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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親愛的,我們約好了喔,三年後的今天,等我學成歸國,我們就約在這裡見面。」

風吹過我的短髮,我跟你相約在這個美麗的山丘上。

我喜歡櫻花,你也喜歡櫻花。這裡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在春天的時候,山丘上的老櫻花樹開花的時候,那景象美不勝收。

「好,我等你拿到血液腫瘤醫學碩士。所以你不能讓我白等,也不能忘記我在台灣等你。」

你略為蒼白的臉,帶著淺淺的笑容。我走過去,輕輕擁抱你。

「那你要努力在音樂界發光發熱。我等你紅到美國去。」我笑著說,輕撫你的髮。

將頭倚靠在你的肩膀上,你的肩膀是我心靈最佳的休息所。你給人的感覺就是空靈、沒有壓力。你身上淡淡的香味,總能讓我忘記生活中的壓力。

兩個大男人這樣靠再一起若是在路邊,可能會被人指指點點吧。可是在這裡,沒有其他外人的眼光,只有我跟你。

三天後,我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你。

但我卻從沒有想過,等我三年後再回來這裡,卻是景色依舊,物是人非。

我帶著淡淡的笑容,踏著輕快的腳步走上這個有充滿我們回憶的地方。

今天,是我們約定三年後的日子,我遵守承諾回來了。

我想緊緊擁抱你,想看到你見到我時的表情是怎樣。老櫻花樹盛開,像是慶祝我回來一樣。

走上山坡,等待我的卻不是你。

「你是林若天?」一位中年女性開口問道。

「我是。請問怎麼了嗎?」我帶著淺淺的笑容回答。

「華崎……我是華崎的母親。」

我愣了一下,然後繼續維持我的笑容說:「您好,請問有甚麼事情嗎?」

她吞了吞口水,然後眼眶突然泛淚,說:「華崎他……他在那裡。」

她手指著老櫻花樹的後面,我看了看她,我不懂他為何會哭。但我沒有問,因為我一心只想著華崎。

嘴邊的笑容越括越大,我真的,很想你。

走到櫻花樹的後面,在那裡並沒有我熟悉的人影,卻只剩下一個石碑。

我臉上的笑容垮掉了,在蠢的人看到這副景象都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他一年前,診斷出腦癌末期。」他母親哭著對我說:「他堅持到一個禮拜前。他走前還一直對我說:『我要等若天回來我才要走。』可是,老天終究是不給他這個機會。」

我看著他的墓碑,然後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難怪你以前的臉色總是那麼差,原來是你已經生病了,但是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不能早期治療。」

「為什麼你診斷出來的時候不跟我說呢?明明我們都有在網路上聊天聯繫感情的!」我略為大吼地說。

寶貝,我很生氣。我生氣在你生病痛苦的時候,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我生氣你不願意告訴我事實,儘管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擔心。

眼淚悄悄的從我的臉頰上滑下來,我平復我的心情,向前抱住你的碑,就像是抱住你一樣,然後說:「我會用我這輩子,去記住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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