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我的不完美愛情：遺憾

至今我還是無法忘懷，我與他之間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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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三年是我最痛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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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往事仍然歷歷在目，它們刻在我的腦海裡、心裡，無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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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想起那三年我是怎麼被孤立、羞辱，然後怎麼遇見他，又是怎麼錯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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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黑暗不堪的日子裡，我忍耐著度過每一分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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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試圖在黑暗裡尋找光亮，打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為自己會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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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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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我措手不及，我甚至不敢睜開眼，把它看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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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國二的時候轉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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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同學們表現得太明顯，還是他本來就是個敏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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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才轉來短短兩個星期，就已經發現了我在班上是怎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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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成了第一個向我表現友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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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突然搭話讓我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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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才轉來兩個星期，但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所以很快的就有了自己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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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我很羨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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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讓我羨慕的他，竟然來向我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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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被全班孤立的這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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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他低沉的嗓音傳進我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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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愕然的抬起頭，他的笑臉就這樣突然的映入我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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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是一直盯著他看，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我看起來一定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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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後悔，因為就是那個蠢表情讓他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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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這什麼臉?   妳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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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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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做個朋友吧，妳看起來很安靜，我正好缺少安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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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   我差點就這麼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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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心裡卻悄悄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不管我是什麼樣子，先成為他認為的那種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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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習慣了，但我必須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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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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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和我成為朋友，他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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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拜託他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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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很清楚，與我交好這件事，輕易的就能破壞他那看似堅固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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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自己的同學是怎樣的人。   他們不會善待與我交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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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是那種大聲嚷嚷著好兄弟、好姊妹，卻能因為某個原因輕易的就瓦解，彷彿從來沒有友好過似的。   就是這樣的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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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他在這樣虛偽的朋友圈裡很自在、很快樂。   所以我不想破壞他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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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對我來說就是我黑暗世界裡的一道光。   我不想奪走他臉上的笑容，那是我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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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告訴他，中午的時候就跟他們一起吃飯，體育課的時候就和他們一起玩耍嬉鬧，放學的時候就和他們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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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不孤立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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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如果經過我旁邊，小聲地對我說聲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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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的時候如果看見在角落的我，向我笑一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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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時候偷偷和我說再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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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夠了。   對我來說，這樣甚至是超出了讓我滿足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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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問我為什麼不讓他直接的表現出他對我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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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只是笑了笑:   「反正我們回家都有傳訊息，在學校你就和大家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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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可以和大家一起的，我可以幫妳。」他總是這麼說，多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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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讓我覺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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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會害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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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害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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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因為我的關係傷害到你，那對我來說會是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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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我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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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相信我，不會的。」他又揚起了嘴角，露出他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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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的笑容，總讓我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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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是堅決搖頭:「我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但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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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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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始終是不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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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在光明處，而我在黑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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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不斷渴求著、努力伸手想去觸碰，卻始終觸不可及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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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刺目，所以即使我時常悄悄的對你動心了，卻始終不敢表露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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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害怕。   如果我表現出了對你的好感，你就會離我愈來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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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言語再次竄進我的耳裡，我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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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每天的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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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口中的我，自以為是、嬌蠻做作、討好巴結、虛偽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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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從他們的口中聽見我從他們身上看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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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總說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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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麻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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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不同的聲音及話語，就這樣硬生生的闖入我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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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他們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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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就安靜了，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他，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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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過頭來，剛好對上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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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甚至給他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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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讓他知道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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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現在就假裝自己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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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   我要他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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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無聊。」他再次開口:「一群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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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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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始自終都直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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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眼神，比我當初要他別在他們面前和我太過友好時的眼神，還要更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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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緊握的拳頭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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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應該感到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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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一個瞬間，我突然覺得很開心。   發自內心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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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別在他們面前與我親近、要他別試圖幫我的，分明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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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他做了我要他別做的事，我卻開心得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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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很矛盾，但我果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堅強、那麼無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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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不是吧，你說甚麼?」我們班和他最親近的人不可置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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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那個滿口的好兄弟，卻可以在某一瞬間輕易背叛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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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一直對他絕口不提的，他最好朋友的背叛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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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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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告訴他的，早就應該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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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以為是的『保護』，才是對他真正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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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班上瞬間變成和我同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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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每個人眼裡的光，卻始終是我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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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我和他變成最要好的朋友，他們刺耳的言語裡，多了一個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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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成了狗男女、廢物二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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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著這些言語卻依然笑得燦爛，我卻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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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要他去和他們道歉，說當時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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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因此跟我賭氣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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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是真的生氣才這麼做的。   他一點都不在意失去那些虛假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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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比他們真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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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從他眼裡看見了不一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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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暗自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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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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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被孤立我自責不已，但同時卻又為此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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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果然，很自私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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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喜歡上他的我，很自私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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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樣和我一起度過了整個國中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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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到國中快畢業才交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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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的朋友圈從某一瞬間就漸漸的不只是我們兩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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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們仍然是最要好的，卻還是有些甚麼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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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我勇敢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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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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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始終只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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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他我始終膽怯，我始終不敢說出我對他深深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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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不敢去探究我的猜測是否正確，更不敢去向他尋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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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拖，拖到我們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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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到我們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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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到我對他的喜歡漸漸的消磨成了過去式，我才又遇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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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才從他的口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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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時的我沒有猜錯。   但我們卻沒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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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該死的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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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了現在，我才只能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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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惜的我的初戀，我就這樣輸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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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遇是我們久違的第一次見面，卻同時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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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留下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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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我們始終都不願讓過去那份美好變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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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現在的我對他的喜歡已經不那麼濃烈，甚至我再次遇見他都只有懷念，沒有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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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仍然想跟自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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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自己，我不夠勇敢，所以才在應該貼近的時候和他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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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之間的遺憾，是我的怯懦釀成的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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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本來應該完美的回憶裡，卻硬深深的多了一個無法填補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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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我鐵定哭得很大聲。鐵定對著自己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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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能怎麼辦?   時光不會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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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的我們活在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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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再次相遇、再次擦肩而過，這次是我們自己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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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已經失去了對彼此心動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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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仍然懷念那道光、那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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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仍然懷念他的笑容、他說的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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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仍然懷念自己對他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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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份喜歡到了現在，從本質上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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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會改變很多事，就例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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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的認知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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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了一次，就很難再有機會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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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不會等人，所以它不會等你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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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會管你膽怯、不會管你懦弱、不會管你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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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走，然後順道帶走一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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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曾經拚命渴望著、想像著的那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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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曾經努力的張開眼，就只為了把某個人的心看得清楚的那份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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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逐漸流逝的時候，這些就都自然而然的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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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再拚命、不再渴望，也不再執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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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份喜歡到了現在，從本質上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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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你感到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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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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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它終究只能是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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