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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短篇集-不想成為任何人

這是和墨的新活動方式,一起共訂月主題,然後週主題輪流(固定星期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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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的八月

月主題_假的

週主題_薛丁格

      這已經是第五次跑在這條走廊上,等等的路口要左轉,裡面會有兩書要拿,一本紅的和另一本藍的,出來的時候再往回跑向剛剛的岔路口,這次要往剛剛的反方向跑,左側第三扇門,進去之後會看到一堆的人體實驗體,要打開第七個實驗體的開關,我有兩秒鐘的時間告訴他我的名字,然後在他醒過來之前趕快離開,門記得不能關,保持全開的狀態,繼續往前跑到右側的門板上寫了會客室的房間打開進去,裡面會有六個人,他們會說他們醒來就在這了,然後問我「這裡是哪裡?你是誰?」

      「我是這間實驗室的主人,很高興你們的到來」我招手示意請他們坐下,將剛剛手緊握著的書放到桌上「這就是我今天希望你們能來的原因」

      還帶著警戒心的他們並沒有坐下。

      「恕我失禮,這麼大一棟實驗室,只有你一個人?」高挑的西裝男子帶著懷疑口吻開口,他身上的西裝因為他算壯碩的體格而顯得有些緊繃,加上握拳的手實在有點令人恐懼,但他懷疑這些也不是沒來由的,所以我不怪他。

      「喔~當然不,我的秘書正在準備等等要給你們看的實驗」我盡量笑得和藹可親些,儘管有些麻煩,但這些人不難保是我未來的金主。

      「實驗?我以為我們是被邀請來參加醫術學會的!」開口的是名黑髮男子,帶著厚厚的黑色粗框眼鏡,但口氣跟斯文的外表成反比,旁邊還站著一位女士,紮成馬尾的黑髮末端帶著一小搓不明顯的暗紅色挑染,表情一樣困惑甚至可說是不耐煩。

      「嘿~別著急~我相信先生你這麼大費周章,想必是有個相對應價值的事物吧?你的從容可是說服我了」直接在我正對面坐下的男子一笑,再客氣的話都因為剛剛那個眼神而顯得具有威脅性,深藍色襯衫和黑色領帶,以這從容的態度判斷,他大概會是現場最難被說服的人了。

      「喔?我最喜歡有趣的事情了~」身穿鮮紅套裝的女士開口,他身後穿著西裝男子馬上替她開椅子,一頭烏黑秀髮襯托出細緻的五官和白皙肌膚,氣場雖然沒有剛剛那個男子瘋狂,但他身後那個帶著眼鏡和通訊用藍芽耳機的人,無庸置疑會是現下這個場合最強的人,無論是打鬥、策略、臨機應變等。

      「是這樣的,我想和你們解說我目前最新的一個研究」利用桌子的內鄉的遙控器,我將房內的光線略微調暗,並打開巨型螢幕示意大家坐下。

      「逆極光計畫,關於為何會有極光我就不多提了~相信你們也不會在意~」看著畫面上那些扭曲的光線,一層一層、一波一波的畫滿螢幕,伴隨著星星移動軌跡,這畫面看現場少說十萬,也可能更高?「而是極光出現的時候人類的通訊會受到干擾」

      看著他們略微平復下來的情緒和表情,開始認為這樣的溝通方式可以。

      「當人類失去一般常用的溝通手段時,會怎麼做呢?沒有言語、聽覺、視覺、觸覺等感官輔助的狀況下」別跟我提海倫凱勒,我看過那自傳,人人都說她是個勵志的偉人,我不反對,但對我來說那相當的恐怖「孤獨也不足以行形容那樣的世界」

      「真實的、確切的有可能發生的」我攤開雙手直白的說出口「就在你死亡之後」

      明顯的感覺到大家的安靜,個人覺得成功率大概有七成了。

      「逆極光計畫,為此而生」我彎起嘴角,滿意的看著他們眼中透露出的訊息-渴望。

      一瞬間大概就是一瞬間,永遠大概就是永遠,但有的時候永遠只是一瞬間,而一瞬間會取代永遠,只有唯一一件事不會改變,那就是不論怎樣他就只是個概念,沒辦法去證明到底怎樣是『一瞬間』,或是怎樣叫『永遠』,但從這裡開始,我會去證明怎樣是瞬間,而永遠又會是怎樣的畫面。

      我坐在捧著藍色的相簿,指尖滑過一張張熟悉卻喊不出名子的相片,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斜射在地板上,拉長了印照在牆上的影子,被拉長的人影是如此纖細而孤獨,安靜再房裡迴盪著,難過卻流不出淚、孤獨卻不明緣由、猶豫而困惑的翻閱著每一頁,細數出現在向面中的每個人,除了自己以外誰都不認得。

      『上一個人生』寫在藍色相簿的封面,那是我從床上起來時看到的物品之一,底下屬名-愛你的艾莉。

      我開始翻閱紅色的書籍『親愛的』,才終於發現那是本日記,一本關於我的出生、求學過程、社會新鮮人、中年奮鬥,各種青澀與陌生的相遇、快樂和悲痛的過程、失敗跟成功的交錯,就像在閱讀某個人的自傳一樣,對於這些事情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艾莉是日記裡那個人的最愛,請原諒我這麼說,我真的、真的沒辦法代入日記裡的那個人,日記的主人叫提克,是個從小就被說是天才的異類(他自己寫的),他可以輕鬆計算出一堆數字,直到十歲,他才發現原來不是每個人都這樣,但到此他也感覺沒什麼,因為他很不擅長畫畫,所以他想只是自己在這方面比較有天賦罷了,那年他從大學畢業了。

      十五歲那年,他開始害怕人群,因為他發現他可以控制別人的某些行為,本來想這些都只是個巧合,只是他中二時期的自作多情,但他和朋友在某次的街頭玩笑裡他發現這不能再當作玩笑了。

      提克和朋友打賭,他能用幾句話好讓女孩給他電話,鼓起勇氣的他才剛踏上前,還在他手足無措的期間女孩已經將電話號碼遞到他手上,一旁的好友還在虧他人氣真足夠,什麼話都還沒說、一臉拙樣、吃了螺絲還能成功拿到電話,說實話,這瞬間提克真的快嚇傻了。

      因為那女孩是他朋友,他想和女孩合演一場戲好嚇嚇這群人,再將她介紹給大家認識,但那女孩卻一臉茫然的說她那段時間的記憶都沒了,這時提克決定當作這只是場中二且自以為的誤會。

      但他開始有意無意的閃避人群,就當作自己很中二這樣過日子就好了,這樣就會覺得真的什麼事也沒有,但這樣和平的感覺只維持到了三年,十八歲那年提克認識了一名叫艾莉的少女,一個莫名其妙、跳躍式思考的少女。

      他說來找提克不為其他的,就是那個神奇的能力,她說她小時候也有類似的能力,但是長大後就消失了,她變成了一個很普通的人,小時後說總是被當成奇怪的傢伙,但是偶然從他朋友那聽到這件事,讓她覺得這一定有什麼關聯,當然她的朋友就是三年前給提克電話號碼的那個女孩。

      說實話,提克半信半疑,更多的時候只覺得她是個瘋子,一個想追求生活刺激的瘋子。

      但因為她的出現,提克確實開始覺得這世界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恐怖,或許這力量是可以控制的,也能像艾莉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一起消失,所以他再次踏出家門,再次和家人以外的陌生人說話,再一次開始和其他生命產生交集,開始嘲笑自己的杞人憂天。

      就在他發現自己因為艾莉而開始開心、難過之後,終於意識到這少女再他眼裡已經不在是瘋子,而是無可取代的女孩。

      他再次和朋友們出門去玩,留下了不少的回憶都在那本相簿裡,相片裡的他們是如此的幸福,洋溢著青春和熱血,讓他每個周末都會坐在火爐前翻閱著這些回憶,而他深愛的那個艾莉會坐在他旁邊附和,直到牆上掛滿了他們出遊的相片、他們結婚的相片。

      他覺得這一瞬間,就是他這輩子的永遠,而永遠濃縮過後就只不過是這一刻寧靜的幸福。

      安靜的時鐘聲,滴答滴答的走著,就像他的名字,他珍惜著這一切,他永遠感激艾莉闖進他世界的那天。

      只到有天他出了場車禍,好不容易出了院後卻生重病,發著高燒的他撐起身想走到廚房倒杯水,好讓自己灼熱的喉嚨舒緩些。

      「你怎麼爬起來了!醫生說你現在超級虛弱!」艾莉驚訝得嚇出聲,馬上放下手上的菜刀扶著提克在沙發上坐下。

      「出來想喝杯水,而且與其躺在床上,我覺得看著這面牆,我會更安心、更受到鼓舞」虛弱著拉著嘴角,目光定著牆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相框,每張相片裡的大家都笑得燦爛。

      「怎麼,本尊就在旁邊不好嗎」艾莉笑得溫暖,幫忙調整提克的姿勢好讓他躺得舒服些「我去幫你倒杯水」

      提克忽然感覺一陣暈眩,或許發燒後還硬是移動真的太勉強了。

頭痛欲裂的他,只能閉上眼睛好讓情況舒緩些,但他卻聽見廚房傳來一聲尖叫。

      「這裡是哪裡!」那是艾莉的聲音,總是溫暖又活潑的聲音,此刻卻驚慌失措的尖叫著「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他掙扎起身,但一個踉蹌就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勉勉強強的爬到廚房,他發現艾莉驚恐的坐在地板上,旁邊本來要給他的水杯也掉在地上碎成好幾片。

      那張總是洋溢著幸福的美麗臉龐現在正掛著恐懼和不知所措。

      「你是誰?我記得我只是要去還茉莉筆記,然後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喃喃自語,提克對於茉莉這名字有些熟悉。

      「那、那個,艾莉,是我阿,我是提克」全身關節因為發燒疼痛著,因為勉強移動而又撕裂的車禍傷口「我......」

      「我會保護你的,艾莉」儘管緩慢,我還是想靠近艾莉一些,抱住她、安慰她,當她大聲哭完之後再鼓勵她,再告訴她,她的笑臉是這世上最美麗的事物「我愛......」。

      「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要去找茉莉!不要奪走我的記憶!」話都還沒說完,艾莉就又再次尖叫出聲。

      耶?奪走記憶?

      我停下動作,那些傷口的疼痛,連同艾莉的哭聲一起消失,只剩茉莉這個名字迴盪在我腦海中。

      茉莉不就是那個給我電話的少女?

      所以到這裡的每一步,每個過程......看著牆上那一張張相片,裡頭每個人的笑臉,回憶裡至今的每個畫面......全都是假的?

      不知不覺頭痛已經停下,但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他只能躺在地板上,就好像把靈魂從這軀體抽出一樣,只能成為這事情的第三者,毫無知覺得躺在地上。

      「阿!我真是不小心,杯子都打破了」艾莉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呀!提克!你怎麼在地板上!救護車!」

      放任艾莉緊張得打電話,提克沒有說話,只覺得他活到至今的一切都像是個謊言,剛剛上帝還花了一些時間讓他體驗地獄。

      他擁有觸覺、語言、視覺、嗅覺、聽覺,但他從沒有這麼孤單過,就好像這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樣的世界,比死亡還孤寂的世界,一個只有他的世界。

      提克在日記本的末端寫著,我是道極光,我不影響地球旋轉,也不影響自然界的運作,太陽、月亮全宇宙依然運作,但只要我存在人類就無法溝通,想要讓通訊恢復的話就只有做為極光的我消失。

      那麼這世界就能恢復通訊,就能再次交流,儘管這一切聽起來是如此的荒謬,但對我來說這樣的世界沒有意義,只有真正的世界才有存在的價值,那麼或許能再見也或許再也不見。

      在我消失的那個瞬間,就是我的永遠,只有那瞬間的世界對我來說是真實的,就像我的名字,真正存在的瞬間,tick。

      日記到此為止,我想那位提克應該已經從世上消失了,而那個能力到底真的假的我不知道,照片裡的那個人長得跟我一樣,但我完全沒這記憶。

      那麼我是真的提克,還是,我也是被提克控制的人之一。

      「所謂『逆極光計劃』就是反轉那本日記所有者的能力?」坐在我正對面的人挑眉蓋上企劃說明「你要我相信那本來歷不明的日記?誰知道這是不是哪個中二小朋友的日記本呢?」

      「喔~別這樣,留點時間讓我解釋」我將藍色那本相布推向他,示意他打開。

      一臉複雜,那張欲言又止、因為忍笑而扭曲的面孔我看了不下百次,每次都讓我想揍他。

      「是的,我就是提克,但我也不是提克」我雙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照片裡出現的那個人是我,但我卻沒有這段記憶,所以我合理懷疑我不是所謂的提克」

「但這些都不重要,而是我開發的技術,從這個故事裡得到的靈感」我指著日記的前半段「無論我是不是提克,這個日記本裡所說到的天才是我,那串密密麻麻的數字是由我這個軀體計算出來的」

      意識有分成主動和被動的,簡單的形容的話,計算那些數字對這個身體來說,就如同讓心臟跳動,是個與生具來的動作。

      「恕我無禮,大小姐,兩點了」默默站在一旁的西裝男子低頭說著,眼鏡後的眼神閃爍著一種很特別的壓迫感,如同仇人般看著我,對此我只能給予微笑。

      「喔~晚餐可不能遲到呢,恩......有沒有更有趣的,沒有我要走了」任性就像小孩子一般,但對於現下的場合還能有此表現,不愧是這個國家黑道的下一代準接班人。

      「確實有趣,但是沒有實體證據的話,我想就當作一場演講吧」正對面的黑髮男子也開口,表示這些都不具談論的價值「題外話,這故事或許能成為不錯的題材」

      「光靠日記本、相簿就想證明這能力?真是夠了,浪費了我三十分鐘,知道這些時間我拿去動手術的話可以賺多少嗎?」近乎鄙視的語氣,雖然不至於讓我生氣,但這種人也遇上不少次了,已經可以從客人名單移除了,反正本來就只是為了接下來的狀況找他們來的,找有富有正義感的只會徒增麻煩。

      一旁的女子從原本的不耐煩轉成放棄的狀態,就好像連講一句話都是浪費,翻了無數次的白眼。

      「阿?那個艾莉呢?找到艾莉就能知道真假了吧?」發言的是那個壯碩的男子,心細程度與他身形成反比,請偵探來也是件微妙的決定。

      「哈哈哈,是的,請進」我將日記本闔起,伴隨著開門聲,剛剛的偵探和醫生兩人倒抽一口氣,藍色襯衫的男子和鮮紅少女倒是露出笑容。

      「您找艾莉嗎?」純白色的頭髮,帶著笑容,跟照片上的那個女子如出一轍。

      「雙胞胎?」鮮紅少女不過兩秒就反應過來「確實很像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們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對吧?」

     

      直覺派真的是我的剋星,理論派的反而比較好說服,真是可惜。

      「不是,是艾莉沒錯,但是實上,你說的也對,她不是艾莉」我聳了聳肩,看著她擺出一副果然沒錯的表情「這就是逆極光計劃」

      「提克的能力簡單來說就是阻斷了人之間的溝通方式,而逆極光正是要利用他的這個力量」所有人意外的安份,我想對於理論派那三個人來說剛剛出現的艾莉有相當大的說服力。

      交流不需要用到言語、視覺、聽覺、觸覺,從以前到現在任何你用在與動物溝通上的方法。

      『我相信這句話有精準的傳達到你們的心裡,在我數到一的時候請你們同時舉起左手食指』

看著在場的人各個半信半疑,房間被寂靜佔據著。

      『三、二、一』

      看著他們略微扭曲的表情,互相交換眼神,又看了看自己舉在半空中的食指。

      我相信我成功的說服他們了。

      「這是單方向的?」黑髮男子笑著,與剛剛截然不同的興奮,期待的神情全寫在臉上。

      「目前,是的」我點頭「單方向,但能指定對象」

      也就是個別交流也沒問題,但是你沒有辦法給我訊息,所以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另外找時間回來找我。

      「喔哈哈哈~好有趣阿~」艷紅的少女也一改剛剛的猶豫,毫不做作的笑著「對吧對吧~」

      被少女拉著的帶著眼鏡男子面有難色,過沒多久便轉頭看著我,更正,應該是帶著怒氣、困惑,確切的形容應該是帶有敵意的瞪我吧。

      「我強烈建議大小姐回去了,老爺希望我們能在晚餐前一個小時到達」推了一下眼鏡,他恢復到一開始的鎮靜狀態,就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好啦好啦~不管這是催眠術還是真正的心靈溝通,很有趣」少女完全沒有想像中那種驕縱的任性,而是非常欣然的答應便馬上起身「但只能單方向的傳遞......我阿,喜歡說什麼就說什麼,所以可能用不太到」

      在爽朗、不做作總歸是黑道家族長大的,氣場也沒少掉半分,走到我旁邊少女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開口。

      「開門吧」那種微妙的威壓和聲音,實在很難將她和剛剛在座位上笑著的少女聯想在一塊。

      「艾莉帶她們出去吧」我維持笑容,畢竟以她的狀況在這種不知名的地方醒來,我沒有在一開口的那瞬間被殺掉的話,應該算是非常寬宏、理性的人了。

      「失禮了」眼鏡男子便替少女推開房門走出去。

      『果然你就是書裡寫的提克吧?』這句話跟著一起被關在門內。

      「你的名字叫做艾莉嗎~?」少女的目光從門走出來後,直直盯著那個最後才進來的女子身上。

      「是的,我的名字叫做艾莉」女子淡淡的一笑,就像日記裡形容的那樣溫暖。

      「所以你認識那個叫提克的人嗎?」少女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站在艾莉前方,直白的表示不得到答案不會離開。

      「是的,他是我的隔壁鄰居,從小就做為天才被社區的人熟識」艾莉維持笑容說著「但自從十歲他大學畢業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大小姐,怎麼了嗎?」看著若有所思的少女,眼鏡男停下腳步。

      「問題一,裡面那個是真的提克嗎?」少女一改剛剛爽朗的態度,認真的看著女子的雙眼。

      「是......」話還沒說完。

      「我指的是,和日記本裡的那個提克同一個人嗎?」女子的眼神很明顯的動搖了。

      「不......不是,並不同人」

      「那你是日記本裡所寫的那個艾莉嗎?」少女往前逼近一步,漆黑的雙瞳裡閃爍著某種期待的情感。

      「並不是」女子微微後退,對此感到訝異,或許他是第一次被這樣問。

      「那你......」少女回到原本一開始的態度,轉身又往前走,眼鏡男越過女子追上前「到底是誰呢~?艾莉」

      女子駐足在原點,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從未感受到的壓力讓他無法邁步向前,每個問題都讓他感到震撼。

      「艾莉,我是艾莉,不是日記本上的那位,而是......」突然一陣槍響,隨後剛剛還講著話的艾莉劃出一到弧線往後躺下,眼鏡男立刻轉身擋住少女,不可置信的盯著走道上還有另一個艾莉。

      「恩.....實驗體七號失敗,原因,記憶不週全導致回答問題時產生巨大懷疑感,修正方式,判斷為個體失誤,就地回收」面無表情的艾莉向耳機那頭呈報,並將槍收回身上。

      正準備蹲下身抱起他口中的實驗體時,少女笑著,伸出食指指向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子開口。

      「我要帶走那個女生,恩......剛剛還在跟我們說話那個」眼鏡男沒有反對,也沒有任何的不悅。

      「客人,非常不好意思,我們並沒有說可以帶走任何的東西,包含這孩子」對方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帶有殺氣,瞳孔裡充滿敵意「當我說完這句你再繼續往前,我就當你是敵人了」

      聽到警告也沒有一絲猶豫,筆直走上前,看到對方準備抽槍的動作也沒有退縮或遲疑,伸起左手推了一下眼鏡。

      「你有三秒鐘的時間可以思考,為何我們要帶走她」在距離只剩下五步的時候開口,語氣平穩而低沉,就像在跟你說『你的髮型真漂亮』。

      「你們不能帶走!」立口抽出槍來對準,食指放在板機上隨時都能扣下。

      「你還不明白嗎,艾莉」毫無畏懼的站在槍口前,直視著女子「好吧,我也不明白」

      一個箭步將她的手往上拍起,再將她往自己拉近,在她準備將槍從新對準少女時,一記手刀敲昏她,整個流程乾淨俐落,將她輕輕放在牆邊,換抱起地上的女子,也不在乎身上直接染上血跡。

      「做得真好~」少女就像一切都在預料中的笑著,伸手開門,做出請的姿勢,目光還不時看著後面有沒有其他追兵。

      「大小姐如果能早三分鐘離開就好了」當事人倒是用爽朗的笑聲帶過。

      「希望他進行順利,那就好了」平靜的臉上第二次皺起眉頭。

      「好了~那麼來場問答吧」在他們走後,黑髮男子攤開手,眼裡透露出始終如一的瘋狂特質「究竟誰是提克,這讓我好在意阿,碰巧我就是那種一有問題就必會找出答案那種人」

      「大家都不離開應該也是為了這個吧?」名為提克的男子開口,看了眼其他三個人也做在原位不動,應該也是有相同的目的「我也想知道」

      「不問剛剛的艾莉就好了?」西裝男直白的開口,直線條的問法完全符合他的外表。

      「笨阿!如果她知道的話,那麼這日記裡能操作人和記憶這件事情就不成立了」掛著醫生證的人開口,一旁的挑染女附和般點頭。

      也就是說這是個非黑即白的狀況。

      「怎麼!想打架嗎?」邊怒吼手便往桌上大力的拍下,力道之大桌上的水杯有些還灑了出來,整個房間充斥著那腦人的回音,根本無法交談,醫生的臉馬上有些鐵青,撇頭想裝做沒看到。

      直到房間內安靜下來才又繼續開口。

      「那麼,你怎麼會覺得提克是個真實存在的人?」一句話打破房裡尷尬的狀況。

      「就算真的有相簿、有艾莉、有你,哈,恕我失禮,這依然還是可以只是場鬧劇」男子也毫不畏懼的直盯著「喔~我知道你想說關於腦內話語那段,嘿~我們連怎麼來這得都不知道,腦子被動了什麼手腳都不知道」

      因為太驚訝於剛剛類似於心靈溝通的狀況,完全忘記有可能完全造假這段,這時剛剛的理論全部都變成了一串笑話,不管是啥逆極光計劃、控制他人的提克。

      「哈哈哈~說好的問答呢,這樣我很孤單阿~好像在自言自語」男子直直的看著他正對面的提克,眼神裡第一次露出瘋狂以外的元素,憤怒。

      「也的確是在自言自語呢」旁邊的西裝男突然面無表情,跟剛剛的氣勢完全不同,轉頭直愣愣的看向提克。

      「為甚麼這麼想知道呢?」醫生的臉便得比剛剛還蒼白,瞳孔裡全是空洞,向是照本宣科一般。

      「說好了,我們就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不是?」挑染女第一次開口,如同其他兩位,只是看著。

      「果然你就是提克嗎!太好了!省去了我一堆的麻煩事」被盯著的男子突然大喊「為什麼要突然離開她!為什麼要突然離開我姐!」

      自稱提克的男子跟剛剛截然不同的情緒,沒有一開始的從容,只有憤恨的怒意。

      「我本來是打算從這些人裡面騙些錢出來,好讓我能完成研究,再帶著我姐去找你的!」對著黑髮男子用盡全力的嘶吼。

      被點名的他卻露出笑容,襯著那身上的深藍色只覺得瘋狂氣質根本有增無減。

      「喔~可惜,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提克,嘿~你有想過提克不是一個人嗎?」男子從座位上站起,手上握著一把精簡的小刀,剩下的三個人也跟著起身「提克曾經是一個人」

      轉身拉開窗簾,預估大概是二樓,但因為有挑高的關係,所以正確來說是三樓半的高度,推開窗戶,冷風迎面而來。

      「但有沒有想過,提克是一個組織?」男子的瀏海隨著風擺動,聲音在風裡有些晃動「嘿~老實說吧,我也不知道提克是啥,就當成意識流吧」

      拿出一個遙控器,看了看手錶後就毫不猶豫的按下開關,突然房外傳來爆炸聲響。

      「嘿~人體實驗的違法的喔~」搖了搖手上的遙控器,隨後傳來一陣貝多芬九號交響曲-快樂頌的音樂,從口袋摸出手機「喂喂~你好~」

      『該走了』

      「我也想吶~但是這裡是三樓半~風有點大~有點冷~」途中還不忘看向窗外確認第二次「真的有三樓半」

      『不要囉嗦,快跳』

      「好吧~要接住我喔~」嘴角揚起笑容,腳才剛跨上窗框,電話裡又傳來聲音。

      『沒門,我手上已經抱一個了』

      「啥鬼東西!你抱誰了!」馬上兩隻腳全爬上床台,低頭來回尋找著電話那頭的人。

      「誰都不准走!」看到對方已經爬上窗台發現並不是開玩笑,馬上起身想跑過去,卻一把被西裝男抓住,醫生二人組站在中前成為第二道阻隔。

      他清楚的聽見窗台上的男子對著電話那頭大罵一聲髒話,隨後就把手機給收回口袋。

      「好啦,這件事說來太話長了,你......知道為什麼你會知道怎麼製作複製人嗎?」男子的眼神中帶點同情,一種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感「我知道你是聰明人,那麼就不說下去了」

      「嘿~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給你一個問題的機會,問吧」男子坐在窗台上問他,沒有剛剛的同情或是講電話時的憤怒,回到最一開始遇見他時的狂氣笑容。

      「不管是提克還是你們,包含我,到底是誰?」被西裝男架著,隔著醫生和挑染女,男子知道自己絕對沒辦法抓到他,只能老實的提出問題。

      一個他自己其實早就知道,卻一直不想、拒絕去承認的問題,他明明就記得這麼多的事情,就好像做夢一樣歷經了好幾次這些事情,如果這是最後一次的話,那承認也應該沒關係了吧?

      「嘿~只有一個問題喔~別偷渡那麼多」坐在窗台上的他舉起一根手指笑著,瀏海隨風搖曳,黑色的領帶也跟著起舞。

      「我們的組織名稱是提克,意味著每一刻的存在,我們致力於中止複製人這慘忍的實驗」他從窗台上跳下,伸出雙手環抱男子,他的身上帶有藍莓的味道,就跟他的襯衫一樣「對不起,我們來晚了,從此刻開始你是這世上的唯一,但為此你必須付出代價」

      黑髮男子轉身跑向窗戶,跳上窗台並一躍而下。

      伴隨著槍聲,他聽見從窗裡傳來剛剛挑染女的尖叫聲,但掠過耳畔的風聲遠遠大於這些,他翻滾剛好閃進草叢。

      提克,曾經是個人,反對複製人的實驗,卻被自己的妻子殺害,因為妻子執意執行人體實驗,隨後提克不在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致力於中止、破壞任何有關複製人的計劃,創辦人是由妻子創造出來的第一個複製人-提克。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而這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不叫提克,我可能是未來的任何一個複製體,就叫我薛丁格吧,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隨後舉槍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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