北下著雪,台灣下著雨,被窩涼颼颼。現在最大的奢求,不過是喝盞你親手沏的熱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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