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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依靠(中)

往後的每天,女孩和男孩都見到面。每當女孩小睡時,醒來總是與第一、二次相同的狀況,總是靠著男孩的肩膀睡著,意外的是男孩都沒有說什麼,沒有推開她也沒露出嫌惡不耐的表情,漸漸的女孩也習慣了。

兩人對話並沒有從認識對方的話題開始。

男孩一上車見到女孩,兩人只是相識一笑。下車時,兩人各一句再見,接著是窗外與窗內的揮手。

就這樣如此,始終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沒有逾矩的行為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這樣的寧靜相處,讓女孩很喜歡也很享受。

而女孩每天所期待的就是放學時間,在時間未到前腦海裡全是男孩清晰的臉龐輪廓,想著每次總是枕著他肩睡覺,像極一對情侶,也不討厭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欸想什麼啊,這麼入神?」女孩的好友推了推她的肩,疑惑的問。

女孩思忖許久,將事情通通告訴好友。好友聽完後,只說了一句話:「你喜歡上他了吧?」

像是說中女孩的心思,愣在原地。

「我不知道,但是……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

最後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沒有再繼續。女孩和男孩也沒有任何一步進展。

直到某一天……

今日,女孩一如往常地想睡,但並沒有睡得特別沉。在公車搖晃之際,女孩睡夢中彷彿感覺到有人把她投以極輕柔的動作慢慢從右邊移到左邊,依靠在寬闊的肩膀。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做的嗎?女孩心想。

接著有人拉過她的右手不知道做什麼,只感覺到手背有股癢癢,再來是被人輕輕扣著的感覺。

女孩睜開雙眸,垂眼一看……

男孩的左手和她的右手,兩手心相對,輕輕扣住彼此的手指,兩人的尾戒就這樣重疊再一起。

視線再往下一移,女孩的手背上寫著字。

「我可以當妳唯一依靠的肩膀嗎?」

接著又看見男孩左手接近手腕處有一道明顯的傷痕,那是美工刀劃下所導致的。

此時女孩才想起自己為什麼對於男孩和他手上的戒指有種熟悉感。

難道……這名男孩正是她一直在尋找的救命恩人,而這枚戒指當時是她模糊意識中最後僅存的印象。

那年,遭受朋友背叛、家庭破碎的女孩,是女孩最不願回首的日子。

當時女孩進到教室,發現桌子倒在地上,抽屜裡的課本一本本散落在地,課本上還寫著不堪入目的字。

『掃把星!』

『賤人,小三!』

整體看來,只能用凌亂不堪來形容。只因為她跟班上同學的男朋有說過幾句話,就要遭受這般對待。

幕後主導者以鄙視的目光投向女孩,不屑的冷哼一聲。

女孩忍受委屈,默默地蹲下撿起課本,將桌椅歸好後坐下,做著自己的事情。

以為放學就是解脫了一切,但其實放學只是結束了一天如監獄般的生活罷了。

家中,才開始女孩真正煎熬的惡夢。

打開家門,聽到家傳來酒瓶砸碎的聲音,男人喝醉的發酒瘋伴隨著婦女淒厲的哭叫聲。關上門,才剛踏上玄關的女孩,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立刻從客廳走來。

「雪薇快點,趕快回去房間,不然妳爸爸他……」婦女聽見玄關的聲音,立刻跑上前要女孩趕緊回房。婦女臉上布滿淚痕,還有明顯的巴掌印,但臉上的擔憂卻是那樣的真實。

此時,發酒瘋的男人走上前怒罵婦女,還動手一把抓住婦女的頭髮,「幹什麼!不敢讓女兒見我嗎?!」

「啊!」婦女痛得叫了一聲,接著說:「成天喝了酒只會動手動腳跟討錢,見你做什麼!」她嘗試要掙脫男人的手,明顯徒勞無功。女人的力氣終究比不過男人,何況又是在對方喝酒的狀況下。

「老子養了她這麼多年!跟她討點錢難道有錯嘛!雪薇,快點拿點錢出來孝敬你老爸!」男人轉向跟女孩說話。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咬著下唇搖頭。

「操,老子養了妳這麼多年,連錢都拿不出來!」話一說完,接著迎面而來的是迅速的巴掌打在女孩白皙臉頰上,很快的臉上浮現了明顯的五指印。

婦女見狀,發瘋似的上前拉開男人,將女孩護在身後。

「你瘋了嘛!連女兒也打!」婦女向男人咆嘯。

「雪薇乖,趕快上樓回房間!」她推著女兒上樓,避免再度遭殃。

女孩一回到房間,關上門。撫上那還殘留火辣痛感的臉頰,背後抵住門,整個人一軟就這麼跪坐在地上,眼淚瞬間潰堤。

這一夜,樓下的爭吵聲與樓上無聲地哭泣形成強烈的對比。

*圖片擷取自網路,如有侵權請告知,將立即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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