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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初遇:貪歡、梨花篇。

下雨了,他看見雨滴打落花瓣,也許當年的我與他,還肯憐憫那些花朵。

他啊,當年撿回來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啊,長得很精緻,柔情似水,當時她是個青澀的女孩,很對他的胃口,至少我是這麼覺得。

那女孩叫梨花,他一向縱著她,我問她是誰,他道,同是天涯可憐人。

之後我才知道,她是貪歡從一間廟寺撿回來的,他說,那是個雨天——

貪歡走在街上,他總是出門,不知道為什麼。

那天,他看見一個婆婆,往一個陡坡走去,也不打傘,天雨路滑,貪歡就怕婆婆滑倒,忙上前攙扶,幾乎整隻傘都搭在了婆婆身上。

「年輕人啊,謝謝你。」婆婆瞇起了眼睛,似乎想看清楚貪歡的樣貌。

「婆婆,下這麼大的雨,您也不撐傘,怎麼一個人出來了?」貪歡皺起了眉頭,面露擔心之色。

老婆婆揮揮手,「我有人陪,冒失的丫頭回去拿傘了,可我今兒約了人,等不得。」

「約在哪兒呢?」貪歡詢問道。

「就在上邊的廟。」婆婆指著陡坡上頭道。

貪歡點了點頭,扶著老婆婆上去,「哎呦年輕人,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應該的。」貪歡笑得親和。

上了陡坡,貪歡將婆婆帶進了正殿,期間婆婆問了貪歡是做什麼的,貪歡道他經營一家戲館,剛開幕不久,就在中心。

進到正殿之後,婆婆終於看清楚了貪歡的樣貌,卻不知為何,愣神了很久,直至貪歡喊,她才回神。

婆婆笑了笑,看起來有些尷尬,「沒事,我就覺得你和我之前一個朋友很像……小伙子,你姓什麼?」

貪歡愣了愣,輕輕一笑,「敝姓烈,但是並不是根據家中,在下沒有雙親。」

婆婆聞言,神色更為尷尬,「對不起啊……」

看著婆婆道歉,貪歡有些錯愕,忙道:「沒關係的,在下不介意,婆婆不必掛懷。」

婆婆笑了笑,「我姓孫,住在村頭。」

貪歡聞言,了然點頭,「是那孫大戶。」

孫婆婆笑了笑,「你若以後有需要,便來找我。」

「真是感激不盡,在下在這兒等著您,您進去吧。」

過了一會兒,孫婆婆並沒有出來,想必是她所約之人還沒有走,貪歡有些悶慌,就在後庭步了起來。

雨勢小了很多,經過九曲橋時,貪歡索性也就不撐傘了。

遠遠的,貪歡便看到橋終屋簷下,站著一個女孩,雨勢有增大的趨向,貪歡快步走進屋簷下躲雨,那女孩不知道正思索著什麼,很是出神,直至貪歡來到她身邊,她才回神。

「姑娘也是被這雨困在這兒麼?」貪歡詢問道。

只見那女孩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呢喃道,「若只是雨,那就好了。」

貪歡瞇起他的桃花眼,問道:「何出此言?」

那女孩回頭看了貪歡一眼,下一秒卻從袖中拿出一條手絹,遞給貪歡,「公子既帶了傘,何故淋濕?」

貪歡看著那手帕,沒有猶豫太久便接下,並向女孩投去感謝的笑容,莞爾道了聲謝,「方才見一位婆婆沒有帶傘,撐在她身上的,而剛過九曲橋時,淋濕了一會兒。」

女孩垂下眼眸,似在思索著什麼,下一秒,她的話語,卻讓貪歡有些咂舌。

「公子,奴家梨花,懇請公子收留。」

貪歡有些不知所措,張大了嘴巴。

「方才孫婆婆與方丈的對話,奴家已經聽見了,您是戲館的館主吧?懇請收留奴家。」梨花給貪歡福身一禮,搞得貪歡有些措手不及。

「何來收留之說?姑娘快快請起。」貪歡伸手扶起她,那時的他還翩翩有禮。

「奴家不想出家。」梨花道,貪歡似乎瞭解了什麼。

「奴家明年及箕,可奴家的人生還有好長……不想出家。」

梨花的聲音越來越小,貪歡也沉默了。

半晌,貪歡應道:「不行。」

梨花明顯有些失落,問道:「為什麼?」

貪歡莞爾一笑,慵懶一攤手,「我沒有錢。」

梨花對於這個答案顯然不甚滿意,剛想再開口,卻見那人已經走遠,雨也停了。

貪歡回到戲館,門前站了一個人,那是我。

我手執一張紙,一身簡單的素衣,站在濕漉漉的地板,看著戲館緊閉的大門。

「你是誰?」貪歡上前,問道。

我見終於有人來了,便問,「你可知這戲館中的人,去了哪?」

「怎麼了麼?」貪歡繼續問。

我出示出手上的紙張,是前些日子我在街上找到的徵人啟事。

貪歡一看便了然。

「你會什麼?」貪歡向那個人問道。

我不記得當時我想了多久,不過我記得,貪歡很有耐心的等我回答:「不知道,我第一次找工作,不知道我會什麼,只是……」

見我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了,貪歡有些不解,「只是?」

「只是,別人能做到的,我也會全力去做到。」我想,那個也許我當時的眼神似乎很堅毅,打動了貪歡……。「你叫什麼名字?」貪歡詢問。

「不才,默不才。」我叫默不才。

我進入這戲館後,第一天就的工作就多得不像話。

有一日日下雨,傳單也貼不了,貪歡讓我先緩緩,讓我等雨停了,便讓我去後苑整理下花草。

貪歡應了我一聲,繼續埋首在他的桌上。

忽然,館外有人敲門,我當時不在,貪歡告訴過我,那日來的是梨花姑娘。

她那日一身素衣,與我昨日來應徵時所穿的衣著差不多,額前碎髮幾縷,白皙的皮膚上有些點點汗露,水靈的眼眸配上細緻的眉梢,冰山似無暇的鼻樑,很襯她豔櫻般的小嘴。

一見到她,想必貪歡的眸色又暗了下來。

「我說過不行。」

梨花根本不聽貪歡的話,逕自走了進館,「你說了因為你沒錢,可我能幫你掙很多錢。」

貪歡瞇起眼睛,我覺得他那時應該很頭疼,「我該怎麼說呢?」

「我知道你是不想插手別人的事情,可我已經跟孫婆婆求了,她說若你肯收,我便不用出家。」

梨花的口氣也很堅毅,貪歡無奈一嘆氣,道:「罷了,那妳說說,妳會什麼?」

梨花一見有機會,忙道:「我會唱曲、我會跳舞、我會燒菜、我還會洗衣……」

「停。」貪歡打斷她,「我這兒是戲館。」

梨花頓時有些語塞,直道:「歡爺,您行行好,我能學的,也許我不會班戲,但我能學,別人能學會的,我也能!」

至今我也想不通,也許是她眉間緊鎖的堅定,打動了貪歡,也許只是因為她和我說得是同樣的話,但我知道,貪歡收梨花,迄今從未後悔。

貪歡沉默了半晌,就向梨花道:「那妳唱一段來聽聽?」

梨花大喜,思索著要唱什麼,這時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幽幽琴聲,梨花聽了一會兒,清了清嗓,淺淺一笑。

「我怎麼捨得看不見,那一張清秀完美的臉。」梨花的歌聲輕輕地在空氣中旋舞著。

「雨點掉落下來,打濕整個屋簷,你淋濕站在我左邊。」歌曲不間斷,她與那琴音彷彿有著極佳的默契,音律與起伏和得都很好。

「你美得像幅潑墨畫中的仙,我靠近遞你一張手絹。」梨花唱到這裡,已然閉上了眼睛,似只想與琴音結合,譜出最完美的曲子。

「你突然的笑了,道謝說得靦腆。」貪歡聽到這裡,腦中已然浮現他第一次見到梨花的場景了。

「驟雨停了你就這樣越走越遠。」

其實他有回頭的,有的,那一抹背影低著頭,他只能走得偷偷。

一曲已完畢,他幾乎沉醉在那女孩的歌聲裡面,而後來,我問他,那天梨花唱得如何?

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同我道一句:「她彷彿是能與神對話的少女,指引祂來告訴我,她就是……那個人。」

他說她是他帶回來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說。

他的心思從沒人懂過,但至少我知道,他於這個女孩子,還是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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