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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裡賞花

記得上學期的結業式,學校的主任擺出他拿手的對聯,內容我已記不清了,但我仍然不忘其中四字:「霧裡賞花」。

奇怪了!從小到大只聽過「霧裡看花,越看越花」,什麼時候也有「霧裡賞花」了?

但仔細思索,這也不無道理。

「霧」常常被引用為另一種美。想想看,在晨霧中,走在森林的小徑,既愜意又有情調,詩意更不用說了。它帶給人模糊、朦朧的感覺,撇掉人間的紛擾,不必刻意理性,可以放鬆,悠遊自在,享受無煩惱的境界。

「花」則在好幾世紀以前,就被當作美的代名詞。妳美的像一朵花!花的嬌豔,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它被更廣泛的應用在比喻上,從含苞到盛放,無不具美感。

日本人有個習俗,一年至少要去賞一次櫻花。為什麼?除了櫻花本身所代表的大和精神,因為它美呀!

戀人間,也常以玫瑰相贈,除了玫瑰的花語,因為它美呀!

美的事物,就該用「賞的」。

「賞花」之於「看花」,除了言詞上的不同,還能帶給人不同的感受。有句成語道:「走馬看花」,它不用賞花,就讓人感到專注的情緒不多,似乎這個花並不那麼重要。

那「霧裡看花」給你的感覺是什麼呢?

那朵花兒是主角?是配角?抑或是剛好存在那個時空,被人看到?

那朵花美?不美?亦或無所謂?

再把它改成「霧裡賞花」,再次看看。

換了個字,有什麼感覺?

若你一開始就先接觸「霧裡看花」,當你看到「霧裡賞花」,可能會有種「苦中作樂」的感覺。就像「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般,似乎有點無奈。

若把上述例子增、改一字,好讓它有不同的感覺,你會填什麼?

這個問題,在我小學時,導師就解出來了。

「做一天和尚,敲一天『好』鐘!」瞧!這多麼正向,多麼自在,多麼積極!

誠如上述例子,「霧裡賞花」有沒有更「自願」了呢?

其實很多語言、事物,換個角度,就能擁有不同的視野。稍微做個更改,還可能有不一樣的結果。

再舉一個例子。

國小導師同時又更改了另一句:「勞者多能」。

相信大家都知道,導師只是把「能」和「勞」倒過來而已。

「能者多勞」,似乎有點不甘願,或許有人還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勞者多能」,勞者必多能!不管是低層勞工,還是高階官員,他能應付越多事,他的能力就越大。這個真實性,比剛才多多了。

所以,下次當你怨恨早晨起霧,視線不良時,請轉個念,享受一下這種桃花源小徑似的「霧裡賞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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