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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酸故事(2)---祝妳生日快樂

祝我生日快樂          

作詞:鄭中庸    作曲:周杰倫    編曲:林邁可  

我知道傷心不能改變什麼   那麼   讓我誠實一點  

誠實   難免有不能控制的宣洩   只要關上了門   不必理誰  

一個人坐在空蕩包廂裡面   手機   讓它休息一夜

難   像切歌切掉回憶的畫面   眼淚不能流過十二點  

生日快樂   我對自己說   蠟燭點了   寂寞亮了  

生日快樂   淚也融了   我要謝謝你給的   你拿走的一切

還愛你   帶一點恨   還要時間   才能平衡  

熱戀傷痕   幻滅重生   祝我生日快樂  

「這歌,出的真是時候…」妳說。迷濛的眼裡,好像有一點悲哀,有點恨。  

我笑笑,一時之間,體會不了那樣的感慨。  

埋首MSN,我盡本分地,幫著邀約曾經瘋狂的一群人:Rocky、阿Jo、小如意、大雄、甫回國的李氏夫婦…還有…  

我不知該不該邀他,雖然妳的生日邀他是應該的,但是今年的生日,似乎不邀他才更應該。  

【Sean會去嗎?】一連丟了好多個表情符號,咧嘴笑的、臉紅害羞的、戴墨鏡的,連同這樣的問題一起Enter送出,訊息回覆視窗閃動之前,我竟然緊張得頭都不敢回。  

【嗯!他去。】妳回。  

於是妳生日前的一個週末夜晚,飛砲幫的旗下要角又都聚集了,那對〝任性陽光雙人組〞一如往常很有默契地穿得像去打球一樣,大夥也一如往常地拿著桌上的菜餚杯盤耍冷笑話,只可惜少了光頭大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獨門幽默,少了小西跟小西男友兩人少根筋的芭樂對話,少了會讓你們high得更盡興的香煙跟酒…也少了…少了妳跟他那曾經的默契和名份…  

後來妳說,其實約定吃飯慶祝的前一天,妳哭了一整晚。  

妳說,因為他終於問出了一句話:「不過分個手,怎會這麼難?」  

去年妳的生日,是怎麼慶祝的?  

忘了,其實我的記性很不好,可是我總記得,不管怎樣慶祝,他都在妳身邊,陪得理所當然、笑得也理所當然!然後他總在我們這群愛拼酒的朋友裡面,盡量保持自己的清醒,因為妳一定都會被灌醉,而妳醉了,他會很溫柔地牽妳的手回家…  

而現在,不過就已是分手的兩個人,爲什麼還要再見面?還要再約出來一起玩?而且,還要面對相同的一批朋友?  

再上上回唱歌,Rocky跟阿Jo背對著你們,對我猛使眼色。大雄則不斷搖頭,猛灌啤酒,對我擺出一臉不解。小如意…在隔天MSN上頻頻問我究竟誰對誰錯?  

誰對誰錯?  

還愛你   帶一點恨   還要時間   才能平衡…  

那幾天,辦公室裡一直反覆播放這首新歌,不用找也知道是從誰喇叭裡傳出來的。那群跟妳不錯的同事發了信給全體員工,說要普天同慶歡度妳的生日。  

老實說,我真不想去。  

因為,我蠻恨他們的,我討厭這些同事。在我心裡,我極其深刻地認為,你們倆的分手,跟這些三不五時就會約著妳一起唱歌喝酒的同事脫不了干係。  

包括妳的出軌。  

【我走不出來…我曾經以為,我們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  

【…這〝以為〞早在妳決定跟陳先生在一起的時候,妳就該認清了…】我冷酷地答,都說魔羯座的人不會心軟,是真的,我不會容忍某人先背叛了之後還來尋求荒謬可笑的安慰。  

【…妳爲什麼老用一句話堵得我不知該怎麼接…是啊!我早該認清了!我會認清的…】  

認清?妳說了八百遍了。妳身邊的每個人都早已認清了,好笑的是妳似乎分分秒秒都在失憶。  

妳生日那天,我請了假。但因為很久之前就答應了陪妳唱一場,於是我定好包廂,還約了大雄,想說就開開心心地慶祝一下吧,讓壽星快樂。  

然後,臨出門前,妳告訴我,Sean也會去。  

「誰約Sean的?」大雄問。

「總不可能是我吧?」我聳肩。  

大雄一臉無奈:「算了,壽星開心就好…」  

就在我跟大雄滿臉疑惑且驚愕不解的恍惚中,Sean拎著一盒超好吃的提拉米蘇蛋糕加入了我們,然後…然後包廂內的四個人說說笑笑、唱歌拍照、然後點蠟燭、然後大家分吃了那塊6吋的蛋糕…  

分手了嗎?好撲朔。還有可能在一起嗎?真迷離。  

從6點到8點半,妳接了數十通電話,紛紛躲出包廂外以避那些震耳欲聾的樂聲。Sean的表情沒有不自在,也沒有很自在,反而是我,在跟眼前的二位說等等公司同事還有聚餐時,我的舌頭像打了結,大腦神經好像一根根地繃斷脆裂:  

「呃…我…呃她…等…她…公司同事等等有聚餐…她生日慶祝…」  

出了KTV,週遭的街道燈光依舊那麼閃亮刺眼,這是那家分店的特色!即使你唱到半夜,大廳出口的燈也依舊亮得跟白天沒兩樣。  

「那…我們走囉…」誰都不知道該怎麼先說再見之時,妳開了口。  

「嗯。」Sean很若無其事,看了看妳──所謂的前女友,他很誠摯地祝福著:「…祝妳生日快樂囉!」  

「…謝謝。」還是沒有要轉身的意思。  

「我的方向在這裡,」Sean指指敦化南路的方向,再指指忠孝復興站的方向:「妳們要走的方向是那裡…」  

終於,大雄拉著我,我推著妳,一起往馬路那頭走去。Sean也掉轉身子,逕自往他家的方向離開。  

好怪異的感覺,怪到我眼眶不禁濕漉漉的。往年這個時候,飛砲幫的party才要開始吧?而往年妳的生日,妳跟他的散場又怎會是往兩個不同的方向?  

後來在同事辦的生日餐會上,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看著眼前的杯光盤影,內心不由強烈地悼念起那段一去不返的飛砲歲月。  

妳沒有哭。  

也許隔天妳會在MSN上跟我說妳又哭了。  

可是妳的眼淚絕對沒有我心底流的遺憾!  

祝妳生日快樂!  

P.S.  

如果妳不能體會,有人無意間在妳的messenger列表上,看見另一個暱稱叫〝老公〞的,而那〝老公〞不是Sean…那種錐心吐血的感覺…   然後妳還自作主張,把Sean從我MSN【家人】的那一群組移到【其他】名單,更不許我手機裡把他冠上【家人】的來電顯示跟鈴聲…這種從家人變成別人立場乍換的錯愕與不適應…

如果妳不能體會、不想體會…  

那就請妳,別再閃爍妳那美麗的眼淚,一臉哀慟地問我:爲什麼?他只能把妳當作他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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