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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手錶:此生不換

夜深了,一輛黑色轎車在酒店前停了下來。

一名清俊儒雅的男子走下車,身旁則跟著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

他是上海黑白兩道的第一把交椅,銀羽幫幫主,滬江商會副主席,景禹。

而身旁的女子,則是他的貼身祕書,凌悅。

不知為何,景禹今夜心裡總覺得不大踏實。

或許是因為今夜「他」不在自己身邊的緣故吧。

他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深夜的樓頂,突兀的存在著一抹人影。

那人穿著一件黑色大衣,戴著墨色紳士帽,帽簷壓的低低的,似乎害怕被人看清楚他的面容。

望著眼前的亞爾麗塔酒店,再看了看腕上的錶,他明白自己趕上了。

此刻,他正站在酒店對街建築物的頂樓,因為他剛到酒店附近時,便已發現酒店的前門跟後門,都被敵方黨羽把守的密不透風。

為了「他」,他只好拚命一博了。

他已大略估算了下兩幢大樓間的間距,間距並不大寬,目測約三公尺左右,以他的能力,應屬可行。

想好後,他刷地揭下帽子,脫下被雨水浸透的沉甸大衣,僅剩一套黑色西服,快步退後,空出一段足夠助跑的距離。

只見他迅猛地奔起,接著縱身一躍,修長的身軀在夜空劃出一道銳利的弧線,然後穩穩的落在了酒店的樓頂。

他俐落的一個前滾翻,化去了落地的衝擊力道,矯捷的站起,隨即快速步入了酒店。

他必須快點找到「他」。

昏黃的燈光,搖曳的燭火,整個房間被暖色調籠罩,充滿著溫暖的氣息。

景禹端坐在沙發上,徐徐的啜了口咖啡,道:「約好九點面談的,怎麼都快九點了,還不見人影?」

「許是今晚天氣不好,所以耽擱了吧?」凌悅回道。

「要不,我出去看看好了?順便讓服務生再送杯咖啡上來,咖啡都冷了。」凌悅看了桌上的另一杯咖啡一眼,說道。

「也好,快去快回。」

看到景禹頷首應允,凌悅便步出房門,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弧度。

獵殺,開始了。

他在酒店的走廊上,從容而快速的移動著。

一輛酒店送洗衣服的衣帽車經過,他迅速掠走一件黑色西裝外套套上,並趁著假意俯身綁鞋帶之時,將綁縛於小腿的手槍納入懷中。

這座酒店埋伏著敵方黨羽,他必須隨時備戰。

目標的房間已在不遠處,房門被從裡邊推開了,他忙閃身隱入長廊的轉角,遠遠地窺伺。

只見一名女子從裡邊走出,嬌媚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他定睛一看,跟他的料想分毫不差,確是凌悅。

凌悅走出房後,左右掃視一會兒,便從懷中抽出房卡,閃身進入隔壁的房裡。

他沒時間思考凌悅想玩什麼把戲,如今他心裡只滿溢著對「他」的憂心。

如今離九點只剩不到五分鐘了,他必須抓緊時間。

他迅速衝至房門口,拉開房門,便看到景禹一派淡然的安坐沙發上,邊啜飲著咖啡,邊看著書。

「怎麼剛出去就又回…小晞?」景禹聽到開門聲,直覺以為是凌悅,便納悶的抬頭說道,但沒想到這一抬頭,看到的竟是今晚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言晞。

景禹怔了下,皺眉道:「你怎麼在這兒?」他分明指派言晞今晚去刺殺日本商會代表岸本千里,他此刻應該在金閣會館,根本不該在這裡!

「情況緊急,沒法跟你細說了,快走!」言晞完全不理會景禹的質問,直接上前拉住他的手,便往門外衝去。

不料,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到槍聲驟起,「砰」的一聲,景禹頓覺左後肩一陣灼痛,「趴下!」話甫落,他已將言晞往地上按下,自己也立馬蹲到沙發扶手旁,以此為屏障。

「你的傷還好嗎?」言晞迅速的找了個遮蔽物,便急急詢問景禹的傷勢。

「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沒吃過子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景禹急急問道。

「咱們的好妹子凌悅,是岸本千里派來的臥底,想弄垮我們,好操控上海商會,進而透過經濟控制,稱霸上海灘。今晚所謂的商會密談,完全是她自導自演的圈套,目的就是要引你到這兒,好刺殺你。」言晞解釋道。

「照你這麼說,酒店的前後門想必都有埋伏,應該只能從別處試試了。」景禹劍眉微蹙道。

「你推斷的不錯,我剛剛剛就是從頂樓躍過來的。想必凌悅現在也知道我在這兒了,她應該會很快就從對面殺過來了。我們得抓緊撤了。」言晞說著,便從懷中掏出槍。

「那走吧!」談話間,景禹已簡單將傷口綁縛止血,也掏出了手槍。

兩人對看一眼,隨即迅速竄向門口,言晞拉開門縫,確定門外沒人,便扶著景禹,沿長廊奔去。

「快!在那呢!」

兩人跑沒幾步,後邊不遠處便響起一陣喧鬧,砰砰砰槍聲驟響。

兩人忙拐彎閃進轉角,朝後打了幾槍,射倒幾名身先士卒的殺手,繼續奔逃。

「快!別讓他們逃了!」

一群噬血的殺手,伴隨著一聲比一聲急促的槍響,步步逼近拚命竄逃的景禹和言晞。

他們找到任務指示的獵物。

雖然眼前的兩人,似乎一點都不像將要被捕獲的獵物。

只見眼前兩人右手持槍,背靠著背,呈現備戰姿勢,左手則緊緊地握在一起,目光殺氣騰騰,殺氣絲毫不亞於前來獵殺的他們。

景禹跟言晞彼此對視一眼,嘴角均勾起一絲陰冷。

看來,這次又要血戰了。

「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景禹邊開槍邊對言晞說道。

「別忘了,我的也是!」言晞微笑回應,同時射倒幾個殺手。

他倆,是最好的生死搭檔,也是彼此心尖上的人,無可取代。

經過一番廝殺,總算滅掉了不少前來刺殺的人,可是景禹的傷口也撕裂的更嚴重了。

景禹一邊拾走屍體身旁還有子彈的手槍,一邊環顧四周,驀地靈機一動,說:「小晞,房間陽臺。」

「陽臺?好!」兩人目光一對,言晞隨即明白景禹的打算。

憑他們的身手,完全能攀牆逃離此處。

言晞掃視一番,辨識下方位,隨即一個飛身,將門踹開,打量了下房內狀況,確定一切無礙後,便拉起景禹的手,朝房間的前陽台衝去。

「快!他們跑進房間了!快追!」殺手的腳步也不慢,兩人前腳剛進房間,殺手後腳就追了上來,言晞看向景禹淌血的左肩,看了看窗外略高的樓層,不由皺起了眉頭。

「禹血流成這樣,攀這麼高的牆能挺得住嗎?得想辦法才行!」言晞心忖。

言晞的心急得狂跳,窗簾布也被風吹得不斷飄動著。

窗簾布?言晞靈光一閃,他知道他該怎麼做了。

「在想什麼?」景禹看到言晞看著窗外,劍眉緊鎖,納悶道。

「我想到方法了。」言晞道。

「啊?」景禹不懂。

「等等你就知道了。」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言晞深深地看了景禹一眼,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談話間,殺手已追趕上了,景禹迅速開槍了結了幾個率先趕到的人,但是追兵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似乎完全殺不完。

兩人的子彈就快耗盡了。

就在此時,景禹只覺身子一緊,原來是言晞拉下了整塊窗簾布,一頭牢牢綁在景禹腰上,一頭綁在自己的手上。

「你先走!」言晞說著,便將景禹推出陽台,不給他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

景禹在恍惚間已被言晞拋擲出陽台,只得穩穩抓住陽台的欄杆,踏穩牆壁上些許突出的雕刻,穩住自己。

「你快走,我一個人可以的!」言晞對他肯定一笑,促狹的彈了下他的額頭,轉身便繼續跟又趕到的另一批殺手廝殺。

景禹怔了下,這種危及時刻小晞竟敢調戲他!他要讓小晞知道這個家到底誰當家作主!

但在看到言晞笑容下的堅決,景禹明白,自己帶傷之身,留著反而拖累他,只好狠下心一步步朝樓下蹬去。

他此時並不知道,這竟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那場爭鬥已過去很久了。

景禹帶傷逃回後,立馬帶人去支援言晞。

但為時已晚,言晞已被日本人抓走了。

是夜,他收到了言晞的手錶─他送小晞的定情信物。

那是塊作工十分精緻的錶,精緻的令人一旦看到,便會捨不得再將目光移開。

日本人本想拿言晞來要脅他,可沒想到言晞選擇了自盡。

因為他不願景禹因此而綁手綁腳。

言晞死後,景禹踏平了金閣會館,親手槍斃岸本跟凌悅,屠殺了日本在上海灘所有的商會,為他心愛的小晞報仇。

可是無論如何,他的小晞都回不來了。

只剩下那只手錶,靜靜地躺在他左胸的口袋,繼續,滴─答─滴─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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