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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房子裡的燈:回家了就好

      站在家的門口,他竟然有些膽怯。

      不知道家中的鑰匙門鎖可有換過?不知道家中的鞋子是否依然如此擺設,為他留下鞋位?

      不知道……他們是否依然對他有所期望?還在等他嗎?

      看著客廳窗口的燈亮著,晚間新聞甜美的女主播聲音傳出,一切都是那麼的稀鬆平常,沒有了他似乎也無所謂,日子依然一日一日的消失。

      他的貿然闖入,是否會打破這一片平靜,歸來的決定是對的嗎?或許他們會認為沒有他更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放下,為自己增添勇氣。

      顫抖地用著雙手緩緩把鑰匙插入門鎖,喀擦——一聲響,門輕輕地開了。

      推開了如同千斤重的門,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更大的聲響。抬起了右腳往前踏去。

      入目的玄關,一如他五年前離家時的景象,整齊乾淨,鞋子井然有序地一一排列,家中主人的潔癖與完美主義體現了出來。

      ——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汙點。

      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似乎在一瞬間蕩然無存。不穩的向後退去,在這個時間他只想拔腿狂奔離去,如此狼狽的懦弱的自己似乎沒有理由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骯髒不堪,一眼也不想看到。

      「誰啊?」發現到了玄關處的動靜,面容嚴肅頭髮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站起身問。

      「……」是我,我回來了。簡單的一句話他說不出,哽在喉嚨。

      「有人來嗎?是不是隔壁的老張又走錯家門了?」廚房的老婦人放下了剛炒好的最後一道菜,向著玄關處看去。

      沉默。

      他勉強的提起嘴角,不安的揉捏自己的衣角,慢聲說:「媽。」

      「什麼啊……原來是你這小夥子,無聲無息的是想嚇我們這兩個老人家嗎?還不快脫下鞋子放好,等下被你阿爸看見你又不放好鞋子小心被罵。快點進來,晚餐剛好都煮好了,今天有你最喜歡的雞腿喔。」老婦人說,就像是他從未離開過著個家,她隨即轉身對著客廳喊道:「老頭子晚餐都煮好了,還不快點過來吃,今天我們家小夥子回來啦!」

      眼眶微微發紅,他沒有錯過媽眼角的淚水和禁不住開心而顫抖的語氣。

      脫下了鞋子打開鞋櫃,專屬於他的位子還留著。

      走向客廳,他不安的低著頭只敢用眼角看似乎更加蒼老的阿爸。

      老人不發一語,只是慢慢的拄著枴杖到廚房餐桌坐下。

      他抿了抿乾澀的唇也跟了上去,然後為自己和父母添上一碗白飯後才坐下。

      「快吃、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為他夾上一隻雞腿,「這是今天下午剛宰殺的雞,可新鮮了。」

      默默的看著碗中的雞腿,眼淚不可抑制的落下。他鼓起勇氣抬頭對著父母輕輕地笑說:「阿爸、媽,我回來了。」

      老人像是放下了什麼,終於開口:「回家了就好。」

      吃完了飯,老婦人不問為何他一連五年不聯繫家中,不問這五年他過得還好嗎,不問任何原因,她只想問一句「還走嗎?」

      「不,不走了。留下來陪你們倆老。」他說,「外面哪裡都不比家好。」

      是的,外面哪裡都不比家好。

     

回作家的PO

回應(2)


很喜歡這篇的感覺
看完眼眶會泛淚
飯桌上的緊張氣氛居然讓我邊看邊顫抖著
好似身歷其境一般

沒有地方像家那樣好,真的。
2014-06-27 01:1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好高興你的~ (撒花
謝謝誇獎,家是最好的地方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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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令人覺得感動的一篇故事。
2014-06-21 17:27 透過電腦版 回應
謝謝喔!
因為每當累的時候受到挫折的時候,第一個想法都是回家~

是說,如果是我的話應該不會那麼好奇的去看房間的漏洞(應該第一時間就會把洞遮住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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