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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也有小太陽:狗臉的歲月

遙記得牠剛被載回家時,那纖細的腰肢,楚楚的神態,絨絨的身體,失禁的下半身…

一隻黑色台灣土狗,名字早在進家門前就被取好,俗氣的叫作小黑。

小黑的羞怯只維持了三天,而且在食物面前從不屈服。有朝一日,把牠放出家門,隔壁的狗群們立刻失聲驚叫。

「怎麼了?」我們關心的探問,卻發現這隻毛孩子甫出家門,便果斷的衝往鄰居家,以一隻打三隻之勢掠奪狗食,鄰居的狗失聲痛哭。鄰居哭喪著臉說:「不是不給你吃嘛,幹嘛咬人呢?」

我羞的想找地洞鑽進去…也忘記提醒鄰居,小黑是咬狗不是咬人…

除了找狗打架搶狗食外,小黑的事蹟不勝枚舉。首先是常被貓追著跑,再來就是被蟑螂嚇到,讓我們都覺得奇怪,這狗老大怎麼一點也不狗老大?

但小黑一旦在家中坐定,那有如王者一般的氣勢就會引來小孩們的愛慕,我們都不好意思說牠其實只是隻囂張乖僻的狗罷了。事實上,據說寵物會像到主人,這是個沒有根據的說法,因為為了釐清牠到底像誰,已經鬧過幾次家庭革命。

老媽說牠那霸氣掠食的模樣像極了老爸,老爸不甘示弱,反說牠那孤僻性格與老媽如出一轍。而我,因為常用些非人的手段捉弄這隻黑狗,也被認為是牠扭曲個性的因頭。

但其實我也只是對牠大唱Lady   GaGa的歌罷了,而且剛手舞足蹈不久,小黑就以我藐視牠為由,憤恨地咬了我。

真是好心沒好報。

然後,對於牠那俗氣的名諱,我曾經很不滿的試圖改名,前前後後至少取了20個名字:黑珍妮、黑珍珠、羊咩咩…

我的家人很乾脆回我一句:「還是叫小黑吧。」

不知何時起,我們開始會用「妹妹」來稱呼牠,也常對她說,去找爸爸,去找媽媽,如此這般的話,與其說是寵物,經過了15年的洗禮,或許更像家人。

15年了,小黑就在某個清晨永遠離開了我們,唯一能追憶的,就是還殘存在這個空間中飄揚的狗毛,還有電腦螢幕上那對閃動的黑眸。

小黑在地底下長眠,如果可以,我想相信她有靈魂,若有機會見到面,只想問她一句。

妳,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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