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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動物城市:命運的齒輪

綁著雙馬尾的小女孩牽著中年男人的大手,童稚的歌聲在走廊裡迴盪,讓冷清的大樓增添了一絲生氣。

夕陽餘暉映著小女孩的頭髮金光閃閃,中年男人覺得自己女兒真他媽是個天使,都發出聖光了。小女孩放開男人的手跑向欄杆,興奮地看著遠方尖叫:「拔比!!!這裡超漂漂的耶!!!!」

中年男人一臉幸福地點頭,不過其實在他眼裡,鯨魚擋住了全部的視線,要不然就真的是人間絕妙的景色了。突然間口袋一陣震動,傳出自家女兒的歌聲,中年男人直接滑開放耳邊:「喂?」

裡面傳出大賣場的廣播聲,對方沉默了一下,開口道:「皓皓,你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吧?」

皓偉苦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忘不了。」

「我這邊已經請好假了,早點回家,你那隻鯨魚太明顯遠遠都能看到。」

「噗哈哈哈!被你發現了」皓偉抓抓頭。

「今天巧克力買一送一,要我順便幫你買嗎?」

「嗯......不要好了,有點沒心情。」

對方表示不屑:「文青屁,那今天吃火鍋有心情嗎?」皓偉肅然:「超級有心情。」對方笑了一下搓了搓撲上冷凍櫃張望的大黑狗:「乖,在家等著。」

隔天早上天微微亮,初秋的早晨有點涼,皓偉手插口袋靠在車門上發呆看天上鯨魚的肚子,旁邊的大黑狗趴在腳旁補眠,宇誠終於打開門出來把女兒抱給皓偉:「換衣服花了點時間。」皓偉抱著女兒坐到後座:「沒關係,走吧。」

宇誠一手抱鮮花一手牽著女兒,女兒的另一隻手牽著皓偉,一家三口走進校園,緩緩移動到那個鬧鬼的男廁,在這一天,在這裡,他們第一次相遇,同時也有著各自的罪行。

宇誠把鮮花放到廁所角落的地上,雙手合十:「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原諒我們。」皓偉跟他們女兒跟著雙手合十,大黑狗低下頭,校舍外的鯨魚發出一聲鳴叫。

他們走出學校跟學生們擦身而過,皓偉把睡死的女兒抱進後座,自己坐進副駕駛座,宇誠也坐進駕駛座,卻沒有發動引擎。

宇誠緩緩道:「我一直有個問題,因為牠們恢復到腐壞前的樣子,所以我覺得他是原諒我們了,可是為什麼你的那東西還在?」他指指鯨魚。

皓偉憂鬱道:「因為,我無法原諒我自己,所以鯨魚一直無法消......」宇誠直接給他一拳。

「文青屁。」宇誠瞪他一眼,轉頭看向前方:「算了,現在開心就好。」

宇誠轉動鑰匙發動引擎,如同他們命運的齒輪會一直牽牽絆絆的轉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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