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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當魚不再游水

      喀搭。喀搭。

      秒針移動的聲音清晰地傳進耳朵。

      我看一眼方形的房間,屋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路燈的白光隱約讓人能夠看見點東西。視線停在老式時鐘上頭,凌晨三點三十一分。不知不覺之間,五十九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我對於剛剛過去那孤獨的五十九個小時,一點記憶也沒有。

      到現在我所看見的都還是五十九個小時之前的景象──喧騷的人群、刺耳的槍響,還有,笑臉。

      在他放開我的手以前,臉上掛的是很燦爛的笑容,燦爛得令我頭暈目眩,因為太過鮮明,在我周圍灰色的世界裡,那張臉還是唯一有顏色的東西。

      我把我能夠想到的事情通通都處理完了。

      從腦袋裡調出待辦事項清單,一項一項地勾掉,直到沒有剩餘。

      再確認一遍,確定全部該做的事情都結束了之後,下意識地吁了一口氣。

      凌晨三點四十九分。

      再過沒多久,我就要迎接孤單的第六十個小時──也不對,應該說,我的孤獨不會再持續太久了。

      窗簾就不用拉上了吧,到天亮之後,早晨的陽光可以自然地點亮這間房間。到時候進屋來的人一眼就可以看清楚這間屋裡發生過什麼事。

      打一個呵欠,鋪得整整齊齊的臥榻在等我。

      凌晨三點五十四分。

      躺在枕頭上,有點好笑地想著,當魚不再游水的時候,牠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想,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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