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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情

作者廢話:手機排版,請見諒。這應該是最近最後一篇短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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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精良騎兵包圍皇宮,蜚將軍另外率領五百步兵殺出重圍,直達皇帝寢宮。

「五十人隨我進去,其他人包圍寢宮,不準讓任何人進入,包括一隻蒼蠅!」

「是!」

說完,五十步兵隨蜚將軍,如風般橫掃寢宮的每一個角落,踩著鮮血,將手無寸鐵的皇帝與一名妃子包圍。

蜚源傲立於皇帝面前,淡淡地掃了一眼他身旁因恐懼而不停顫抖的妃子,隨即將視線放在皇帝身上,當雙目對上時,蜚源的心頓時一顫,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便被濃濃的殺氣給掩蓋過去。

現在的他如同第一次見面時——

身體微微傾斜,靠坐在橫椅上,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增添一抹慵懶,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雲淡風輕的氣質,唇角含笑,眉眼彎彎,眼波中的溫柔如同一泓深不見底的潭水,當自己深深被他著迷時,才發現,溫柔只是在偽裝他的空洞,恬淡的外表下有著和自己一樣的殺戮氣,他,是軒轅國的皇帝——軒轅晴。

而現在,我將要殺你,我要殺你啊!為什麼你還能表現得如此優雅,眼中盡無畏懼,唇角的笑是那麼地溫柔,如同父母看著孩子一般寵溺,這抹笑太過耀眼,深深刺痛著我的雙目。

心,忽然間覺得好痛好痛,可是為什麼痛?

不!我應該很高興才對,心中的恨終於被紓解,不是應該放聲大笑嗎?可是為什麼我笑不出來?

「噌!」

寶劍出鞘,蜚源手執寶劍,在軒轅晴的注視下一步步逼近。

踏在地上的腳步是如此沈重,肩上彷彿背著千斤重擔,邁開的每一步都是經過內心掙扎、天人交戰後的結果。

抬手,劍指軒轅晴,

「吾替天行罪,南方水患、北方戰亂理應立即處理,而汝卻整日荒淫無度,沉溺於溫柔鄉!」

「甚至視軍令如兒戲,濫殺無辜,使朝廷人心惶惶!」

強制壓下那不明所以的情感,只保留怒意與恨意,但他知道,再怎麼掩飾也騙不了自己,唇角的顫抖便是最好的證明。

癱軟在軒轅晴身旁的妃子忽然抓狂,不顧形象緊緊抱住蜚源的腳,阻止他前進,飽含恐懼的雙眸被淚水填滿,彷彿受不了巨大的精神壓力,驚聲尖叫,大叫控訴,

「不!求求你,皇帝、皇帝是為了你才假裝成昏君,好讓你有理由討伐,皇帝知道你恨,恨皇帝強迫你做⋯⋯那種事,可是皇帝是愛你的,自從那之後,皇帝一直都沒再碰過任何人。」

眼前滑過黃色的影子,手起刀落,剛才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已躺在地上,美豔絕倫的臉龐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空洞的雙眸彷彿在控訴冤屈,頸部的鮮血汩汩。

「匡噹!」是劍落地的聲響。

軒轅晴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吵。」

「將、將軍,下屬失職,讓、讓⋯⋯皇上把劍抽走。」被抽走劍的小兵恐懼得跪下,渴求蜚源的赦免。

蜚源沒有理會小兵,反而挑起眉毛,筆直地望向軒轅晴,自嘲笑道:「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如果剛才那名妃子沒有出賣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將這一切掩埋在你的死亡中?你覺得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很有趣,是嗎?哼!我早該料想到,事情怎麼會如此順利!」

軒轅晴看著蜚源,微微一笑,張開雙臂,道:「源兒,來吧,只要你殺了我,這江山、這天下都是你的。」

軒轅晴溫柔如春風,似水的話語拂過面龐,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這只是情人之間的甜言蜜語,但蜚源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他竟然還記著自己當時說的話。

**

水榭中,一人英俊瀟灑,一人雲淡風輕,微風吹拂,衣袖褊褼,只這兩人站在一起,便與身後壯闊的山水,構成一幅水墨畫,清新淡雅。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軒轅晴與蜚源。

蜚源含怒瞪著軒轅晴,他現在只想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昨晚,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軒轅晴見蜚源盛怒的樣子,只覺得可愛,眼眸含笑,道:「討賞?」

聞言,蜚源怒意更盛咬牙切齒道:「好!那我就要你的江山!」

說罷,甩袖而去。

軒轅晴望著蜚源離去的背影,眼中的光彩瞬間黯淡,自嘲地道:「呵⋯⋯這個⋯⋯有點難度呢⋯⋯」

**

蜚源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心又痛了起來,他慌張的倒退走,步伐凌亂,瞪大的雙眼有驚訝、有憤怒、有痛苦、有悲傷,握緊寶劍的手,不知不覺鬆了,舉劍的姿態也漸漸趨下,軒轅晴見狀,收回張開的雙手,只一眨眼的時間便出現在蜚源面前,雙手覆於蜚源握劍的手上,然後,ㄧ用力——

「噗!」

一口鮮血噴出,濺到彼此的臉龐,灑上兩人的衣裳。

「為什麼——」蜚源放開手,眼淚模糊了自己的視線,鮮血如噴泉湧現,鮮紅的血色是如此怵目驚心,看得人心發冷,蜚源只覺刺眼,無比的刺眼,儘管雙手再怎麼堵住傷口,血還是不要命般地流。

「噗哧。」軒轅晴看著眼前慌張的蜚源,不禁笑出聲。

蜚源身形頓時變得僵硬,眼前一道光晃過。

他在笑!他竟然在笑!

蜚源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抵在唇前的手指制止,軒轅晴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蜚源的臉,彷彿要將他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強忍著身體上的痛,一手撐地,一手環繞住蜚源,頭倚在蜚源的肩膀,在對方耳邊輕聲呢喃,說罷,雙眸閉上,從蜚源的肩膀滑落。

蜚源眼前發黑,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本想著只要殺了他便能洩恨,現在他死了,胸口卻像被挖空一般,痛!很痛!

手中摟著他的屍體,用力捶打那個空洞的地方,但是不管怎樣打、怎麼捶,痛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反而像藤蔓般迅速在胸口滋長,寄生自己、啃蝕自己。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哭呢?啊!一定是太高興了才哭,對不對?你們說對不對?」不斷擦拭從眼中湧出的淚水,笑著問隨他進來的步兵,步兵各個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回答。

「你們都成了啞巴是嗎?你!回答我!」手一指,指向跪在地上求饒的小兵。

小兵小心翼翼地看向蜚源,戰戰兢兢道:「回、回稟將軍,您是因為失去了愛、愛、愛、愛人才會難過,下屬的娘去世時,爹也是如您這般呢⋯⋯」

其他人詫異地望向跪在地上的小兵,覺得他是不是不要命了,這時候應該回答「是」才對,這人活不久矣⋯⋯

「失去愛人?」蜚源頭一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他沒有責備小兵,只是呆滯地望向天空,靈魂彷彿被抽離,僅剩下一具空洞的軀殼,耳邊縈繞著那人離開前對自己說的話,天空映出他的臉龐,蜚源不自覺張口,輕聲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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