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

據說，這是第二屆會考作文題目，夏雪也來小試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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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在浩瀚無垠的世界裡，每一天，甚至是每分每秒都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的悲歡離合，有人可以很灑脫，總能好聚好散，有人可能會痛哭流涕，捨不得與親朋好友分離。而我，對於這場可能近在眼前，也可能遠在天邊的離別，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偶爾幾曲離騷渲染心頭，微微盪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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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幼時，我特別喜歡黏著阿公，可能因為我是長孫吧，阿公也特別疼我。他很喜歡在做生意時帶著我，在攤位上教我唸他小學時期的課文，我記性好，背得快，過沒幾分鐘後便能琅琅上口，這時阿公便會笑得如陽光般燦爛，拉着我到隔壁攤位買果凍，看著色彩繽紛絢爛的果凍，祖孫倆總樂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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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阿公開著車載我逛逛市場周圍，他突然開口道：「妳長大以後就找不到阿公了。」我不解其意，追問：「為什麼？」他說得一派輕鬆：「因為阿公老了啊！」那時的我還很懵懂，不當一回事，仍然望著窗外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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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可能是言語上的隔閡，我和阿公漸行漸遠，他不再教我背如童謠般的課文，我也不再因為五顏六色的果凍而樂不可支。前陣子，阿公身體不適，我們南下探望，報告出爐後，才知他得了肝癌，但媽媽也不知是不甚清楚亦或是想刻意隱瞞，對我的問題總是閃爍其詞，我只知情況似乎不太樂觀。偶爾想起那童謠課文和果凍獎勵的無憂歲月，我便潸然淚下，但又想起那個午後，阿公竟雲淡風輕的對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兒說的話，我告訴自己，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個殘酷的事實，只是一段過程，一門課程，一門教會我珍惜的課程，因為那是一段無法挽回的祖孫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