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偉站在頂樓的水泥圍牆上，緊盯著漂浮在自己面前發臭的巨大鯨魚，他伸出手觸碰魚腹的腐肉，感受著腐肉凹陷滲水的感覺，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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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真實的觸感，居然是自己的幻覺，真他媽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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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打死人之後已經過了五年，期間有三年是在密集的療程中度過，皓偉從診療中心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矇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乾淨的街道，沒有腐爛發臭的動物在逛大街，沒有幻覺的共鳴，沒有其他患者因為看到他的「罪」而昏倒，喔不對，正確來說是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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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很漫長，學校裡的學生也換了一輪，那個男廁現在是學校裡知名的鬧鬼景點，因為繼那次之後跟他一夥的人都陸續在裡面自殺了，可以說是怨念相當兇殘的廁所。皓偉已經沒有再霸凌過別人，因為他已經沒有精神疾病可以拿來當擋箭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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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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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偉轉過頭，一個妹妹頭黑框眼鏡的小女生驚恐地看著他。皓偉突然意識到他這個中二的舉動嚇到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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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不是要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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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偉把汁水擦到褲子上，跳下了圍牆小跑向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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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嚇到你了，可以不要跟老師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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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生鬆了一口氣點點頭，抓住他的手肘一臉感慨的說:「我懂得，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可以在空中畫出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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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偉久違的很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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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看到鯨魚的時候是在2個星期前，他半夜到自家的樓下便利商店買巧克力的時候遇到了宇誠，和他那隻爛了眼睛的大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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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巧克力買一送一喔~」宇誠面無表情地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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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偉一身吊嘎四角褲夾腳拖，驚恐地看著那隻大黑狗，再回頭看像便商店門外，那隻許久不見的大鯨魚爛著身體飄在空中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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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誠看向門外，再看向皓偉，皺了皺眉頭:「靠北，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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