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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女之琵琶

一曲終了,嫣華樓裡尚還沉浸在那憂傷旋律中的客人們,仍閉著眼,陶醉在音符裡無法自拔。

輕輕勾起嘴角,那白衣樂者朝臺後點了點頭,煞時,一群穿著融合漢服的寬鬆袖口、胡服的緊窄束腰,淡施粉黛的嬌美女子紛紛湧上臺。

只聽得一鏗鏘有力的「噹」聲,不同於方才的歡快從白衣樂者纖細長指中輕瀉而出,後方舞女們更是隨著音符扭腰擺臀揮舞衣袖,讓臺下客者無一不得到視聽兩覺的雙重享受。

待到樂曲緩和下來,知是到了結尾,客者們皆十分捧場的拍手、扔碎銀金豆打賞。

「主子。」

在一片喧嘩聲中,角落處那雙手環胸神情複雜的華服男子,雖顯得突兀,卻不怎麼讓人容易注意。

「嗯?」將視線從白衣樂者身上撤下,他望著身側半跪著的部下,發出一個極輕、極短的音調。

「確實是她。」

短短幾個字,便足以讓華服男子眸中閃過一抹光彩,「當真?」

「是,可......」

揮手示意部下不必多說,華服男子不想抹去心中那所剩無幾的希望,她或許,還在等著他?

輕輕嘆息一聲,那部下知道,若非親耳聽見那女子親口說出,就是天涯海角,主子仍會追去。

只是,錯過的,還能挽回嗎?

步下舞台,白衣樂者拭去額上的汗珠,朝猛然撲來的小女娃露出燦爛的笑顏。

「娘!」

「怎麼啦?妙兒。」抱起女娃,白衣樂者輕笑道。

「娘彈的曲子真好聽,妙兒到底什麼時候能學呀?」

「還早呢,等不及了?」

點點妙兒的小鼻子,白衣樂者眼中滿是慈愛柔情,「不是說好,等妳明年四歲了再學?」

不等妙兒開口,旁邊一粉衣舞女忽湊來,付在白衣樂者耳邊道:「姊姊,後邊來了個男人,說是找妳的,羅嬤嬤正好聲好氣應付伺候著呢!」

「男人?」

眼中閃過一抹憎惡,白衣樂者沉聲、壓抑著怒意道:「我知道了,麻煩妹妹提醒了。」

「唉!」原本欲出口的勸告,生生化為嘆息,粉衣舞女拍拍白衣樂者的肩,終是什麼也沒說。

朝粉衣舞者笑了笑,白衣樂者將妙兒託給她後,一臉冷然的朝後邊走去。

「嬤嬤。」

「喲,季年呀!來來來,趕緊坐著,嬤嬤我先去泡個茶呀!」

看到白衣樂者,老鴇羅嬤嬤跟見著救星似的,直把她往椅子上按,後急匆匆的跑了。

哎喲!這貴客氣場真不一般,瞧她背後都背汗水給打濕了去,再待下去,不準她壽命就要少一年去了!

待房裡只餘他二人,華服男子才開口柔聲道:「月兒......」

「客官,您認錯了,小女子是季年,並不是您口中的什麼月兒。請您若沒事,就趕緊的走吧!」

迅速打斷華服男子的話,季年一出口便是要趕人,一點也不客氣。

「月兒!」華服男子的臉色變了變,「我很抱歉......」

「很抱歉?很抱歉你在最關鍵的時候棄我母女倆而去?很抱歉你一直都找不到我?很抱歉最後你還是娶了公主當了駙馬?哈!」

季年嘲諷道:「不用感到抱歉,李燿。是我故意不讓你找到的,打從你扔休書下來的那刻起,咱倆就是路人了。不要想著要我回去,也不要想著接走妙兒,我早就告訴她,當年是她父親親自不要她的,是他拋棄我們的!」

「覃季月!」

「不要這樣叫我!全天下沒有人叫覃季月!」

「妳!」

「不准你欺負我娘!」

就在李燿氣得起身之時,門後忽然衝出一女娃,她尖利的小嗓子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害怕。

李燿愣住,一時沒了動作。

妙兒站在她娘親身前,雙手與肩齊平,擋在那陌生男子與娘親之間,「走開!不准你欺負我娘!」

「妙兒......」

李燿蹲下想抱妙兒,卻被妙兒眼中突然浮現的神色驚住,既而停下了動作。

「走開!」

這眼神,與那時的她多像!一樣的失望,一樣的恨,一樣的......決然。

他與她們,終究是陌路了。

猛然回神,季年顧不得其他,迅速將女兒拉回護在身後,「妙兒!」

見女兒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季年心疼的拍著妙兒的背柔聲勸慰著,待女兒好些了,她才抬眼看向李燿。

「滾。」

多麼令人刺痛的字,就如他當時扔下休書時所用。

看著母女倆訣別的背影,李燿默默轉身,推門離去。

那背影,甚是孤寂,但仍沒能喚回母女倆的任何一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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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相見不如不見
既然放手,就別回頭了
2015-06-18 01:42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啊,對不起!!!
我居然現在才發現月影紗的留言!!!
嗯嗯,月影紗的總結很對呀 (點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2015-06-22 21:08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