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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篇】奇蹟

      女孩心繫著明天要考的數學,拿著雨傘走在下著大雨的巷子中,突然聽見一旁有狗兒的低鳴聲。

      回頭一看竟看見兩隻小狗躺在紙箱底縮瑟著。

      這種天氣冷的人都有些抵抗不住了,更何況兩隻看起來出生沒多久的狗兒?牠們就像躺在雨中的燭火,感覺瞬間就要熄滅了。

      茫然地望著那箱小狗,女孩腦中閃過許多念頭,媽媽討厭狗、牠們會凍死、天氣這麼冷……

      女孩牙一咬,蹲下身抱起箱子,一路往家奔去。

 

      女孩還沒想好怎麼跟媽媽解釋這兩隻狗狗的來歷,但是拯救生命不正是人因有的慈悲嗎?只能先待進屋裡再說。

      小心翼翼地開了家門,想偷偷摸摸地先將狗兒偷渡到自己的房間再想辦法,沒想到媽媽的聲音就從廚房傳了出來。

      「妳回來啦,外面雨下這麼大,有沒有淋溼?有的話先去洗澡。」媽媽一邊說一邊走出廚房,馬上就看到女孩手上抱著的箱子。

      「……那是什麼?」

      女孩心中大感不妙,只能小聲的回應:「……是小狗。」

      「哪來的?」

      「不知道誰丟在路邊的……」女孩看著家中整理的一塵不染的地面,又看看自己手中髒兮兮又濕淋淋的箱子,和躺在裡面發抖的兩隻小狗,突然有點想哭,幹什麼多管閒事呢?

      媽媽快步走過來,往箱子裡探了探。

      「看牠們都凍壞了,先抱去浴室裡吧,拿新毛巾沾熱水幫牠們擦一擦,擦完要拿乾毛巾擦乾,我去買一些東西馬上回來,喔對了,家裡還有乾淨的紙箱,待會裡面鋪些我們上次打算拿去捐掉的舊毯子,這樣牠們躺了就不會那麼冷了。」媽媽邊說邊穿上外套,在女孩來得及反應之前就出了門。

 

      女孩傻楞楞地望著關上的門,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抱著狗兒往廁所奔去。

      她在浴缸中放滿熱水,讓浴室充滿熱氣,然後將小狗放在乾毛巾上,將其中一隻小心翼翼地抱起,然後拿熱毛巾輕擦牠潮濕的身體,那個軀體那麼小,感覺一不小心就會弄傷牠。

      手忙腳亂地將兩隻小狗清理好,牠們安穩的趴在毛巾上,慢慢開始有了一些活力,探頭、腳步不穩地爬,就好像活了過來一樣。

      不放心地看著這兩隻小狗,心想著剛媽媽說了什麼。

      有箱子、拿毯子、不冷……

      這時廁所門開了。

      「幫牠們清理了嗎?」媽媽看來知道自己的手足無措。

      拿著已經整理好的箱子,熟練地抱起小狗並放入箱中。

      「明天要帶他們去看醫生,打疫苗。」媽媽感覺對這些事情好像十分熟悉。

      女孩想了許久,忍不住小聲地問:「我以為妳不喜歡狗……」

      媽媽笑了但沒有回答,將小狗的箱子安置在客廳後,她走進廚房,忙碌了一會兒,端出了一碗溫熱的牛奶,給兩個狗兒喝。

      蹲在媽媽身邊看著那兩隻狗兒帶著困惑,又飢餓地喝著那牛奶,女孩眼眶有點溼。

      媽媽伸手攬住女孩的肩,小聲地說:「妳今天救了這兩個小生命喔。」

      女孩忍不住開始啜泣。

      「妳做得很好,媽媽以妳為榮,以前妳太小,一定沒有辦法理解生命有多珍貴,所以媽媽才不讓妳養,現在,我知道妳可以的。」媽媽親了親女孩的額頭,臉上堆滿了驕傲的笑容。

      女孩伸手向那兩隻狗兒,他們親暱地靠過來,伸出小小的舌頭舔著她的手,好像在說著:謝謝。

 

      路上正下著大雨,那兩個小小生命,終究沒有被雨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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