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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攻受拉霸機:不知『幸福』

抽到的題目:知識份子攻X人妻受X生病或受傷

時間的囚籠。

豢養了一隻青色的鳥。

黃昏打開窗扉,褪去灼目金耀的餘暉,為一根根青羽,重漆溫暖的羽色。

無須瞇細雙眼,仍可盈滿視界的淡淡的『幸福』。

【CAFÉ   OPEN】

•1個人

年輕的旅行者佇立在街道,交錯眺望著這個城市的熟悉和陌生。

天空在赤與黃之間作著過渡,如果丟失了方位,幾乎無法分辨晨曦與黃昏的曖昧,跟這個城市如出一轍。

自從2年前離開,他的時間不曾前進過,一直停留在離開的那刻——沒錯,他「至愛的存在」從這世界消失的那一刻。

帶著像是舉行儀式般,對過去進行告別的心情,他又回到了這個時間的原點。

深吸一口氣,把肺中的焦慮都擠壓出去,青年終於邁動了左腳,潛入人流……

  “玎玲——”

走進隱藏在城市邊緣的一家咖啡店,他決定在這兒消磨剩下的時間——離音樂劇開演還有3個小時,一張的靛灰色的劇票還安靜的躺在上衣口袋裡。

像是為了避免打發過頭的時間,以致錯過入場般,當他在街上無意間瞥見店外透明的櫥窗上落下的巨大白色投影時,就情不自禁推開了門。

正如預想,從窗內可以直接看到座落在海上的白色巨型建築,遼闊的視野,幾乎沒有什麼阻礙,從劇院到海平線可以一覽無遺。

在靠窗附近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坐定才注意到這間店裡別緻的裝璜。算得上寬敞的空間裡,似乎只有他一個客人。

在沒有其他侍者的店內,Master身兼數職從吧台後走出來。

這是一個相當漂亮的男人,腦中自然的得出這個結論。

:請問,需要點什麼?

:Cinnamon   Cappuccino(肉桂卡布奇諾)。

:請稍等片刻。

簡單的對話,趁著Master泡煮咖啡的空閒,視線巡環在店裡的格局上。

吊頂木造的藤架上自然垂落的蕨系植物,富有生命力的綠色,顯然不是人造產物。稀稀疏疏的懷錶,毫無規則的吊掛在各種間隙,長短不一,像是自然結出的時間果實。

經時流洗練才會呈現的暗金色牆壁上,收集著各式的鐘錶,錯落有致,相當有品位的作著裝飾,這裡就像一座「時間」的收藏館。

:所以店名才叫——嗎?

囁嚅著不會被任何人聽到的感想。在店門前短短幾秒的駐留,頭頂的招牌上書寫的店名,引起心中莫名的悸動。

想起木質招牌上刻意裝飾的一隻時鐘,像是在故意惹人猜測店名背後的深意。而現在店內,與店外的時鐘相對應的位置,他看到一隻同樣的鐘錶。

有什麼寓意嗎?

在心中輕聲的提問,但缺乏了前去窺知的熱枕。

在這個獨特的格調,透露著主人雅緻的品位和對「時間」一目瞭然的偏愛。

但,是什麼呢?這種細如游絲的異樣感。

閉上眼,澄清聽覺,充斥在耳間的踩著不同音階的機械聲——

這是一種迷失在時間裡的奇妙觀感,在時間仿佛錯亂的空間裡,被營造出的與外界截然不同的時間流逝,微妙的時間差引出了支配著時間的共鳴。

是時針的指向。

每一個鐘錶,時針都朝著不同的方向,不存在正確的時間。

但記憶裡明明——

“咯嚓——”

杯碟碰撞發出的輕微聲響,睜開眼時,眼前是Master富有禮節而隨和的淺笑。桌上擺放著剛沖泡好的咖啡。

視線尾隨優美的身姿回到吧台,不經意的掃過店門上方,一瞬間的停頓。

——啊,在這裡,正確的時間。

離劇目開演還有2小時43分。

•2個人

“玎玲——”

被推開的木製門扉。

從門後走進的客人,穿著適合時宜的白色襯衫,西裝隨意的搭在手上。

修長緊緻的身線,優雅流暢的動作,深邃的五官,細框的銀質眼鏡。

——Perfect

任何和他擦肩而過的人,一定都忍不住這樣稱讚。

包裹著這個身體的略帶冷淡的氛圍,是失去了生氣,毫無硬度的漠不關心在作祟。

即使想與之親近也會因這層透明的隔閡而心生顧忌。

——完美的行屍走肉。

吧台後,揉合在慵懶光影裡的溫柔眼眸,捕捉到他的存在。

精緻的面孔條件反射般的撤銷了營業式的圓滑笑容,展露出更為自然柔和的微笑。

教人想要跟著回笑的溫暖魅力,但男人只是平靜地回望作為回應。

隨後,視線微移,透過Master,落到其身側的那面牆上。

很快意識到他在看什麼,Master靈活地穿越吧台,走到他視線停留的那樣物件前——

一隻有著年代痕跡的華麗鐘錶,名匠的手筆,最合人心意的是錶盤中間的三個小小的菱格,不單是每天的時刻,這隻錶能精準的顯示人一生中的任一時間。

因為入手實在難得,在幾乎不會重複的收藏裡,只有這款錶,他留下了相同的三隻——其中兩隻他原本打算送給他摯愛的兩個朋友,卻都失去了送出的機會。

被卸掉盤面的鐘錶,可憐而淒慘的掛在牆壁,機動的記錄著時間的流逝。

有些褪色的指針,大概是因為經常的觸碰。形狀優美的手指摸上時針,輕輕地逆向撥弄。

只須一個眼神,便代替他像祈求一般執拗的重複著單一而悲哀的動作。

即使協助了男人對時間的拒絕,Master也從沒想過要拆掉齒輪,正如男人決不會實現的悲願,他也有他微弱的願望。

菱形中的日期又退回到想要倒帶的一天——那一天,一個完美的男人失去了他的「世界」。

只是將時針推回了指定的日期,那個有著完美外殼的男人像突然斷開了興趣般,毫無留戀的走向了窗邊那個專屬於他的座位。

正對著白色劇院,這間店唯一一個能將那座白色建築的全貌納入眼底的位子。

取出口袋裡的香菸,西裝任意的搭在椅背上。冰涼的指尖從煙盒抽出一根香菸,卻陡然停住。

銜著香菸的手指優雅的滯留在半空。目光落到地上一張深藍色的票據上,因為票面上燙著的一層細細的金箔,在光線下璀璨著淺金色的光耀。

原本應該躺在西裝裡的,印製著2年前的日期早已過期的音樂劇劇票,冒然出現在眼前,讓他陷入了沈默。

:……

桌上不著痕跡的放上他平日用的水晶煙灰缸和ZIPPO打火機。

Master彎身,將票撿起,輕柔的放回西裝的衣袋裡,背在陰影裡的眼角閃過哀傷的神色。

被柔軟的捲髮遮住的後頸,還殘留著昨夜的痕跡,帶著血印的齒痕遍佈在整潔的制服下。

纖瘦的身體承受著他無可自制的狂亂。幾欲破殼而出的哀慟,早已千瘡百孔的靈魂在一日又一日的思念前碎成粉塵。既無法溫柔,也無法兇暴的性愛。

男人漠然的含上香菸,Master自然的為他點上火,竄出的火苗映照出兩人之間無須語言的默契。

隱藏在藍色火焰的躍動下,眼底一掠而過的愧疚,沒被任何人察覺便收回靜如沈水的眼瞳。

那雙冷淡的眼轉向窗外,出神的凝望著海上那座仿佛被孤立的白色建築。

【CAFÉ   CLOSE】

•2個人+1個人

兩年前的一則訃告,一個音樂劇新星的殞落。

清爽而明媚的晨光,青年正從郵箱取出報紙和一張精緻的信封——那是從白色劇院寄來的一星期後的演出票。

幾乎是欣然而急切的打開信封,信封裡露出印製著魔幻般迷人藍色背景的票身。

主役是對音樂無比認真而執著的明朗青年。初次見到他是在2年前的音樂劇,原本對這一領域不感興趣的青年,被同系的女性友人強拉著坐在了觀眾席上。

舞台上,他出演著無名的舞者。然而天生的才華賦予的讓人無法從他身上轉移視線的魔性。

這大概就是一見鍾情,即使知道這是場單向通行的戀愛,即使知道那時他身邊有了名為戀人的存在,青年仍淪陷在那股魔力裡。

因為,他已經遇見了足以改變一生的邂逅。

——那個時候,青年尚不知被隨手丟在地上的報紙裡刊載著的噩耗。

那是一場意外,他想要這麼明白,卻還是忍不住的詛咒。

然而,除了命運再沒有應該被咒罵的對象。

在強悍的命運下,渾身的無力感,讓他痛忿到不惜詛咒自身的未來只留下不幸。

想要失去視覺的雙眼親眼目睹了戀人從舞台的高架上摔下。

想要剝奪聽覺的雙耳親耳聽見了落地時沉悶的聲響及自己血液當場凝固的聲音。

——那個時候,男人在已經熄燈的手術室外,滿身是血的慟哭。

青年認識這個男人——白色劇院御用劇本家。

他曾無數次看過至愛的那個人與男人在一起的身影。

也許有過嫉妒,也許有過羨慕,但那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咖啡店,兩人凝視著同一個地方。

青年默默的飲完咖啡,起身結帳離開。

徑直的走向白色的劇場,迎面颳來的強烈海風,拂亂了髮絲,讓他不禁偏過頭——正好撞見剛走出的咖啡店的櫥窗後,Master順應著姿勢親吻上男人的畫面。

那一瞬間,他有一種與男人視線相撞的錯覺。

然後,他很快發現,那果然只是錯覺,男人的視線穿過他,筆直的看向他身後的白色建築。

•1個人+1個人

站在白色劇院外,離入場還有兩個小時。

從上衣中取出灰色的劇票,相同的舞台,相同的劇目,除了主役,幾乎不變的役者們,卻不是記憶裡讓人深感幸福的藍色。

把票撕成細小的碎片隨海風而去。

:我們這麼愛著你啊……

比任何人都深刻了解什麼是失去。

透視著自己的靈魂被失去強制剜出的殘破,每一個都是無法填壑甚至無法直視的瘡孔。

:只是徒留形體的砂堡,——我也是,他也是……

雙手揣在外套裡,注視著眼前無機質的白色病巢,所有一切的開端,也是終結。

自己大概是幸運的,他想。

即使億萬分之一的相遇也未必這麼幸運,這個世界的一個角落,有人跟自己注視著同一件事物。毀滅性的執著,即使被令人絕望的痛苦鞭笞,也不曾偏移視線分毫。

唇角不明意義的上揚。

帶著一種愉快的心情轉身——

赫然,投入眼界的光線是猝不及防的,讓習慣了灰色陰影的雙眼下意識闔上,但又抵禦般的中途停下,偏執地重新張開。

橙色的球體沿著下沉的軌跡,以象征著包容的色調,溫柔的迎接。

等逐漸習慣這種溫柔,青年緩緩舉起雙手。

食指與拇指搭築的鏡頭,鎖住了落在西邊方位的太陽,露出恍惚而炫目的微笑。

:吶,我可以幸福嗎?……不,我現在就很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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