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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寒冬不下雪-戀之四季,角色自由配對:初冬的約定(葉子秋X杜洵恩)

    一位少女佇立在一整排的燦爛梅花樹前。此時正是梅花綻放的初冬時節,片片雪白的花瓣迎風飄散,為廣闊校園裡的花園步道中的翠綠色草皮蓋上了一件柔軟的潔白色地毯,美不勝收的風景令人不禁為之讚嘆,停下腳步來細細觀賞。

    而這位少女正是其中一位駐足停留在此地將美好景色盡收眼底的人。少女有著傾城傾國的國色天姿,一頭烏黑亮麗的柔順黑髮被高高用髮帶紮起,仙姿玉色的她此時正用她那明亮、烔烔有神的眼眸轉住著盯著眼前的梅花,為她的氣質更添了幾分優雅、文靜和溫柔。

    我只要看到梅花,就一定會想起妳。

    昔日的熟悉話語煞然浮現在腦海中,少女怔怔的望著眼前的一整排梅花,忽地緩緩垂下了眼簾。

    現在正好是梅花綻放的時節,不知道那個「他」是否真有如他說的那般想起她呢?

    「叮咚」一聲,手機簡訊的提示音冷不防從包包內傳出,她從包包中掏出手機,迅速滑開頁面查看,又是那個自從她高中畢業以來便一直騷擾她的「損友」。

To親愛的高領:

    周末有空嗎?要不要約出來吃個飯?樂樂打算和他女朋友出去野餐喔。

                                                                    -----------From夏生。

    被稱作高領的少女不悅的蹙起了好看的黛眉。她又沒要求夏生時時都向自己報備樂宇禾和他女朋友的動態,夏生何必如此雞婆,還多此一舉?高中畢業後,夏生還在和樂宇禾持續玩著那在她眼裡看來十分膚淺的線上遊戲,因此隨時都能得知樂宇禾的生活狀況,不過夏生卻不知怎麼的,一直不厭其煩地傳樂宇禾的私生活給她,似乎還對此樂此不疲。這是在間接諷刺她和樂宇禾最後互相錯過的事嗎?真的很讓人氣惱。

    更何況他已經連續發了好幾次這樣的短訊了!之前幾次她都默默忍氣吞聲,以為夏生只是吃飽太閒沒事做才無聊去找樂子,沒想到居然是和她玩真的!被激怒的她可也不是好惹的,該回罵時就要豪不猶豫地給他狠狠罵一頓才行,以免她接下來的校園生活將會從此不得安寧。

    用白皙而修長優美的手指快速的在手機螢幕上滑動了幾下後,一則令人看了心驚膽戰的恐嚇短訊便完成了。她還真不愧是那個向來有話直說、凡事都實話實說,講話絕不拐彎抹角,總是一針見血、開門見山的「高領之花」,就連在手機上傳LINE、簡訊等等的時候也和現實中一樣狠毒。

    以下便是短訊內容:

    少給我親愛的親愛的的叫!噁心死了!還有我警告你,以後最好別再跟我報備有關於樂宇禾和他女朋友的事,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忘了他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提起他,是見不得我好是不是?一直拚命揭開我的傷口很有趣嗎?你如果再傳這樣的短訊來,小心我把你手機封鎖起來!

        P.S還有你這樣未經當事人許可,就隨便透漏關於他的個人隱私的行為可是犯法的,哪天你被告上了法院就別想找我替你出庭作證!

    這封短訊剛傳出去沒過多久,少女的電話鈴聲便劃破了花園裡寧靜的空氣,毫無預警地響了起來,少女不耐煩的再次拿起手機,眼角往螢幕上稍微瞧了瞧來電者姓名,隨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來電者屬於─夏恒生。

    「哇啊,高領,求您饒了小的吧,小的承擔不起啊。」手機另一頭傳來了夏生半開玩笑,半驚恐的求饒話語。

    「夏生,我是說真的,你如果再傳那種煩死人的短訊給我的話,我真的會把你手機給封鎖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唉,高領,妳講話狠毒的這個缺點沒想到還是一樣沒改。」

    少女輕輕挑了挑眉,刻意問道:「怎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都和我認識這麼多年了也早該習慣了吧?適應能力真差。」

    夏生的嘆息聲傳入了少女的耳裡,「不說這個了。如何,周末也不要約出來吃個飯?妳還記得吧?我曾經說過的,只要妳的大學在我方圓半徑五十公里內,只要一逮到機會我就一定會去找妳。」

    ……確實,她所就讀的大學是師範大學,而夏生的大學也離她的學校不遠。

    當初在考試時她考得不好,不過經過幾天的調適時間後,她強迫自己將對樂宇禾的情感收回,專心面對考試,雖然比起她平時的表現還仍有些許差距,但她還是考上了第三志願師範大學。

    略為思考了一下,最近段考剛剛結束,她原本也就打算出門逛街遊玩一整天,好放鬆近期因準備段考而累積了不少壓力的緊張心情─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看起來的裝模作樣罷了,她怎麼可能會因為區區一個段考就慌了手腳呢?沒有樂宇禾在身邊的日子已過了約莫三、四個月左右了,最初失戀時的心痛感情也逐漸平復、淡去,她的成績也理所當然地回到了全學年第一名的寶座─既然夏生都這樣主動邀請了,那麼多一個人陪她玩個一整天也沒什麼不好,便爽快的答應了。

    「可以,順便陪我逛街一整天好嗎?」她問道。

    然而在面對這個問題時,夏生似乎與平常不同,有些感到猶豫了,正當她想出言詢問時,另一頭的夏生才緩緩開口:「我最近有個朋友剛交了女友,有天陪女朋友出去逛街,結果他女友讓他付錢買了一堆雜七雜八、有的沒的的東西,買完之後還將這些大包小包的通通給他拎。而且好像永遠都逛不累似的,這逛一下那逛一下,每家都給逛個三十分鐘,最後簡直把我朋友累癱了……高領妳該不會也這樣吧?」

    少女的手因憤怒而不自覺的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手機,她強壓下湧上心頭的怒意,裝作若無其事道:「……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更何況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說得也是……要我想像高領妳右手拿一件洋裝,左手提一件外套興沖沖的跑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模樣實在是太困難了。」

    ……如果夏生此刻就在她的面前,她肯定立馬提起他的上衣領口抓起來猛搖一頓,以洩此刻囤積在心頭的恨意。

    不顧手機另一頭的夏生還在不知大難臨頭、不之好歹的自顧自說下去,她二話不說便逕自的將手機按下了「通話結束」的按鍵,免得到時候她真的會忍不住向夏生破口大罵。

    然而正當她還在氣頭上時,眼角卻在無意間督到了一旁從方才開始便一直蹲在花園另一端,離她不遠的野薑花叢前方的一位男生。

    「穗花山奈。」沒等她發覺、大腦來不及思索,這個對她來說並不陌生的詞語便已從她口中輕聲脫口而出。

    其實在她還沒上過高中時期教她的那個幼稚國文老師的課時,她也從不知道原來野薑花也被人稱作「穗花山奈」。

    忘了上國文課時是為什麼會扯到野薑花頭上去的,她只依稀記得,國文老師當時眼底透著淡淡的憂傷,緩緩吐出了這個野薑花的別名。

    現在正好也是野薑花的花期。野薑花花似蝴蝶,清馥花香,花瓣潔白無瑕且會散發出淡淡芳香,高貴得猶如潔身自愛的女王。難怪就連一個男生也會被它的香味吸引過去觀看了。

    「妳怎麼會知道『穗花山奈』?」那個男生大概是聽到了她不自覺從嘴裡吐出的「穗花山奈」一詞,猛的轉過頭來,用帶著猜疑、詫異和好奇的眼神望向她。

    嘛,也難怪他會如此好奇,畢竟鮮少有人知道野薑花竟然還有個別名的。不過沒想到那個男生竟然也知道野薑花的別名呢,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沒什麼,曾聽別人說過罷了。」她冷若冰霜的淡淡開口答道,眼中帶著些許疏離。

    那個男生在聽了她的答案之後,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是嗎……」語畢,便又轉過頭去觀看著那野薑花叢,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見狀,她好奇問道。

    聞言,男孩似乎對於有人關心起他煩惱得原因而感到十分開心,像是在對少女傾吐壓力似的,劈哩啪啦連珠炮的說了一大串……不,更正確來說是罵了一大堆,「今天段考成績公布在了校園網頁上,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卻還是贏不過那個全校第一名杜洵恩!?她究竟是何方神聖?是有多厲害,讓她能夠連續幾次段考都拿下全校第一名?真是可惡!我明明已經好不容易考上了全校第二名了,為什麼卻始終唯獨贏不了她?上帝未免也太不公平了,我絕對比她努力很多啊!為什麼就是拿不到第一名……」

    少女饒有興趣的聽著這個少年的不滿及抱怨,目光中還帶點嘲笑的意味。為什麼呢?─因為她就是那個杜洵恩。

    原本一直靜靜聽著少年傾吐煩惱的杜洵恩不知為何突然出言打斷少年的話,「所以你就窩在這裡對著野薑花嘆氣?這樣並不能解決事情好嗎?不就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別而已?這麼斤斤計較做什麼,不過是有多那一橫跟沒多那一橫的差距罷了。」她開始對她冷嘲熱諷,一一數落起他的缺點,語氣中還夾帶著十分明顯的不屑

    少年聽聞,臉上竟不受控制的浮起了兩朵紅暈,面紅耳赤的他不怎麼禮貌地隨便回了話:「對、對啦,怎樣?妳有意見是不是?不行嗎?我告訴妳!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可是很大的!光是金跟銀就差很多好嗎!?」

    杜洵恩愣愣地看著他害羞靦腆的嬌羞模樣,沒想到一個大男人臉上居然也會有這樣的神情啊,難道說這就是……

    傳說中的傲嬌嗎?

    一想到這裡,她的臉上不禁漾起了淺淺的微笑,如銀鈴般清脆而悅耳好聽的笑聲也從她的嘴裡傳出。燦爛的笑容讓她原本宛如冰山般冷冽酷寒的面容漸漸變得溫煦動人,迷人的光彩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彷彿連太陽也隨之相形失色。

    「靠……妳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大約被杜洵恩突如其來的笑聲給嚇了一跳,男生的臉更加辣紅。

    杜洵恩勉強平復了方才因瞧見他的傲嬌模樣而忍不住想發笑的心情,語帶笑意的問道:「那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那個第二名的─葉子秋吧?你為什麼要這麼拚命的想要拿到第一名呢?第二名也很不錯啊。」

    「我是葉子秋沒錯……。當然是因、因為我想要成為一個像秋時緯那樣的好老師啊,我希望被我教過的學生長大後都能有很好的前途。」葉子秋想也未想便答。

    機靈的她迅速捕捉到了一個十分奇怪的措辭,「……秋時緯?」

    「啊,抱歉,秋時緯是我的高中時的班導師。」

    你說巧不巧?如果她此時告訴他她高中國文老師是秋時緯,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那不就代表他們其實曾是同校生?這樣說來他們很有可能並不是同一學年的,否則她在高中時上台了那麼多次,他怎麼可能完全沒聽過她?不然葉子秋就是那種和樂宇禾一樣的不良少年,因為時常翹課遲到所以才從未聽過她的名字。

    「真巧,秋時緯是我高中的國文老師,順帶一提,我的名字叫杜洵恩,今年剛升大一。」她說,然後好笑的看著葉子秋的臉色逐漸由因害羞而浮現的艷紅色轉變為一臉鐵青。

    葉子秋激動地站起了身子,食指指著她罵罵咧咧,「幹!妳說妳是杜洵恩?那怎麼不早說?在這邊讓我一直罵……是妳自己要在這邊聽我罵妳的,可不關我的事喔!」然而他眼底的羞澀卻將他內心的不好意思和手足無措充分的表達了出來。

    杜洵恩刻意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自顧自地開口道:「既然你這麼想拿第一名的話,我正好是烹飪社的學生,每天下課後可以帶你到烹飪教室,幫你複習功課,如果餓了還可以做點心來吃。代價是你每天早上必須騎腳踏車到我家來接我,還得送我回家。」她在上了大學後,發現自己不再那麼介意之前樂宇禾叫她別再做食物給他吃的事了,索性便再一次加入了大學的烹飪社。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這個方案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是為什麼呢?她為什麼會因為不自覺的將眼前的這個人和從前國中時期的那個不良少年、那個一天到晚黏在她身旁、那個和她約定做一輩子的純友誼朋友、那個和她約好不對彼此說謊、那個為了她而努力用功,想和她上同一所高中的樂宇禾連接在一起?

    又為什麼,她會向葉子秋提出這個方案?是因為自己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樂宇禾的影子?

    不知道為什麼,杜洵恩似乎在他的身上,發現了葉子秋的那麼一點和樂宇禾的共通處……

    微微揚起嘴角,她輕聲問道:「你覺得如何?」

    葉子秋對她的方案甚感錯愕,不過既然只要接送她上下學,而且還有點心可以吃,她又會幫他複習作業……等等,不太對勁吧!?他們好像是不同年級啊!「我今年大三耶,妳一個大一生哪裡會幫我複習?」

    杜洵恩頓時囧了,她自己也壓根兒沒想到這問題啊……但是,她真的很希望能有個人陪她,一如從前樂宇禾和夏生陪在她身邊一樣,成為她身邊最寶貴的無刺的玫瑰……

    咬咬牙,她說出了自己向來不曾說過的近乎懇求的語氣,「有什麼關係,你就當複習複習大一生的東西,而且我會做點心給你。」

    葉子秋忽地想起了高中時的倪苗,那時她有次也是像現在眼前的這女孩一樣,死死懇求著他,只為了讓他吃下那看起來簡直比廚餘還噁心的杯子蛋糕,並對著手機鏡頭比讚……

    這個女孩做的杯子蛋糕不知道外表及味道如何呢?是不是和倪苗一樣外表難看到了極點,然而吃起來卻口感綿密、入口即化?

    雖然大一生上課教的東西和他沒什麼關係,但他實在很懷念倪苗當初做的杯子蛋糕的口感,因此自己便微微點了點頭,道:「好……明天開始我就去妳家載妳。」

    杜洵恩聽後心情在不知不覺間也輕盈了許多,彷彿有塊甜蜜的方糖正在自己心中慢慢融化、散開,蔓延至全身。「還有兩個條件,一個是我們都不許對彼此說謊,心裡有什麼事情或煩惱都要對對方說,不可以保留任何一點秘密在心裡,還要一輩子當純友誼的男女朋友。另一個則是,如果我將來交了男朋友,你就不用再載我上下課了。」

    我沒有要妳說謊,只是要妳什麼也別說。

    昔日的熟悉話語再次浮現在腦海當中。

    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聽到這種話了。

    這些條件都和她從前與樂宇禾約定的一樣,只除了……

    ─他們不論大事小事都要對彼此傾吐,不可以有任何一點秘密還藏在心裡。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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