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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死了

「怎麼會突然想回來?」他約我下午回以前一起讀的國中看看。

老實說我和他也很久沒見,想說趁這次敘敘舊。

他坐在單槓上,聳了聳肩,「不知道,就是突然想,所以就回來了。」他晃了下來,倒吊著,「哇我以前這樣都不碰到地的說。」

我戳了戳他這顆感覺沒什麼長進的可憐小腦袋,「廢話,你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啊。」

「是啊大人……」他閉上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猜,或許是在想以前國中的事吧。

操場上總是充滿著許多歡笑聲,我們總是坐在單槓上看著操場上的每個人他們在做什麼。

偶爾會下去跟著一起打打球什麼的。他的運動神經很好,跑步很快,總是拿第一名。

以前跟他用跑步來打賭,根本找死啊,一開始就注定輸了。

「進去吧。」他轉了下來,頑皮的笑容就跟國中一樣。

現在已經不是學校的學生耶,「诶可以喔?」他沒有回答我,只是逕自的走進學校裡,我只好跟上去了。

走在走廊上,我左看看右看看,「變得真多啊,我記得這裡本來有個小水池,現在已經拆掉變成涼亭了。」那裡充滿很多回憶。

我們走到二樓,他停在一間教室門前,「以前的教室到了。」

真的耶,教室倒是沒什麼變。

我想起了班上吵吵鬧鬧的大家,老師在台上氣得半死,卻也沒辦法阻止。

我們還會拿考卷揉成纸團互相丟來丟去,真得很白痴啊,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笑。

與他共同歡笑比和全班一起鬧還要快樂的許多。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但當時也僅限於此。

是我們太年輕不懂也或許是太害怕再逃避,一直到畢業前夕才正視這份感情。

過了那麼久,想起依然認為這是個遺憾。

要是當時告白不考慮結果,就不會留下這麼個心結。接受也好,拒絕也好,我應該說出來才對。

在心裡嘆了口氣,我走到以前的坐位,指尖滑過木桌,上面有一小排刻痕。

我記得以前沒在桌上刻字啊,難道是後來的學弟妹?

我仔細的看,上面刻的是一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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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

「……?」XX不就是現在在我旁邊那個行為舉止依然像小孩一樣的人嗎--?

日期是,畢業那一天……

「還記得畢業那一天嗎?」他坐上我旁邊的桌子,看著窗外的夕陽,光輝灑在他身上,時光彷彿倒流回畢業的那一天。

「那天我一直想跟你說話,但是你卻被朋友拉去到處簽名。」啊啊對啊,因為朋友嫌我畢冊上的人太少了,所以拉我不斷的要簽名,連不認識的也……莫名的被要求簽。

那時我也正好想要找他把心情說明白……結果被朋友這一拉,竟遲了許多年。

他的視線和我對上,他眼裡的晚霞是我看過最美的景色,「現在講還來的及嗎?雖然遲了八年。」

我含笑不語,「我喜歡你。」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這句話了。

「慢死了,虧你以前還老是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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