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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紗娜夫人の歌謠

你可嚐過被背叛的滋味?

那種精神上的疼,遠比身體上來得難受……

「公爵呢?」

一個有著一頭暗紅色的長髮及雙眼,穿著紫色洋裝的女子問,她看上去有些胖,但臉蛋很是精緻。

「公爵今晚在伯爵夫人那過夜。晚安,伊紗娜夫人。」女僕冷淡回答,似乎已經回答了這類的問題上千次,有點無奈。

伊紗娜夫人坐在窗邊,眼神空洞、黯淡無光的望著夜空中央的新月。

 

 

伊紗娜夫人,為侯爵千金,本來貌美、有才氣這類的名聲遠播,但在十七歲時,也就是半年多前與貴族裡最有聲望、大自己十一歲的美男子--羅夏爾公爵,有了見不得人的關係,在輿論壓力下被家族拋棄,迫嫁給了羅夏爾公爵。

「唉……」伊紗娜長嘆口氣。男人啊,在得到妳前總會說些甜言蜜語,可是得到後卻又喪失了興趣,將女人如同破鞋般丟棄,她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如今肚子已經挺了八個多月,他卻一次也沒來看過自己,成日在溫柔鄉裡,彷彿刻意對自己避而不見。好幾次曾想逃出去,卻都以失敗告終,最後被關在這大宅的最高處,就像是籠裡的鳥兒,最終……也會失去悅耳的歌聲……

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累?

為什麼面對他的背叛和世界的拋棄要逃避?

為什麼不毀滅一切?

「呵呵。」

不回來是吧?想沈浸在溫柔鄉是吧?

那就別回來了……

 

 

「我是伊紗娜夫人,是這宅邸的女主人……」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氣收下囉。

我微微勾起一抹魅人如毒藥的笑,走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拿出一把黑色的大剪刀。

「這夜多無聊啊,我們一起玩吧,哈哈哈……」

我慢慢走出房門外,用緩慢的步伐漫步在這如迷宮般的長廊。

 

 

噠、噠……

 

 

腳步聲迴響在這夜晚陰沈的宅邸,牆上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像畫、微弱的燭光,一個個都在凝視著我。真是討厭……

我要全部毀掉!

「伊紗娜夫人?」

啊啊,年輕苗條的女僕啊……

苗條?

是不是因為我變胖了所以那個男人才離我而去呢?

 

 

「呀啊啊啊!」

 

 

女僕的嘶吼、驚恐的表情,真是讓人無比享受啊!好想讓那個男人一起陶醉於此啊!

拿起剪刀,我靈活的在女僕臉上劃下了美麗的血痕,剪下她的耳朵、刺瞎她的雙眼,發出"噗嘰噗嘰"的動人聲音,用剪刀尖端在女僕已經變成黑洞的血窟挖著轉圈,戳爛她美麗的綠色眼眸。

一刀、一刀、又一刀……

或剪開她的皮肉、或割裂她的內臟……

「啊,多麼美妙的表情啊……」

我四處看了看,最後選了一把掛在牆上裝飾的斧頭,拖到了女僕邊。

慢慢的、慢慢的,割下她的頭顱……

噠、噠……

用雙腳踏過血泊,將剪刀插在腰間、將斧頭拿在右手拖著、將那顆美麗的頭顱提在左手。

走到了大廳,我將那頭顱的頭髮綁、掛在上方,滿意的笑了笑。

「妳捉迷藏輸了喔,好了,下一個是誰呢?」

慢悠悠的在這諾大的房子裡遊蕩著,看見那些驚恐的人們,心裡不禁興奮了起來,優雅的肢解他們,再將頭顱拿去裝飾大廳,至於手腳嘛……就統一扔在走廊上吧。

「消失了、消失了,天上的月亮消失了!

聽見了、聽見了,血色的旋律開始了!

吶,悲涼的音樂太孤獨,很感觸也很難過。

不見了、不見了,封鎖的契約不見了!

看見了、看見了,嬌嫩的肉體肢解了!

吶,迷人的舞姿太誘人,想得到也想毀滅。

破壞了、破壞了,靈魂的軀殼殘破了!

聞到了、聞到了,鮮紅的腥味飄散了!

吶,彼岸的世界太遙遠,摸不著也看不到。

絕望在嘶吼、寂寞在咆哮、心靈的傷口在吶喊!

微笑數著傷痕,揭開無數計謀。

滴答、滴答……

吶,你遺留下了眼淚,也遺失了鮮血。

不要奢望我……

全部接住啊……」

 

 

就這樣反反覆覆、一次又一次的唱著這首歌謠,在這大宅裡肆意的斬殺,讓每一個夜晚成為自己最華麗的舞台……

在半個月內,伊紗娜夫人這個名字已是家喻戶曉、人人畏懼的存在。

 

 

「羅夏爾大人,你的府邸又傳出夫人的歌聲了,城裡的人民都怕的無法歇息,請你想想辦法。」一名執事無奈道。

「真相是殘酷的,而受傷……是難免的,我們過一陣子去找她說清楚吧。」有著金色頭髮和藍色眼眸的羅夏爾沈重的呼吸著。

就是現在這一秒鐘,他連呼吸都覺得累了……

 

 

又一次夜晚,天上出現了又大又圓的滿月,只是顏色呈現出了詭譎的紅。

「……破壞了、破壞了,靈魂的軀殼殘破了!聞到了、聞到……!」

大宅內,伊紗娜突然跌坐在地上,手裡的剪刀冷不防的撕裂了她手臂上的肌膚。

好痛!

不好了,孩子……

你要出來了嗎?

 

 

「啊啊啊啊!」

 

 

忍著痛爬到了樓梯下,努力的想要讓這個小生命迎接展新的世界。

那種痛,在下面撕裂著,有如火焰在燃燒,只能不斷的吼叫,希望得以宣洩疼痛。

 

 

「哇啊啊啊!」

 

 

在最後一次的用力,我聽見了響亮的哭啼聲,強忍著痛苦,睜眼看看孩子,但是我的心沒有喜悅……

只有淒涼……

是一個男嬰,可是他有著些許黃色的毛髮,他不像我……

而是像那個男人……

「你不是我的孩子。」

我冷冷說完,用手狠狠掐住男嬰的脖子,儘管他不斷掙扎哭喊,我早已紅了眼。

我就這麼看著他從最初的抵抗,到最後的無聲無息,我這才緩緩的鬆手。

「我、我的孩子……」

我搖搖頭,心裡無比掙扎,之後抱起那弱小的死嬰,護在懷裡:

「寶寶乖,我唱歌讓你睡覺喔。」我柔聲道。

 

 

「消失了、消失了,天上的月亮消失了……」

這一夜,我唱著歌謠,輕哄孩子入睡,雖然知道他再也不會睜開眼睛。

 

 

「咿呀——」

 

 

欸?大門敞開了?是什麼人?竟然打擾她的孩子睡覺,不可原諒……

走到了樓梯上方往下一看,大門那裡有個熟悉的身影佇立在那,一動也不動。

「喔呀?這不是公爵大人嗎?」我嘲諷一笑,輕晃著懷裡的死嬰。

「那孩子……!伊紗娜,妳殺了孩子?」羅夏爾死皺著眉問。

「這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嗎?你看他是不是很可愛啊?安靜不吵鬧,真的好乖呢。」我呵呵笑著。

「妳已經瘋了。」羅夏爾冷道。

「或許吧?但是誰害我變這樣的?」我依舊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道。

「我很抱歉。」羅夏爾閉起眼。

伊紗娜……

不要讓我看到這樣的妳,我想看見的是在花園裡溫柔笑著的妳……

「道歉?呵呵,這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嗎?」我流下眼淚,單手提起了懷裡的死嬰:「吶,孩子說他很孤單呢,想要父親抱抱他,陪他一、起、睡、覺。」

我用力一甩,將死嬰砸向羅夏爾,然後拿起斧頭,飛快的往下衝,狠狠一揮,砍下了羅夏爾的左手臂,看著他忍痛的模樣,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跑啊……快點逃跑啊,為什麼不逃?遊戲已經開始了啊!」我喃喃說著,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吼著。

「……我、我為何要逃?我的妻子在我的眼前,我要逃去哪?」羅夏爾的傷口湧出大量鮮血,如噴泉般,紅了世界,紅了窗外的玫瑰。

「……是嗎?你到最後……都還要嘲笑我是嗎?」我憤怒的再次揮舞手中的斧頭,這一次……

很直接的砍進了羅夏爾的胸口……

看著他受傷的眼神……

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只是冷冷的坐在他身邊,不發一語。

 

 

「碰!」

 

 

門再次被打開,那是羅夏爾的執事,此時的他滿臉悲傷、驚恐、憤恨……

「為什麼殺他?他是那麼的溫柔!」執事大步走來,揪住我的領口就是一陣怒吼。

「呵呵,這問題真是好笑啊,我為什麼不殺他?」我笑得異常燦爛。

「他為了讓妳能夠再次被家族接受,為了讓妳名譽恢復,為了不讓妳被王族抓去殺掉!他成了貴婦之間的玩具你……知道嗎?」

執事哽咽著,溫熱的眼淚滴落在我的臉上、滑落……

成了冰冷的水珠……

 

 

「你騙我……」

我沈重的看著地上那具冰冷的屍體……

「騙妳?呵……那好,妳就當我是在騙妳好了,一輩子活在妳自己的謊言中好了,妳就繼續這樣逃避下去吧。」

執事鬆開手,拿起我腰間的剪刀,慢慢走向羅夏爾冰冷的屍體旁躺下。

「唔!咳、咳咳……」

他用剪刀刺穿了自己的喉嚨,卻始終看著羅夏爾笑著。

 

 

我呆立在原地好久、好久……

直到黑夜迎接了黎明,這才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我轉頭看向地上那具早已僵硬、微微腐臭的死屍,眼角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淚。

「……看見了、看見了,嬌嫩的肉體肢解了!吶,迷人的舞姿太誘人,想得到也想毀滅。   破壞了、破壞了,靈魂的軀殼殘破了……」

流著血淚,輕哼著歌謠,我淡然的砍下了羅夏爾的頭顱,連同那死嬰一起緊抱在懷裡。

 

 

黑夜,沒有結束,只能重複……

歌聲依舊,沒有停歇,只能徘徊在大宅裡,迴盪著……

沒人敢接近那座發出惡臭的房子,更沒人敢在夜裡在街上遊蕩,而且最奇怪的是……

過了一百多年後,甚至過了一個世紀……

那首歌謠依然能夠在夜晚聽見,從晚上十點一直到凌晨兩點……

一直、一直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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